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聲，“知道我好勾引，就給我安分點。”

  蘇小婉側過頭看著他，她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

  不過，心頭似乎沒那麽壓抑煩悶了。

  是因為他嗎？

  ……

  別墅。

  蘇小婉扶著他的手腕，他真的很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到了家裏，男人根本沒動一下，她真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假的。

  “剛才在車裏一直盯著我，想對我做什麽？”

  安靜的地方，隻聽到了那頭男人的聲音。

  明明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可到了封衍的嘴裏，聽起來卻覺得怪怪的，“我……我什麽時候盯著你了，封衍，沒見過你這麽自戀的，反倒是你現在……一直盯著我，想對我做什麽才是！”

  “你的感覺沒錯，我就是想對你做點什麽……”

  他的嗓音低低沉沉，好聽得如大提琴，最後的兩個字，讓她一瞬間，怔住。

  安靜的氛圍，能感覺到他心髒錯亂的心跳聲，一瞬間，扣著他的手立馬鬆開，那樣心有餘悸，她害怕跟他發生點什麽事情，也害怕此刻的他。

  那樣的感覺，讓她覺得仿佛自己不受控製，她不屬於自己了一樣。

  可是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身體，又不能把他丟在這裏，“封衍，你喝醉了。”

  “就允許你醉了對我耍流氓，我就不行了？”酒氣深深。

  “沒……我扶著你回房間去，你睡一覺就好了。”

  “跟我道歉——！”男人卻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腕。

  蘇小婉仰著頭看著他，他今天生了一晚上的氣，也不想跟一個醉鬼去計較，乖乖地說了一聲，“……對不起。”

  那句對不起，像是輕柔的羽毛劃過心間。

  “你還委屈了？”

  “封衍，你喝醉了。”

  突然間男人將她抵在牆上，俯身親吻著她，吻得很深。

  她覺得全身都像是融化了一樣，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一直到良久，封衍才鬆開她，對背著她開口道，“回房去，把門鎖上。”

  “可你……”

  她的聲音軟綿綿的，因為這句話，頓時自己的身體又不受控製起來。

  “想留下來陪我睡的話，就留下來。”

  蘇小婉立馬跑回了自己的房間。

  封衍走進臥室，脫下睡衣，露出健碩的胸膛，在涼水下衝了很久，也不知道這最近是怎麽回事，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一般。

  該死的。

  涼水衝下來，卻沒有將他澎湃的心給衝冷，她腦海裏，全部都是昨晚她迷人的樣子。

  男人惦記一個女人的身體，是一種病。

  他此刻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毛頭小子，完全沒有自製力。

  他像是被這個女人下了催情藥一樣，一見她就想睡了她。

  二十六年，從不曾像如此一樣不受控製。

  若不是他在最後一秒停住了，今晚的他們會發生點什麽？

  可想而知。

  蘇小婉泡在浴缸中，今晚的封衍，很奇怪，那眼神看著她的時候，就像是獵物一樣，而且，她清楚的感覺到了他的壓抑克製。

  封衍，對她，難道說產生了興趣？

  男人喜歡女人，並不隻全是因為愛，相反，有些是架在情欲之上，封衍是個成年男性，二十六年壓抑了許久，突然間碰上她的出現，也許會擾亂了他的生活和喜好……

  浴室的熱氣騰騰，迷霧重重。

  蘇小婉趴在浴缸上，困困倦倦，仿佛進入了一個夢。

  那夢中迷迷糊糊，又是屬於一個男人的。

  看不清那個人的臉，隻知道他說，“我愛你。”

  而那女人也同樣說著，“我也愛你……”

  半個小時後。

  一直到浴缸裏麵的水都涼了，蘇小婉被冷醒。

  拿過浴巾擦幹，才重新爬上了床。

  今夜，也許隻是一個意外，因為封衍喝醉了。

  人不可能跟一個醉了酒的人去辨別真偽。

  翌日，清晨，蘇小婉很早就醒了，李嬸見著蘇小婉下來，“少奶奶，少爺昨晚上喝了酒，今天早上你幫他煮點粥吧？男人都是要哄的，有什麽話好好說……”

  “可我沒跟他吵架啊。”

  “不管怎麽樣，作為妻子該多關心丈夫，少爺昨天脾氣很大，我們都見過了，早晨飯都沒吃，不知道中午和晚上吃了沒有。”

  晚上，也沒吃，光顧著喝酒了。

  蘇小婉走進廚房去熬粥，很簡單的甜粥，今天是休息日，她原本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封衍出來的時候，看著餐桌上沒人，走到廚房，女人穿著家居服，簡單的綁了一個頭，看著她的時候，昨夜的星星點點一下子讓他抽不開身。

  “你不會打算一直站在這裏看著我吧？”

  “我站在我家。”

  可是在這麽繼續盯著，她也會不自在的，“今天不去公司嗎？”

  “想趕我走？”

  “這是你家，我怎麽趕你走，你敢我走還差不多。”蘇小婉其實根本沒有家，可以說這輩子都是寄人籬下，先開始是跟外婆相依為命，而後進入蘇家，再到封衍的家……哪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的？

  “這裏也是你的家！”

