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夕顏都詫異了。

  這個外國人，之前唧唧歪歪挑刺，說是希望按照自己的想法修改，前幾天蘇小婉改完，又說價格太貴。

  若非是因為他們急需用錢，才不會接這麽離譜的人。

  可現在態度轉了十萬八千裏。

  甚至，還拿了高於他們原先價格的錢，將東西買了下來。

  看著桌子上的那張支票。

  蘇小婉頓了頓，她數了數數字，“夕顏，是9千萬，這個人是不是弄錯了？他是之前你接洽的客戶嗎？”

  她們最高的曲子也賣不到這麽高，現在這個市場上就算是很有名的人，也根本賣不到這個價格的。

  夏夕顏也覺得奇奇怪怪的，不過她拿著那張支票，“不過不管怎麽樣，合同已經簽好了，他想抵賴都不行。”

  “這樣會讓我有罪惡感的。”

  “他們這種人掙錢多快啊，一分鍾說不定就能掙到了，再說你的曲子並不差，賣到這個價格，說明人家喜歡你的作品。”

  “可我怎麽感覺他剛才盯著我的眼神好像很怕我似的！”

  “人家是覺得你太漂亮了！”

  蘇小婉想了想，雖然心裏有疑惑，但是也擋不住這9千萬的誘惑。

  她將支票疊好，遞給夕顏，“夕顏還是跟以前一樣吧！”

  “孤兒院的那幫孩子啊，都養得很胖，吵著要見你呢！”

  “等封衍出院了，我就去看他們。”

  他們掙的錢，一部分用來找蘇辰，另一部分，則是捐給江城的一家孤兒院的孩子，這麽做，已經很多年了。

  夏夕顏曾經問過她，明明自己生活並不好，可以說很拮據，為什麽還要幫助別人？

  她說，是贖罪。

  她知道她說的是什麽事情。

  可那些東西，又跟她有什麽關係，夏夕顏是怎麽都不信，蘇小婉會將她母親推下樓的……

  蘇小婉瞧了一眼時間，“夕顏，那我先回去了，封衍說不定還沒吃飯。”

  “路上當心。”

  “你早點回家。”

  出了咖啡館，天色微微沉了，夕陽的晚霞照在女人的臉上，帶著一抹紅，她的嘴角含著笑容。

  她迅速的趕到了停車場，找到程蔚蔚的車子。

  待蘇小婉坐進車內，程蔚蔚瞧著她，“少奶奶，你的眼睛怎麽這麽紅？”

  “外麵風沙可大了，都睜不開眼睛。”

  “您簽約簽的怎麽樣了？”

  蘇小婉的眼眸彎了彎，提到那件事情還是個高興的事情，“那個人竟然出了九千萬買了我的曲譜，我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

  “那我們趕快回去跟少爺一起慶祝一下，少爺知道肯定也會為你高興的。”

  蘇小婉握著手機，想到了什麽，也許是想要跟人去分享自己的這份喜悅。

  她撥打了封衍的電話。

  嘟嘟——！

  兩聲，那頭的人就接起了電話。

  “喂？”

  那低低沉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你睡著了嗎？”

  “順利簽約了？”

  蘇小婉剛想說什麽，可是突然間想到了什麽，“那個人說我曲譜太爛了，讓我繼續努力。”

  “是嗎？”

  “不過封衍我還年輕，以後肯定有很多機會，你說對不對？我想過了……”

  那頭的男人抿著唇，在這個安靜的臥室，她的聲音仿佛就像是一劑安慰劑。

  他說，“蘇小婉，你是不是想吻我？”

  蘇小婉握著手機，被這個冷不丁的話語給弄的犯糊塗，“什麽？”

  “luckykiss！簽約不成功是要還的。”他提醒道，嘴角勾了勾，“既然沒成功，那回來記得還給我……”

  “封衍。”她嬌羞地喊著他的名字。

  本來隻是想逗逗他，結果沒想到，自己早就被下套了。

  那頭的男人突然間低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話，“你知道我睡著了吧？”

  “……”

  “把我哄睡著，我可以不讓你還。”

  “……封衍，你都多大了。”睡覺還需要哄，真是個巨嬰。

  “你哄不哄，不哄的話，回來記得親我，一千次……”

  一千次？

  那豈不是親個一年都親不完……

  “我哄。”蘇小婉率先認輸，他知道封衍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做的出來，漂亮的琥珀色瞳眸中帶著溫柔，“你要我怎麽哄？”

  都說男人是長不大的，這句話，她分外認同。

  封衍有的時候就跟小孩子一樣。

  “說你愛我。”

  “……”

  “唱歌，就上次在ktv裏麵你們點的歌。”

  “這不太好吧……我在外麵……”她現在坐在車上，旁邊還有程蔚蔚，她怎麽可能唱的出口。

  再說了，蘇小婉唱歌五音不全。

  “少奶奶，你可以當我不存在，你放心，我保證不會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我給你講個笑話吧……”女孩子甜甜的聲音娓娓動聽，“有個病人有點感冒去醫院看看，診療室在四樓，然後她爬上四樓走進醫療室，大夫問他：“怎麽了？”

  她氣喘籲籲的說：“大……大夫，我可能感冒了，頭疼發燒。”

  大夫問：“幾天了？”她說，“記不大清了，三四天吧。”

  大夫飛速的在病例上寫道：“患者氣喘籲籲，疑似哮喘，建議胸透和過敏源篩查；記憶有些模糊，建議做個腦部ct，另外，患者有感冒症狀，建議做大生化以辨別是細菌性還是病毒性感冒，總費用2325元”，封衍，你猜猜他以後還會不會亂說話……”

  大概就這麽幾秒鍾的冷，蘇小婉以為是她這個笑話太冷了，可是那頭卻什麽都沒有發出來。

  “封衍？”

  “……少爺估計睡著了。”

  “晚安。”

  她掛了電話，甜甜的舔了舔唇角。

  不知道為什麽，跟封衍說話，一下子可以讓她撫平一切。

  ……

  “少爺，這季度所有的銷售額在去年季度上增幅………”

  封衍瞧著那閃著的屏幕，那頭說了什麽，他一個字沒聽清，他還是用了助聽器，聽到那兩個字。

  晚安。

  他想這輩子，這兩個字，隻對他一個人說。

  他看了一眼公安局發來的資料，陳潔應該會在明天，下逮捕令，去協助調查，他們懷疑她的病情，是作假的。

  所以很快警方會進入調查。

  夏辰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受到了消息。

  “你當真一點都不念及舊情？”

  “她動了我的人，你覺得我會輕易作罷！夏辰言，蘇小婉，是我罩著的人，誰都不許動——！”

  那話語擲地有聲。

  不管怎麽樣，陳潔卻是犯了法，夏辰言看著自己口袋裏麵嗡嗡震動的手機，他的母親……

  傍晚的時候，蘇小婉提著東西回來，正巧與一個女人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