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瞎起什麽？”

  這些人你說我的，我說你的，這話那可是越拉越長了。

  那麽這料自然也是越來越多了。

  秦浩沒有出聲，他就坐在那裏一邊吃著美食，一邊聽著這民間的流言，從中獲取他想要的一些情報。

  秦浩相信，這到處說這話的人，可不一定全部都是吃飽了沒事幹，這其中必然有些人是收了別人的錢，到處說，就是要通過這些所謂的流言起哄。

  這種手段，在後世便是水軍。

  古代可沒有那麽先進，所以都是需要一些人去散布謠言或者流言，通過這些街頭巷尾的典論，形成一種壓迫和大勢所趨。

  這種手段，往往能夠取到一定不錯的效果。

  最重要的還是極為難查出來。

  首先你也不知道這話是從誰的嘴裏說出來的，你說是他說的，他說是你說的，根本就沒有證據說明就是這人第一說造謠說出來的。

  這也就有了寧可殺錯一千，也絕不錯放一個，使得有些人就成為了別人的墊腳石，冤死鬼。

  隻見一個年近六旬，這在古代，那已經算是長壽了。

  原因就是戰亂，物資匱乏，還有醫療手段完全跟不上，還時不時鬧饑荒，所以這平均壽命低得下人。

  這六旬也就是六十歲。

  這在這個年代，那就是絕對的高壽。

  “這話可惜。”

  “我們村的一個叫張麻子的，他長得不高，而且還挺醜，還矮，據說跟那些士族老爺不納糧，納稅，那些士族老爺都承認他為士族，他現在在他們那村子算是一霸。”老頭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了不到半個月的士族老爺，田地就多了上百畝，畝畝都是良田，黃泥房都變成磚瓦房，還有前後兩個大院子，東廂房，西廂房。”

  老頭繼續說道：“他以前頓頓稀飯清粥，天天挨餓，可現在那可是頓頓幹飯，大魚大肉，據說還娶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小美人做老婆，最近還鬧著要添加兩房小妾。”

  這老頭說得那可是有鼻子有眼，任誰聽了都覺得這老頭說的話是真的。

  秦浩自然知道造謠，弄謠言，那就跟寫帖子造帖子差不多，這都是有技巧的。要黑能黑死你，要白，能夠把地都給搓掉一層皮。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這些都是有每一行的技巧和竅門，都是有門路。就好比唱歌，有的人要錢，有的人卻能要了你的命。

  秦浩已經能從這老頭的話中聽得出來，這老頭已經是資深的老前輩，在這條造謠，以訛傳訛的道路上，已經是漸行漸遠，把不少人都給甩得遠遠。

  說白了就是一道的鼻祖了。

  秦浩倒是聽不下去，這愚民也不是這麽一個愚法。

  秦浩笑嗬嗬說道：“大爺，按照您這話，要是人人都當了士族老爺，那誰該伺候誰，誰得向誰上貢，謠言終究是謠言，要是能當真，個個都是士族老爺。”

  原本對老頭這話完全相信的人，現在因為秦浩的這一句話，徹底不相信了。他們都開始懷疑起這老頭的話了。

  老頭可就不樂意了。

  老頭仗著自己是晚輩，橫著臉，瞪著眼，惱羞成怒，倚老賣老說道：“小夥子，那張麻子的事你要怎麽解釋呢？”

  “我們又沒見過。”

  “眼見為實。”

  “你說得有鼻子有眼，可是人人都成為士族老爺的條件就這麽低，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不就是不納糧，不納稅。”

  “這個誰都能做到，往城外一跑，深山老林一躲，你連納糧納稅都不用了。”

  “這不就成為你口中的士族老爺嗎？”

  “我們也能做到。”

  “對啊。”

  秦浩這一反駁，有些人便納悶，或者吱聲了。他們仔細一想的話，這門檻確實低得有些嚇人，往深山老林一躲，那還需要納糧納稅，完全就沒必要，吃的還是山珍，就是日子未必是人過的。

  “我就說這老頭一定是個騙子。”

  “不是騙子，那是老眼昏花愛說胡話。”

  “一個糟老頭，居然浪費了我們這麽多的時間。”

  老頭沒有再出聲，而且灰溜溜夾著尾巴離去了。

  秦浩可不相信這老家夥這麽老實，果然不出他的意外，找個地方開始胡言亂語，各種造謠和流言，套路還是一樣的套路，可人就未必是一樣的人。

  不過，這老頭的目的性倒是很明確。

  說白了就是找些幹力氣活，最底層，沒什麽學曆，而且極為苦，極度渴望有奇跡的那種人群去說。

  這種人群去說的話，那效果是往往是最意想不到，也是最有收獲的。

  這要是找有錢人，高智商，生活美好的人去行騙的話，誰還願意信他的鬼話。都是有追求有理想，都很忙，誰會搭理他。

  秦浩也沒有打草驚蛇，倒是一路尾隨跟著，最終跟著這老頭到了一處小巷子。

  老頭倒是從一個臉上帶著一塊刀疤的中年男子手裏接過錢，而且給的還不少，一個銀元寶，怎麽也得有十兩，可把老頭給樂壞了。

  男子對老頭繼續說道：“效果不錯，繼續，還是這價錢。”

  男子話一說完，直接就翻牆離去了。

  正當老頭笑嗬嗬拿著錢離開，準備犒勞犒勞自己，找個館子吃頓好時，被秦浩直接給攔截下來。

  老頭卻一臉都不慌。

  不是老頭功夫有多了得，而是老頭會倚老賣老，用碰瓷的手段。

  老頭上前笑裏藏刀說道：“臭小子，識趣的話便當做什麽都不知道，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秦浩笑笑便出聲問道：“你是秦人嗎？”

  老頭大言不慚回道：“我是秦人，而且還是個逃兵，你能把我怎麽樣？”

  秦浩上前便拽著老頭跟拖抹布差不多，否則這大街上是不是有巡邏的衛隊，到時候就不用秦浩親自招呼這老頭，有的是人招呼這老頭。

  “殺人了。”

  “要死了。”

  老頭這套說詞，秦浩覺得還真不是一般的耳熟。

  這典型的碰瓷都碰到皇帝，真不怕死字怎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