就連馬亮也很意外。

  這才第三次靈性降臨而已。

  神筆可不會告訴他這些細節。

  怎麽就魔幻到了如此程度了？

  後來證明，所謂的靈山福地之說，純粹是捕風捉影。

  上了這條畫舫，在靈潮洶湧中靠近所謂的懸空山。

  隨後發現，這所謂的靈山根本就是一塊大的礁石，在靈潮中，發生了未知的變化和反應，才從下方的不知名所在升了上來。

  礁石雖然很大，卻是無根之木，並沒有和周圍的環境特別是靈脈連接在一起，自然就沒有什麽靈山之說，福地就更談不上了。

  充其量，隻能算是景觀。

  而且，這所謂的吉時也不受人為控製的，它隻是濃厚的靈脈定時間的爆發而已，斷崖上的那些孔徑就是向外宣泄靈性的出口，包括馬亮他們過來的那條通路。

  因為有靈潮的定時爆發，所以才在斷崖瀑布中央形成了一片常年不散的雲霧，乃至形成了瀑布周圍獨特的環境和氣候。

  馬亮看明白了，但其他人被這魔幻而浩大的場景所迷惑，已經神為之奪。

  一個個在畫舫上都老老實實，抱團取暖的“暖”剛來，一轉眼就被這靈潮和“靈山”給吹的無影無蹤。

  馬亮也不好跟他們解釋，見他們都變得小心和慎重了許多，想來此間的主人也沒什麽惡意，這樣反而是好事也說不定，就沒再管了。

  畫舫一直向懸空山靠近，船上的人逐漸被懸空山上的升起的霞光和盛景所迷，一時仿若進入到了一個仙境，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怎麽看都看不夠。

  狐女們流水般送上來各種靈性瓜果和飲品，一個個賣相十足，靈性逼人，瞧著就像仙果玉釀一般。

  此情此景，很多人都變得唯唯諾諾起來，再不敢說怪話，更不敢小瞧什麽。

  就在這時，兩行仙鶴般的飛禽從懸空山上的一棟懸空樓閣上飛起，帶著星星點點的霞光，縹緲、空靈的飛到畫舫周圍。

  飛禽上麵坐著些持有各種樂器的狐女，狐女們衣帶飄飄，或是含情，或是嫵媚，或是妖冶，或是撩人，或是……

  樂聲響起的時候，一個幾乎完全褪去狐狸特征的女子，在鶴背上翩翩起舞。

  奇妙的歌聲傳來，雖然聽不懂唱的絲什麽，但也覺得很是悅耳，有股說不出的軟糯婉約的韻律。

  還有些吳儂軟語意思。

  馬亮閉目傾聽，像是悠然自得，心裏卻在想，這隻在狐狸詭秘種身上“複活”的獸靈，看來偏向於古代。

  也是！

  現代以來，獸靈這類“信念和認知集合”已經淡化了很多，即使有，也是在古代的場景和故事當中，這位娘娘如此做派就可以理解了。

  馬亮感興趣的不是這些。

  而是她調教出來的這些狐狸。

  這必然涉及到她的天賦，開啟靈智，還是調製化形？

  真是讓他好奇極了。

  畫舫就在這樣的樂聲、歌聲、舞蹈中慢悠悠的靠岸，飛禽各自散去，畫舫上的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現在我有些相信這位娘娘真有一千歲了……”

  馬亮身邊的一個序列者歎道。

  “千年狐……”，說話的序列者捂住嘴，好歹將最後的那個“妖”字給咽了回去。

  “怎麽會，這說不通啊！”，旁邊坐著的序列者百般疑惑。

  “別想了，現在超出常理的東西還少嘛，平常心，平常心！”，胡兵一口喝下杯中的美酒，一邊毫不在意的說。

  他像是樂在其中，眼睛還在幾個狐女的腰肢背影上流連，看樣子，如果不是雲鬢發髻下的臉實在是太驚悚了，他倒是想試上試這狐女的滋味。

  狐媚子！？

  嘿嘿，之前那個在鶴背上跳舞的倒是不錯，就是離的太遠看不太清楚，真是可惜啊。

  眾人聽了他的話都是一陣苦笑。

  接下來場麵依足了古禮，從上岸開始，流水般的迎賓儀式大家夥都輪流過了一遍，等最後落在在宴會閣樓內的時候，靈潮已經有退卻的跡象，懸空山也開始緩緩下沉。

  深淵般的黑暗和寂靜漸漸的浸了上來，眾人坐在美輪美奐、古色古香的閣樓內，竟有一種身處宇宙深處和漫遊深海之類錯覺。

  此番境遇之奇，錯非親身經曆，說出去誰信？

  上百張幾案，眾人分而跪坐，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美味佳肴輪番的上來，很多還都是未曾見過的珍品。

  中途，半人半狐的侍者托著一個個還冒著蒸汽的銅色小鼎上來，並為每個人揭開的時候，一個幾案上的調製專家驚呼道：“這是超凡特征！？你們居然用主材料……盡用主材料……”

  侍者很木訥，並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倒是侍立在周圍的狐女紛紛掩口而笑，輕笑聲中，還混著一些唧唧的狐鳴。

  這位調製專家臉上一紅，神色尷尬的坐下，眾人怪他大驚小怪，到顯得他們都像個鄉巴佬一般，讓此間主人看了笑話。

  至此，所有人都沉浸其中，倒真的像是來祝壽似的。

  隻是正主一直沒到，宴席也就沒開，現在這些不過是宴前的“甜點”罷了。

  隻是這“甜點”實在太奢侈了。

  大家夥拚死拚活的深入靈性孤島為的是什麽？

  還不是為了身前的這些東西。

  現在被人家如此暴殄天物的對待，心情怎麽會平靜得了。

  如此就算是味道再好，吃到嘴裏也味同嚼蠟一般。

  有個臉嫩的序列者，一口下去就要嘮叨一次，馬亮留意聽了幾句，就啞然失笑。

  “你家娘娘什麽時候露麵，壽宴什麽時候開始！？”

  他問身邊侍立的狐女。

  “貴客稍待，娘娘正在應付此間的土著，怠慢之處，還請多多擔待。”

  “土著？”，馬亮跟周圍的人對視一眼。

  狐女掩口而笑，說道：“諸位就是為了它們而來，自然明白奴家說的是什麽！”

  “這真是……”，一個團隊的首領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

  “諸位放心，我家娘娘仰慕人間以久，可惜身在此間不得自由，聽聞諸位前來，不盛之喜，就盼著多聽聞一些人世紅塵的事兒呢！”

  附近幾案的一個序列者恍然大悟的說道：：“難怪你們要的賀禮竟是些莫名其妙的玩意！”

  狐女含笑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諸位看來珍貴的東西，在我們娘娘這並不少見，倒是人世間物事很是罕有，我們也是為了讓娘娘高興，才做了些無奈之舉。”

  她這麽說，馬亮反而更加好奇了，索性就直接一些，“你家娘娘對我們的采集和狩獵真不在意？”

  “我家娘娘常說，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老虎總是要吃羊的，不能為了憐憫羊的性命，就讓老虎餓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