  蘇小婉的心猛然間被刺了一下，愣了一下，抬頭看著封衍，似乎剛從那句話沒怎麽挺清楚明白，可那男人卻轉身離開了。

  這裏，也是她的家？

  會嗎？她搖了搖頭，不會。

  曾近說好要給她一個家的男人，也食言了，如今她跟封衍才在一起多久，估計也隻是因為新鮮感罷了。

  端著甜粥出去，“封衍，我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

  “其他配菜呢？”

  “這是甜粥，不用配菜的，你嚐嚐，就是不知道甜不甜，你等我會，我把糖罐給你拿出來。”

  沒多久，就瞧著那女人捧著糖罐，放在他麵前，“要是不甜，你就放點糖。”

  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似乎在審視著真假。

  “封衍，這個真的很好喝的，我外婆經常給我做的，你試試！”

  “在討好我？”

  “嗯。”那星辰閃爍著的眸子，讓人一眼萬年。

  封衍舀起一勺，放進嘴裏，恰如她說的，很甜。

  跟她的櫻桃小嘴一樣，甜得過分。

  看封衍吃了，蘇小婉才坐到一邊，開始吃飯，兩個絕口不提昨天的事情，就像是在各自的生命中，已經將這件事情收入各自的心裏。

  或者，也許是封衍根本沒記住。

  不願放在心上罷了。

  蘇小婉吃完飯後，封衍告訴她，他要去出差，一個禮拜。

  不知道這個是不是為了給她調節心情的。

  “封衍，一路順風！”她站在那裏就像是一個小妻子，在送別離家的丈夫。

  “就這樣？”

  “不然你還想怎麽樣？”

  “過來親我一下。”

  蘇小婉，“……封衍，你……”

  “妻子送別丈夫，難道不該用這樣的方式？你之前的覺悟呢？”

  瞧著那頭所有人都緊緊的盯著她，蘇小婉迫於無奈，嫁給封衍是要滿足封衍一切要求的，她牢牢記在心上，走過去，點著腳尖在男人的側臉上親了一下。

  唇瓣交纏。

  “跟昨天一樣甜。”

  蘇小婉轟然一下，腦海中一片混亂，所以他今天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是做樣子的？

  蘇小婉不敢去回應他，低著頭，臉紅心跳，“封衍，大家都在等你一個人。”

  “等我回來。”

  一直到男人離開，蘇小婉還覺得自己所在的環境熱的過分，李嬸意味深長的看著她，感歎道，“年輕就是好。”

  “李嬸，你別打趣我了。”

  蘇小婉忙不迭的的跑開了，臉上還有點燥燥的，她撫著胸口，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微妙。

  跑到房間，一個陌生的號碼打過來，她沒接，那頭又打了一個，她還是沒接。

  似乎潛意識裏麵覺得那就是夏辰言，她不想再跟這個男人有接觸了。

  她從包裏掏出上次陸離給她的那張紙，空白。

  如果說寫首歌的話，也許根本不在話下，這麽幾天時間，也足夠讓她憋出一首來，可偏偏這是設計。

  空白——空間。

  她不知道該去向誰請教，隻能打電話給陳哥。

  “空白？”

  “嗯。”

  那頭沉默了一下，“室內設計原本源於西方社會體係，傳統空白美學，強調的是布局上的虛實關係，淺顯易懂就是說，別看她是存在著的，但其實她根本不存在，“計白當黑”的設計思想……”

  陳哥說了很多，零零灑灑的，蘇小婉隻知道虛和實。

  其實說實在話，她也知道自己薄弱，若是真的當了設計師，也似乎沒有多大的本事。

  可似乎人心裏就不能有所執念。

  或者說，就是倔強的不信，自己就沒辦法過去，而讓那個陸離看扁了。

  先天不足，所以隻能後天彌補。

  蘇小婉這一天都窩在封衍的書房裏。

  李嬸叫了好幾次，都沒出來。

  封衍打電話回家的時候，正巧李嬸還在琢磨著怎麽喊蘇小婉出來吃飯，“她人呢？”

  “少爺，少奶奶今天一天都在看書，我真擔心少奶奶看傻了，一直說什麽先天不足，要後天彌補……我是真的拿他沒辦法。”

  “讓她聽電話。”

  “好叻。”

  蘇小婉趴在桌子上，正在一目十行，突然間一個聲音竄來，“如果餓瘦了我直接讓陸離開除你。”

  蘇小婉，“……封衍！”

  “聽見沒有？”

  “……封衍，你怎麽連我吃飯都要管我。”她弱弱的開口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傲嬌。

  “我還管不了你了？”

  “可以可以，你想怎麽管都行。”

  “是嗎？那回去我好好管管你……你說我先從哪裏開始管你？”那聲音讓蘇小婉怔了一下。

  “封衍，你別對我耍流氓。”

  “回去好好讓你知道怎麽才是耍流氓！”

  嘟嘟嘟。

  封衍話還沒說完，那頭就給他掛了，這丫頭。

  他嘴角勾了勾，封邑看在眼裏，“少爺，這幾天你變了，會笑了。”

  那男人站在窗口，俯視著這個世界，仿佛自己就是這座城市的主宰者。

  蘇小婉覺得耳朵都是燙的，她趴在桌子上，看著李嬸端上來的菜，“這麽多？”

  “少爺說不把你喂胖了，我們都得被開除。”女傭膽戰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