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老馬，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吧！”

  錢勇暴怒過後，是一遍遍的哀求，馬亮像是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唯一的希望。

  盡管者唯一的希望，以常理看來，是那麽的不可靠。

  馬亮又能做什麽呢？

  一個序列9？

  但兩人還真的蒙對了，序列9的馬亮無法辦到，神筆主人卻可以輕易的抹去兩人的一切異變和病痛。

  但他能這樣做嗎？

  不能！

  “你……你有辦法嗎？”

  就連夏帆也抱著萬一的希望，看著馬亮。

  馬亮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飽受折磨和創傷後的麻木與絕望，還看到了一點希望之火在瞳孔中燃燒。

  這個場景依稀相識！

  那是什麽時候？

  是舊時空，同樣是一個堅強而美麗的女人，遭遇類似的境地，用著同樣的語氣，說著大致相同的話：

  “你……還有辦法嗎？”

  不過她和馬亮的牽扯要比夏帆要深厚的多了，當時馬亮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就為她拿起了神筆。

  後來呢？

  時空平抑效應和馬亮，在這個女人身上反複拉鋸。

  馬亮就像個賭徒，不斷的在這個女人身上投入“籌碼”，為她修改，為她定義，逐漸把她推到一個非人的高度。

  後來呢？

  後來這個女人發現，時空平抑效應正變得對她“寬容”，隨著馬亮的不斷定義和修改。

  一個很有意思的情況就這樣出現。

  她選擇了對馬亮隱瞞，開始謊報自己的“病情”，誘使馬亮加大“籌碼”的投注，直至一個偶然的機會被發現。

  這時她才暴露出目的。

  她轉身擁抱了時空，被時空修正和解析，成為時空的一部分，成為時空平抑效應的一個顯性代表，從而獲得了“合理又合法的身份”，進而從“癌細胞”過渡到“免疫細胞”，名正言順的保留了馬亮定義的大部分屬性和能力，成為一個不依靠神筆就能存在的“月神”！

  舊時空的教訓是如此的深刻，此時此景，馬亮怎麽會答應？

  夏帆眼中的希望之火泯滅了，整個人就像是墜入永遠無法掙脫的深淵裏，馬亮甚至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死誌。

  錢勇也無法接受，崩潰的大喊大叫的發泄。

  看他們失去希望的樣子，馬亮歎了口氣。

  絕望會加重他們的“病情”，加速向怪物轉化的速度，這是他親手掐滅的，就還給他們好了。

  “倒不是全無希望！”

  夏帆和錢勇全身一震。

  “現有的序列雖然不行，但序列者創造卻是可以的！”

  “你……說什麽？”

  馬亮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兩人坐下，“有一種途徑，他們是序列者中的‘科學家’，我也是在意識海中認識其中的一位，在交流的時候，知道了一些這個序列的特點。”

  錢勇：“什麽特點，什麽特點？”

  “他們是學者，是專家，他們後續的發展就是製定新的魔藥配方，促生新的途徑序列……如果他們為你們量身定製，應該可以讓你們成為序列者！”

  “真的嗎，真的嗎，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天無絕人之路，夏帆你看，峰回路轉了，哈哈……”

  夏帆卻冷靜的問：“什麽途徑？”

  “【靈性研究者】，適合扮演的身份是學者與科學家……所以，這種途徑的碎片極其稀少，扮演難度太高，晉升太過緩慢，幾乎沒有任何戰鬥力，所以隱藏身份對他們來說，就成了生存的必須，你懂嗎？他們很難找。”

  夏帆：“還有嗎？”

  “還有就是給你們的忠告，停止任何緩解‘病情’和‘痛苦’的做法，那是飲鴆止渴，會加重加深你們身上的‘詛咒’，對你們而言，最有效延遲辦法是隔絕外界的影響，呆在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不用擔心【靈性研究者】，我會留意為你們尋找的。”

  “謝謝，謝謝老馬，夏帆你聽到了嗎，老馬會幫我們，我們這就回去跟廳裏說，去他媽的狗屁任務，人去他媽的治療和研究，我們需要靜養，需要安靜，需要……”

  馬亮笑了笑，對一直看著自己的夏帆說，“放心把我的話帶回去，石劍英來了，我和他說。”

  夏帆這才如釋重負的軟化下來，苦苦壓抑的情緒像泄閘的洪水那樣濤濤而出，她哭了，先是梗咽，接著崩潰一般嚎啕大哭，馬亮怎麽安慰都不起作用，情緒最激烈的時候，還死死得將馬亮抱住，語不成聲的不斷說謝謝，謝謝……

  馬亮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

  表麵憐惜，內心卻全是冷硬！

  異能者會出大問題的。

  超凡特征呈現，必然會被時空平抑所侵蝕和修正。

  他們又不能像序列者那樣抵抗。

  結果必然是被“合理化”。

  對人來說，他們是變成了怪物，但對時空來說，這是一個“正常”的過程。

  但人是有情感的高級動物。

  三頭六臂，或者變成一隻惡心的昆蟲，誰能接受？

  這就是兩人痛苦的根源。

  下午，石劍英果然來了。

  馬亮正在調製，讓他等了兩個小時。

  見麵的第一句話，就是向馬亮抱怨，“我說，你可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馬亮示意他坐下說話，“難題就是難題，不會因為你們的忽視而不存在。”

  石劍英眉頭緊皺，盯著馬亮，問：“我很好奇，【靈性研究者】是我們剛剛掌握的情報，你是如何得知？別跟我扯意識海，我們的人幾乎天天駐紮在那裏，怎麽就沒有發現一個？”

  “要不你怎麽解釋呢？”馬亮笑了笑，推給石劍英一杯茶，“這麽重要的情報，讓我一個普通的序列者知情？”

  石劍英嘟囔一句，“你可不普通！”，然後說：“你是不是認識一個【靈性研究者】？”

  馬亮早就預料到了，笑著說，“你猜！”

  “拜托，我的【飼養員】同誌，這件事很重要，無比重要。如果你認識這樣的一個人，請務必向他轉達，我們對他的誠意是真實的，可靠的，他的所有顧慮都是我們優先解決的事項。讓他勇敢的站出來吧，我們需要他，民族需要他……”

  “如果認識！”馬亮喝了口茶，說，“我會一字不漏的轉達。”

  石劍英歎了口氣，說，“你不知道，現在的穩定和秩序是多麽的不容易，十幾億人民的福祉和安危，有時候，我都恨不得分成幾個人來用，壓力太大了。”

  馬亮真心實意的說，“你們確實是英雄，辛苦了！”

  “可很多像你我這樣的人，還是把這份苦心當成了……算了，跟你說這些幹什麽，你也忙的很，我走了，記住，如果你認識這麽一個人……”

  “我知道，放心！”

  “錢勇和夏帆我是不敢用了，你惹的麻煩就送給你，至於你說的序列定製，我就等著看你怎麽收場，哈哈……”

  “喂，你這樣甩鍋不好吧？”

  “那你說怎麽辦？我那是不能呆了，不安定因素發現了就要清除。不送到你這兒，就隻能送回實驗中心了。所以，我的同誌啊，有時候好心反而會壞事兒，下次警醒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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