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玄鐵鐧
作者:朱家興東      更新:2021-02-06 17:14      字數:2579
  眾人在新昌坊的司馬九府邸中把酒言歡,坐等王憨兒的第二場飯菜,冬至宴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司馬九陪著李建成等人繼續飲酒,徐世勣、尉遲恭和李密等人原本對李建成頗有提防,可隨著越加深入的了解,他們驚奇的發現李建成爽朗幹脆,絲毫沒有其弟李世民深沉的心機。

  司馬若華見到歸來的李建成,一顆芳心早就砰砰跳得厲害,她雖沒有單獨與李建成說話,眉眼交流間,情愫之意溢於言表。

  納蘭靈雲知道兩人的情愫,見司馬若華扭捏,暗暗為她加油。

  酒桌上,司馬九頻頻舉杯。他知道曆史上秦叔寶是為何等人,故而頻頻引有些拘束的秦叔寶說話。

  秦叔寶話語不多,飲酒則是幹脆,看起來,酒性與尉遲恭有幾分相似,當然,聊到後麵,他們才知道對方擅長用鐧。

  上次,司馬九夥同......額邀請尉遲恭等人劫刑部紅楓莊監獄,幾乎人人都有收獲,隻有尉遲恭空手而歸。

  司馬九過意不去,不想虧待了尉遲恭,遂委托柳媚娘尋找好鐧。

  今日,柳媚娘來司馬九府邸時,便帶來了一雙鐧,號稱是由西域隕鐵打造的神兵利器。

  “兩位兄長,小弟新得一對玄鐵鐧,不妨為小弟鑒賞一番。”司馬九拿出雙鐧於尉遲恭和秦叔寶身前。

  尉遲恭拿起一柄鐧,在手中掂了掂分量,不禁露出滿意的神色。“單鐧重量約七十幾斤,製作精致,材質倒是看不出來。”

  史書記載,秦叔寶的雙鐧重一百三十斤,古今所說的斤不同,算起來,一柄鐧也要有五十斤,與司馬九的這對鐧重量差不多。

  “此鐧必是出自名匠之手。”秦叔寶觀看一番後,露出讚賞之色。

  “哈哈,尉遲大哥,這對鐧是你的了。”司馬九看向尉遲恭。

  尉遲恭道:“這怎麽好意思,不太好吧。”

  “你我兄弟,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若不滿意,那我就再找更好的給你。”司馬九做出要收回鐧的動作。

  “九弟送的東西,我怎能有拒絕之理。”尉遲恭連忙收起雙鐧,生怕司馬九收回雙鐧。

  “哈哈哈哈!”

  尉遲恭的動作,引得在場眾人一陣哄笑。

  此時,李建成等人也已經酒足飯飽。

  司馬九見眾人圍在院落中,互相攀談,興致甚濃,遂想要邀請在場人以武起興,起哄道:“怎麽樣?尉遲大哥,可有興趣展示一番,令我等開開眼界。”

  “好!”尉遲恭尤為果斷。

  平日裏,尉遲恭沒有趁手的兵器,動起手來,不夠盡興。

  今日,卻不同,他得到了一雙趁手的玄鐵鐧。

  尉遲敬德雙鐧揮開,他北齊勳貴人家,鐧法森嚴,攻防兼備,此種功夫,尤為適合馬戰。

  玄鐵鐧乃是鈍器,無論身披甲胄多厚,隻要被鐧擊中,內傷是少不了的,甚至,有可能經脈斷裂。

  尉遲恭雙鐧舞到酣暢之時,怪叫一聲“呀”字。

  霎時,玄鐵鐧宛若黑龍一般砸向院中的一塊巨石,石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開來,濺的地上都是碎石。

  眾人看見尉遲敬德的武功,都是鼓掌喝彩,就連獨孤盛麗都微微點頭,諸葛靈巧的手掌拍的最厲害,她覺得在司馬九家與這麽多有意思的人在一起,好玩極了,年後,她也想在大興城九哥哥家玩,不想與爺爺趕回益州。

