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甘心再被賣

  第二日，整個臨海城，乃至冥夜國都傳遍了，清小王爺暴病身亡，夜皇念其一家忠心耿耿，故而特賜諡號肅清王爺，風光大葬。

  穆子晴深知自己的出現隻會讓老王妃更加痛苦，而且參加葬禮的人很可能認出魅無心，故而隻是站在客棧的二樓靜靜地看著送葬的隊伍走過。

  老王妃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一路上都扶著棺材，失聲痛哭。那哭聲淒厲而又絕望，當真是聞者落淚的。

  “晴兒。”

  魅無心明白穆子晴心底的那一份酸澀，卻也不知道如何相勸，便緊緊地把她攬入了懷中，給予她最誠摯的溫暖。

  是夜，穆子晴躺在了床上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總是覺得自己耳邊有低泣聲，腦海之中總是會出現老王妃悲痛欲絕的神情。

  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穆子晴坐了起來，雙手緊緊地擁著被子，像是一個無措的孩子一般。

  穆子晴翻來覆去睡不著，魅無心如何能夠安然入眠呢？

  坐了起來，魅無心一把把穆子晴納入了懷中，紫色的瞳孔之中滿是懊悔。為什麽當日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趕回王府，若是自己趕回去了，是不是一切也都不會發生了？

  自己這個想要用盡全部力氣去保護的人兒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了？

  “我們一起出去走走吧。”

  穆子晴的眼神落到了窗外，看著那皎潔的月光，神思飄渺，淡淡地出聲向著魅無心提議。

  “也好。”

  魅無心也不希望穆子晴閉著眼睛再胡思亂想了，故而兩個人手牽著手一起走在了空無一人的馬路上麵。

  兩個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偶爾相視一笑，享受著這其中的靜謐和美好。信任和幸福的感覺，在兩個人之間流轉。

  無憂館。

  當日魅無心拍下了自己，可是沒有說幾句就走了，如煙的心底自然是恨得牙癢癢的。

  如煙一直以來都自詡為貌美如花、才情橫溢，男人見著沒有不動心的，可是這個魅無心竟然是一個例外。

  鏡子之中，一雙含情的鳳眸之中透出了些許恨意。

  “如煙啊。”老鴇高聲喊著，聲音之中帶著些許喜悅和欣喜，“趕緊打扮打扮吧，李老爺等著見你呢。”

  自從那一夜如煙被賣出了五千兩黃金的價格之後，便成為了整個臨海城所有達官貴人想要一親芳澤的對象？

  初夜值五千兩黃金啊，就算是自己撿個破鞋那又怎麽樣？一眾臨海城的富商個個都對她趨之若鶩。

  無憂館的生意也因此好了不少，老鴇天天笑得比花兒還燦爛，見著如煙啊更是把她當成了財神爺的。

  “我不想見。”

  如煙心情不好，冷聲拒絕著。

  老鴇還要如煙這一棵搖錢樹，怎麽可能會先得罪了她呢？雖然說心裏麵不快，卻還是諂媚地笑著。

  “如煙啊，自從那一夜之後你就沒有再見過客人了。可是，那些大爺們一個個都是厲害得很啊，個個吵著要見你，媽媽前幾天已經替你擋了好幾個了，這個李老爺，媽媽實在是攔不住了。”

  “我說了，我不想見。”

  如煙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鶩，冷冷地瞪了一眼老鴇。

  老鴇一時被嚇著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愣愣地看了一眼如煙，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如煙啊，媽媽是疼你的，你就聽媽媽幾句吧。”很快，老鴇便恢複了常色，嘴角掛著應承的笑容，揮著帕子，“那個貴客確實是氣宇軒昂，你看上了他也是很正常的。”

  “但是，那種身份的人，你覺得你能夠拉得住他的心嗎？”

  老鴇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之中多了些許鄙夷的。為的就是想要勸如煙認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千萬不要做那不切實際的夢。

  “這個就不勞煩媽媽替如煙操心了。”

  如煙冷冷地開口，一副不近人情的樣兒。

  老鴇不開心了，臉上的笑容收斂得幹幹淨淨，眼底閃過一絲譏諷。

  “你還記得第一次那個貴客來的時候身邊跟著的那個人吧？”

  老鴇突然間提起那個公子，如煙的心裏麵不免多了幾分疑惑的，不懂得她到底想要說什麽。

  “媽媽，你提起他做什麽？”

  “很簡單，她根本不是什麽公子哥兒，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美人兒。”

  老鴇一字一句沉聲說著，語氣篤定，沒有絲毫的遲疑。

  “怎麽可能？”

  如煙不信，急急地開口，腦子裏麵卻出現了穆子晴的身影。骨架很小，身量不高，皮膚白皙柔嫩，五官柔和美麗，確實像是一個女子的。

  但是，不可能。

  如煙拚命地在心裏麵告訴著自己，老鴇不過是在胡說八道罷了，她隻是為了騙自己替她賺錢。

  “怎麽不可能？”老鴇輕笑了一聲，看了一眼如煙那慘白的臉色便明白她開始懷疑了的，“媽媽我在青樓裏麵待了大半輩子了，若是連個男女都分不清楚，豈不是眼睛瞎了算了？”

  “而且，看那位貴客看那位美人兒的眼神便知道他的心裏麵對她是寵溺至極的。”

