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當空，馬鳴聲響徹了夜空。

  秦軍大營和五國聯軍隔著一條長河，白起讓投射車投射油罐，火燒城門。

  一邊給手底下的人練手，一邊找機會把城門給毀掉，沒了城門，那就好辦了。

  工兵修建一定距離的橋。

  通過這橋用複合弓，強弩壓製，一定的程度上能夠打到河對麵的城池。

  雲川城本就是一個小城，城門自然不用多說，肯定是那種木質結構，連一層銅皮都沒有的城門，火一燒，隻要火夠旺盛，能很快就把這城門給燒掉的。

  對麵的敵人也不會傻乎乎給白起他們燒城門。

  有放火的自然就有救火的。

  這需要一個過程。

  隻是時間上的問題。

  白起還有一個特別的用心，那便是讓這支軍隊時時刻刻保持在緊繃的狀態，讓秦兵都意識到戰鬥一觸即發，隻有這種意識的情況下，才能夠不會鬆懈，才能更有機會打勝戰。

  雲川城內的五皇。

  原本睡得一個安逸覺，現在如同噩夢一般被驚醒，一個個都被嚇得夠嗆。

  原因是雲川城後再無天險，雲川城一破，大半個齊國和魏國就會被秦國給吞並了。

  不怕不行。

  城樓上，五皇是麵麵相窺。

  項楚羽他們五個，沒有一個的臉色是好看的。

  白起也沒有把人逼急的意思，見這五皇都冒出頭來，他便下令停止，讓底下的人休息。

  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四起了。

  這麽折騰下去也不是辦法。

  明顯看得出來，白起這是要逼著他們去打他們，不然就要攪得他們不得安寧。

  項楚羽看著河對麵撤退的秦軍，氣得是咬牙切齒，牙齒緊咬得咯吱咯吱不斷地作響，其餘四皇的臉色也是無比的難看……

  本來就已經是人心惶惶了，再這麽折騰下去的話，不勝其擾不說，軍心更是潰散。

  魏皇見秦軍撤退一陣後便出聲說道：“楚皇，是不是該把您的大軍師給請過來？”

  項楚羽他也想啊。

  可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難處。

  “楚國現在已經割了一半的土地給了秦國，再加上被秦國強搶走的，已經是大半個楚國被秦所吞並，新都才剛剛建立，需要國師為朕分憂，所以朕也很是為難。”

  項楚羽三言兩語直接把話給挑明了。

  四皇也就不再出聲。

  清晨的一滴露水，順著葉尖往下滴落，被下麵的葉子給接住了。兩滴露珠最終匯聚成了一滴，順勢而下，滴露在青磚上。

  “皇上萬歲萬萬歲。”

  “娘娘萬福金安。”

  秦浩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了。

  躡手躡腳，磨磨蹭蹭，感情一點都不餓，這些跟著明寒月的宮女，倒是一個個都穿著一身明顯要厚重不少的衣服……

  後宮一個大家庭聚集在一塊。

  個個都很給麵子，唯獨這王語嫣是板著一張臉。

  參加這個大家庭是早晚的事，但是板著一張臉，那可是給秦浩臉色看……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沒有人敢去招惹這瘋丫頭。

  這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麽都沒有看見罷了。

  年慧娘倒是把王語嫣給拽到一旁，麵帶微笑小聲說道：“語嫣，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你得微笑。”

  “我笑不出來。”

  “我現在很抓狂。”

  年慧娘不由得噗呲一聲笑道：“先來後到，貌似你也占不了這個理，再說你的婚姻都已經定下來，你急也沒用。”

  大婚的次日。

  秦浩開始忙得白天不懂得夜的黑。

  畢竟積累壓製了有些天的事，不能再拖了。

  “臣妾參見皇上。”

  大婚的第二天，明寒月作為妃子給秦浩送補湯，禮數卻步步到位，絲毫沒有馬虎。

  秦浩一手看著手裏的奏折，一邊拿著刻刀說道：“先擱置一旁，這奏折批閱下去再喝也不遲。”

  秦浩批閱的奏折，多數都是竹卷，而不是布或者是紙，這兩者對於這個時代來說，還是很稀奇的，價值自然是昂貴，能節省便節省，一卷的批閱，那可是秦浩一天的費用。

  這足以看得出布和紙在這個時代的價值是有多昂貴了。

  明寒月將補湯端著秦浩的身前說道：“皇上，趁熱喝。”

  “也罷。”

  一隻飛來的鷹隼，秦浩喝了一半的補湯，便停了下來了。

  來福太監要上前取下鷹隼腳脖上的竹筒，明寒月緩緩上前將其取下，並且捏碎，看了一眼布條說道：“那些原韓貴族，已經按捺不住了。”

  秦浩揉了揉下自己的眉頭說道：“看來這五皇的手伸得夠長的，估計已經許諾了什麽好處。”

  “可你覺得他們能拿得出來嗎？”

  “不能！”

  秦浩很是肯定回道：“有的時候，彼此都是心知肚明，所謂的承諾不過是給周圍的人，下麵的人一點螢火之光般的希望，讓他們有拚勁，願意去拚命，願意去衝殺。”

  “飛蛾撲火。”

  “或許這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秦浩已經用刻刀把手中的奏折給批閱完了。

  “這是時代的錯。”

  “他們活得毫無希望。”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活著。”

  “他們尋找不到活著的感覺。”

  “別人的蠱惑下，形同提線木偶，成為世人口中所謂的死士。”

  “希望。”

  青鳥冒了出來。

  她對這最為有感受了。

  “皇上您是未曾感受到那種不然一死了之的絕望。”青鳥繼續說道：“活著未能找到一絲靈魂，唯有死亡才是最好的歸宿。”

  “懂。”

  “曠日持久的戰爭。”

  “使得民不聊生。”

  “活著都是一種奢侈。”

  “若是有溫飽的話，他們就有屬於自己的靈活，有自己的思想，能思考自己的人生和未來，而不是跟提線木偶一般活著。”

  “朕需要再等等。”

  “時機到了。”

  “一舉滅五國。”

  “凜冬將會把這一些絕望都給掩埋了。”

  明寒月問道：“皇上，您要親征？”

  “嗯~”

  “首先要把這兩股隨時可能犯上作亂的叛亂給平了再說。”

  秦浩五指擰握成拳，拳頭握得咯吱咯吱作響“朕這一次絕不再心慈手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