  “好功夫,尉遲兄這手鐧法,深得鐧術精髓,挑、砸、抹、刺都極具威力,叔寶自愧弗如。”秦叔寶看見尉遲敬德這一砸,忍不住高聲叫好。

  “叔寶,也露一手。”馮立見他謙遜,哪裏肯放過,也要秦叔寶舞一通雙鐧。

  “露一手,露一手。”眾人起哄。

  秦叔寶見推辭不掉,拿出自己的雙鐧揮舞起來,秦家鐧法與尉遲恭的鐧法不同,更為靈巧飄逸。

  他手中的雙鐧,宛若行雲流水般揮動。

  秦叔寶舞到激烈之處,也學尉遲恭雙鐧砸向大石頭。

  他的鐧遠遠不如玄鐵鐧,雖將石頭擊碎,可鐧身卻出現了破裂。

  秦瓊見武器破損,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退到一邊。

  當然,眾人還是叫好,可司馬九卻知道,好鐧價格昂貴,既不能太大影響攜帶,又要堅硬沉重,不是他這個小軍官能買得起的。

  諸葛靈巧則搶著拿起秦叔寶的鐧觀看。

  司馬九見狀,心中一動,他走到柳媚娘身旁,細聲問了幾句,得到柳媚娘的回應侯,露出滿意的笑容。

  司馬九看著秦叔寶道:“叔寶兄,這雙鐧可否放在小弟府中,三日之後,小弟定讓人修補好雙鐧。”

  秦叔寶想要開口說道時,司馬九卻抬手製止。

  此事,不過小事一樁,秦叔寶為人也很是灑脫,見對方執意,便笑著接受了。

  此時,司馬九府邸,各路好漢風雲際會。

  而在遠處的唐國公府,卻顯得有些冷清。

  李世民與李靖一幹人等都離開了大興城,前往隴西平定金民叛亂,開始人生的第一個副本。

  李建成又不在府內,李淵事情繁忙,每日都在宮城中議事。

  偌大的唐國公府,除了仆婦,隻剩下李建成最怕的奶奶和李淵的夫人。

  唐國公府,後院有一處地方,乃是本府的禁地,除了李世民等人可以隨意出入外,其他人有敢於擅進者,輕則杖責五十,清除出府,重則性命不保。

  這是一處清雅的小院,又正值隆冬季節,大雪覆蓋院落,白茫茫一片。

  院落中央,有一個粗大的樹樁,此樁足有三四人合抱那麽粗,卻隻露出了地麵一尺有餘,樹幹和樹冠全都不見,樹樁的截麵上,漆黑一片,黑色中隱隱透著金氣。

  似乎,此樹是被驚雷打斷一般。

  隻是,也不知道是何等威力巨大的天雷,才能將如此粗的大樹,打成刀劈斧砸一般。

  一個老婦人在兩個貼身丫鬟的攙扶下,從外麵進入小院。

  老婦人臉上的皺紋刀劈一樣的深刻,看著已經古稀,眉眼間卻還有年輕時候的風韻。

  她身上穿的是頂級的一丈青蜀錦,頭上的發簪鑲嵌的寶石光亮耀目。

  此老婦人乃是李淵的生母,獨孤伽羅的姐姐,獨孤綺羅。

  她也是李建成的奶奶,獨孤盛麗的大姨。

  獨孤綺羅眼神憂鬱,走到院中的樹樁前,就停止前行,隻是看著樹樁呆呆發愣。

  此時忽起北風,卷起片片雪花,老婦人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

  一個大丫鬟見獨孤綺羅呆立良久,忍不住出言提醒:“祖奶奶,外麵天氣涼,咱們還是進院去吧。您若是受了風寒,老爺又要責罵我們了。”

  獨孤綺羅的思緒被丫鬟拽了回來,她卻搖了搖頭,沒有進屋,而是問剛才發話的丫鬟:“碧荷,今日,建成不是從兗州回到大興城了麽?怎麽沒來見我?”

  大丫鬟笑了笑:“大公子辰時三刻就到了,他來探望您時,您還未起身,他等了良久,就與馮立幾人出去了,嗯,好像去找侯爺問什麽小九家住哪裏。”

  碧荷口中的侯爺,自然就是侯君集了。

  獨孤綺羅聞言,不知為何,歎息一聲後,緩緩走向院落中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