  “那又怎麽樣？他還不是花了五千兩黃金來買下了我的一晚上？”

  如煙急急地開口，與其說是為了說服老鴇，不如說是為了說服自己。

  “男人嘛，偶爾總是喜歡來一點兒新鮮的，不一樣的。”老鴇柔媚地笑著，眼底帶著幾分深意，“但是，玩玩的和真正喜歡的，家裏麵的那個可是不一樣的。”

  老鴇站直了身子，整個人重新做出了一副多情嬌媚的姿態，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別跟我說你不懂。”

  “我去見那個李老爺。”

  如煙咬牙切齒地說著，眼神怨憤地瞪了一眼老鴇。

  老鴇喜笑顏開，親昵地說著，“這才是媽媽我的好女兒嘛。”

  老鴇隨手拿起了一根簪子插入了如煙的發髻之中，笑著提醒著，“女兒啊，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是嗎？媽媽一會兒再來接你。”

  “媽媽請你出去吧。”

  如煙寒聲對著老鴇說。

  老鴇臉上的笑容暗了幾分，卻還是扭著柳腰走了出去的。

  一關上房門，老鴇便忍不住嘀咕了兩聲，“還拿起喬來了，真的以為自己是大小姐？殘花敗柳，若不是因著媽媽我培養了你這麽多年，你能夠有今天？”

  “等到哪一日那些達官貴人都忘了你，我倒是要看看，你還怎麽高傲的。”

  如煙看了一眼銅鏡之中芳華正盛的自己，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容顏，隻是略施粉黛便走了出去的。

  “哎呦，你總算是舍得出來了啊？”

  老鴇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可是臉上的笑容還是依舊的，“趕緊走吧，李老爺肯定等得不耐煩了。”

  如煙冷冷地由著老鴇帶著去了李老爺的廂房，還未走進房間便聽到了一陣碗筷被砸碎了的聲音。

  “怎麽還不來？啊？你們無憂館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李老爺脾氣頗大，對著伺候他的幾個姑娘便發起了脾氣，語氣之中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不過是一雙破鞋罷了，老爺我願意見她那是她的福氣，竟然還敢磨磨蹭蹭的？”

  “哎呦，李老爺。”

  老鴇聽了李老爺的話之後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如煙，討好地笑著走了進去。

  “我們家如煙啊，一聽說您來了，生怕自己不莊重，特地沐浴更衣了，所以耽擱了一會兒，你應該不會見怪的吧？”

  李老爺定定地看著站在了一旁的如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聽著老鴇的這一番話，隻是含含糊糊地說，“當然不會。”

  “還站著做什麽？不趕緊來敬李老爺一杯賠罪？”

  老鴇見李老爺這一副色迷迷的樣兒，心底便忍不住輕笑著。見如煙還是冷冷地站著，便狠狠地對她使了一個眼色提醒著。

  如煙勉強扯出了一個笑容走上前，伸出青蔥一般的手指端了一杯酒到了李老爺的麵前。

  “李老爺，如煙敬您一杯。”

  “好，好。”

  李老爺欣喜地就著如煙的手喝下了這一杯酒，心底則是有些躍躍欲試了的。

  “媽媽，你下去吧，有事兒我會再找你的。”

  李老爺對著老鴇使了一個眼色，老鴇見此便笑著頷首，“那好，李老爺，媽媽我先去招呼別的客人了，您好好玩兒啊。”

  “嗯。”

  李老爺的眼神就像是被如煙黏住了一般，連正眼都沒有看老鴇一眼。

  老鴇怕如煙鬧出什麽事情來，便冷冷地瞪了一眼算是警告。

  如煙心底的厭惡更是平添了幾分的。

  李老爺又湊了上來，一雙肥胖的大手更是肆無忌憚地撫摸著如煙的身軀。

  如煙的身子一僵，臉色也微微白了些許，下意識地避開了他，“李老爺，如煙再敬您一杯吧。”

  “喝酒做什麽啊？咱們還是直接辦正事兒吧。”

  李老爺一下子便把如煙扛了起來，色迷迷地笑著走向了床邊。

  如煙大驚，急急地揮舞著雙手拍打著李老爺的後背，“李老爺，您放開我，如煙再給您跳個舞，如何？”

  “不用了，跳舞有什麽好看的？”

  李老爺猴急，才不管那麽多呢，直接把如煙扔到了床上。

  如煙的臉色煞白，心底更是多了幾分畏懼的，急急地從床上掙紮著跑了下來。

  “哎，美人兒，你今晚注定是我的了，就不要再跑了，我可是給了媽媽五千兩銀子的。”

  李老爺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如煙的全身，好似已經把她的衣服全部都扒下了一般。

  “你……”

  如煙的心底憤恨不已，當真是怨毒了老鴇的。竟然轉眼之間就把自己賣給了這個李老爺，果然腦子裏麵隻有銀子的。

  “既然你把錢給了媽媽，那麽你去找媽媽就是了。”

  如煙急了，有些口不擇言，眼底更是帶著些許畏懼和急切的。

  小跑到了門口，想要打開房門，如煙卻悲哀地發現房門被反鎖了的。

  如煙拚命地敲著門，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李老爺靠近，一把熊抱住了她，眼底更是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美人兒，別掙紮了，老爺我一定會讓你欲仙欲死，很快活的。”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