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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年達見孫彥有點急躁，而愈彥不慌不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裏也想不明白愈彥摻合進來有什麽企圖？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說出孫磊幾人先下手的話，公安機關完全可以做出不予采納的結論，但愈彥身份特殊，他是張思文的秘書，盡管他一再強調隻是以一個普通公民的身份來協助調查，話是這麽說，但他的背後站著的是市委書記，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打埋伏，在故意找事？

  考慮的問題一多。萬年達就不免多了幾分顧忌，而且他的兒子安然無事，他心中也一直對法拉利女郎的身份頗多猜疑，知道她肯定有些來頭，就不願意惹禍上身，但又不好表現得太沒擔待讓孫彥看輕，想了一想，還是開口說道，“愈秘書離得遠，可能沒有看清當時的情形，誰先動手的問題不用急著下結論，可以再多走訪幾個目擊證人，是不是？現在的問題是，孫磊住院了，那個女的得給個說法不是？”

  幾個人說了半天，都才意識到，還不知道法拉利女郎叫什麽名字。

  都是愈彥非要當什麽目擊證人惹的事，弄得現在一團糟，齊薑現在明白過來，愈彥是故意搗亂來了，讓他心中窩火，心想一個嘴上沒毛的屁大的小毛孩，也敢跟老子耍心眼？要是張思文還好說一點，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秘書，才20來歲，就想裝什麽大瓣蒜？真是吃飽了撐的！

  齊薑此時咳嗽了一聲，不滿的看了愈彥一眼，他怕吳麒，怕張思文，但他不怕愈彥，再加上孫彥的兒子被打。公安局又被他經營鐵桶一樣，也就不客氣地說道，“愈秘書，不管你和那個女的有什麽關係，但她打人的事實有目共睹，別想耍賴。就憑她打人這一點，我就可以拘留她15天。”

  愈彥若無其事地搖搖手，“齊局長多心了，我和她不認識，也隻是一麵之緣，她的囂張我也看不慣，不過我喜歡就事論事，她囂張在先，孫磊意圖行凶傷人在後，要說責任，一人一半，不能全部推到她的身上……這是我的個人看法，僅供齊局長參考，不代表任何組織和別人。”

  話雖這麽說，齊薑和萬年達卻心思各異。齊薑仗著背後吳麒撐腰，他不怕張思文有能力動他邪眸天下。愈彥今天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是張思文授意也好，是無意中看到也好，他替法拉利女郎出頭打傷孫磊等人，就是和他作對。

  他可以容忍張思文的指責，卻不能容忍愈彥公然幫助別人，想讓打人事件不了了之，沒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咚”的一聲放到桌子上。悶聲說道，“既然是個人看法，我就按正常程序走。愈秘書，還有別的事情沒有？”

  孫彥嘴角牽動，形成了一個微小的弧，顯然齊薑的做法正合他的意。

  萬年達一愣，齊薑太沒城府了，怎麽能直接趕人走？好歹愈彥也是市委書記的秘書，他說代表個人就真是代表個人了？他以為愈彥必定會生氣，正準備在中間打個圓場，別當麵鬧得太僵，畢竟他的兒子也涉及在內，不料愈彥聽了卻笑眯眯地站了起來。

  愈彥抬腳要走，回頭一看辦公桌上的水杯，端起來喝了一口，笑道，“好歹也喝了齊局長一口水，就善意地提醒一句，那個女人來頭不小，我相信齊局長一定會文明執法，依法辦事，小心行得萬年船。”

  萬年達也沒有說話，看了齊薑一眼。齊薑怔了一下，隨後一臉嚴肅地點點頭，“法律麵前人人平等，我是老公安了，這些問題不用愈秘書提醒。”

  愈彥一點也不尷尬，嗬嗬一笑，轉身要走，剛走到門口，就見一個警察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來不及敲門，直接就闖進了局長辦公室，“齊局長，電話，找你的電話！”

  齊薑瞪了警察一眼，“什麽電話？找我的電話怎麽不打到辦公室？還有你，鍾明華，慌慌張張的，當著孫書記和萬局長的麵，象什麽話！”

  鍾明華慌張之下，匆忙向孫彥等人敬了一個禮，才又一臉緊張地說道，“是薛南南，不是。是王國良，不對，是王國良的電話打到了薛南南的電話上，要找您……”

  “什麽亂七八糟的，話都說不清！”齊薑狠狠瞪了他一眼，“誰是薛南南？哪個王國良？”

  “薛南南就是那個打人的女的，王國良是……”鍾明華說起來也是當了七八年了老警察了，他心中直叫委屈，當時他沒反應過來王國良是誰，沒想到齊局長也沒明白過來王國良是哪一尊大神？看來平常還是需要多提高政治覺悟，多看電視，多了解省委領導的動向才行，“王國良應該是省委王書記吧，因為他自稱是省委王國良！”

  剛才萬年達本來見愈彥要走，就假裝客氣站起來，一見愈彥走到門口，就又立刻轉身坐回到了椅子，猛然一聽王書記來電話，忽地一聲又站了起來，“你沒聽錯，真是王書記？”

  齊薑也是臉色大變，“真的假的？是不是那女人騙你？”緊張之下，他一時思路混亂，連幼稚的話也說了出來。

  鍾明華哭喪著臉，“我又不認識王書記，怎麽能聽出來他是不是真的？反正他態度挺好，說他是省委王國良，讓你馬上過來接聽電話。”

  孫彥聽完兩人的對話，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雙眼睜的老大，不可思議的看著愈彥，一臉震驚。

  齊薑和萬年達對視一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恐懼。

  愈彥站在門口，也吃了一驚，心裏接著冷笑了一聲，突然說了一句，“別愣著了齊局長，省委書記的電話，可是不能耽誤！”

  齊薑清醒過來，想起剛才愈彥的再三提醒，心裏打了個寒戰，難道他早就知道那個叫薛南南的女人有這麽厲害的後台，那他特意提醒自己，到底安的是什麽心？見愈彥一副置身事外的態度，他不禁迷惑起來，難道自己想錯了，愈彥確實是想幫自己一把？

  愈彥雖然猜到法拉利女郎——也就是薛南南有後台，卻沒想到她動作挺快，為她出麵的居然是王國良。能指揮動王國良的人，肯定是中央的頭頭，由此推測，她確實來曆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