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

  我一直在等你……

  你知道等一個人的心情嗎？

  為什麽一點回應都不給我！

  我有一句話，一直想對你說，我……

  林汐玥越想越睡不著，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

  最後的那句，他到底要對她說什麽？為什麽就不能把話說完再暈過去！

  她隱隱約約能猜到他要說的話，懵懂中帶著幾分不確定，既想知道又害怕去麵對……

  不過她最後還是做了決定，明天見到他，一定要問清楚他要說的是什麽，否則她明天晚上還要失眠！

  窗外的夜，一點、一點地安靜了下去，偶爾有蟲鳴聲傳來，帶著夏末秋涼的氣息。

  林汐玥拿出手機，屏幕在黑暗中亮起，照著她那雙清澈的大眼睛。

  抬起白嫩的手指，她點開蘇亦風的頭像，一個字一個字地打著：明天早上我會早起，等你一起去上學。

  ……

  第二天早上，蘇亦風頭痛欲裂地醒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麽一條短信。

  混沌的大腦猛地清醒，像是一道亮光突然照進一片黑暗。

  他猛地坐起身，來不及回憶昨晚發生了什麽，衝進浴室洗了個澡。

  推開房門的時候，溫雅和蘇盛正在吃早餐，你儂我儂、旁若無人。

  李阿姨看見他，立刻搓著圍裙迎上去道：“亦風，吃早飯。”

  蘇亦風抬眸看了一眼牆上的古董掛鍾，隻丟下一句“不吃了”，就匆匆出了門。

  在他出門的那個瞬間，隔壁房門也被人推開。

  隻見林汐玥正背著粉色雙肩包，嘴裏咬著一個包子，一邊手拿著一瓶牛奶，另一隻手拎著一個食品袋。

  四目相對，安靜片刻之後，她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今天……特地早起，本來想讓你也享受一下被人等的感覺。可是你怎麽也這麽早起啊，吃過早飯了嗎？”

  蘇亦風看著她在晨光微熹中的笑臉，含糊不清地說：“吃過了。”

  等人的心情不好受。

  他怎麽舍得，讓她等。

  “哦，吃過了啊。”林汐玥有些驚訝，“我以為你昨晚喝得那麽醉，今天肯定起不來。”

  沒想到，比她起得還早，而且連飯都吃了。

  就在這個時候，蘇亦風家的房門被人從裏麵推開，緊接著李阿姨穿著拖鞋追了出來，拿著一個餐盒塞給他：“亦風，你早飯沒吃，這些帶著去路上吃吧。”

  蘇亦風把手插在褲袋裏沒有接，輕咳一聲：“李阿姨，你記錯了，我吃過早飯了。”

  李阿姨疑惑地站在原地：“沒有啊，你明明就沒吃……”

  難道她老年癡呆了麽？

  “我說吃了就是吃了！”蘇亦風煩躁地皺了皺眉，拉著林汐玥的書包肩帶，將她拖下樓梯，“走了，快遲到了。”

  他走得很快，直到到了二樓樓梯口，聽到樓上李阿姨關門的聲音，才放慢了腳步。

  林汐玥一邊吃著麵包，一邊看著他：“你……”

  蘇亦風耳根微紅：“李阿姨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不是不是，我不是說那個。”林汐玥的目光落在他校服的領口處，欲言又止，“你校服扣子沒扣好……”

  蘇亦風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急著出門見她，竟然把扣子扣錯了行，耳根更紅了，隱隱有些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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