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寒川未回答，隻冷笑了幾聲。

  不用其回答，葉琉璃已知了答案，深深歎了口氣。

  氣氛僵持，誰也不肯退步。

  梅寒川對葉琉璃從來都是百依百順，葉琉璃要一百兩銀子，他就送上五百兩；葉琉璃需要什麽，不等她說，他便做好，除了這一次。

  葉琉璃被這僵持的氣氛壓的喘不過氣來，“要不然，咱們打一炮？也算是我補償你了。”

  “打一炮是什麽意思？”

  “咳咳，”葉琉璃見梅寒川那受傷的模樣，也發覺這個時候開這種葷笑話實在不好，“就是讓你揍我一頓的意思。”

  梅寒川失笑，“揍你？你認為我下得去手？”

  “那你到底想怎樣？梅公子你看著我真誠的雙眼，我真不是故意拒絕你，我是不想讓你當炮灰你懂嗎？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呢？天涯何處無芳草，什麽環肥燕瘦、淑女才女，你可以多娶幾個，也算沒白費你辛苦投胎到豪門，為什麽非在我這顆歪脖樹上吊死？”葉琉璃苦口婆心。

  梅寒川再次沉默。

  “……”葉琉璃。

  又過了好一會，梅寒川道，“你喜歡顧斕汐？”

  “不喜歡！他在我眼裏就是個姑娘。”她還記得顧斕汐穿女裝的模樣呢。

  “如果我與顧斕汐之間你必須要選擇一個人，你會選誰。”

  “誰也不選。”

  “必須選擇一個。”

  “顧斕汐。”

  “……”梅寒川咬牙切齒，“為什麽？”

  “我之前說過，因為駙馬是犧牲品，我寧可他當犧牲品，也不想你當犧牲品！”

  “如果我偏要當犧牲品呢？”

  “……”葉琉璃徹底被打敗，無力地用手捂著臉，“會身敗名裂的，我真的會養麵首的，不是開玩笑的，回頭搞不好我更寵愛麵首。”

  “可以。”

  “呃……”驚呆。

  梅寒川麵色僵硬，雙眼緊緊盯著她。

  少頃，葉琉璃手指分開個縫，“要不然，我隨便找個犧牲品，你來當我麵首如何？”

  “……”梅寒川麵色鐵青，“不行。”

  “恩恩，你這種世家子弟當人麵首確實沒法見人，要不然咱們偷情，這個總可以了吧？”葉琉璃一本正經的掰著手指，“你看，你不當駙馬就可以三妻四妾，我不是你妻就不會管你，回頭咱們倆偷情。俗話說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咱們就來最狠的。”

  “……”

  關於今日的會麵，梅寒川幻想了無數種場麵和無數種結果，卻怎麽也沒想到這種結果。

  “葉琉璃，你還真是個人才。”梅寒川側過頭去，麵無表情。

  “嗬嗬，是吧？我也發現我是人才來著。”葉琉璃偷眼去看，“要不然咱們商量商量，就這麽辦，我找我的駙馬，你娶你的三妻四妾，回頭暗搓搓的我們來個狼狽為奸，如何？”

  “不行。”

  “……”葉琉璃要哭了，“我真瘋了，你這人怎麽油鹽不進呢？就算是你當了駙馬，我也要養麵首，假如我養三十個麵首，每人一天，一個月才能見你一麵。但如果你不是駙馬，咱們有事沒事就偷偷情，搞不好一個月還能多見幾麵，一次對幾次，你怎麽就算不開賬呢？”

  “不行。”

  葉琉璃急了，“十次！可以嗎？我保證每個月和你見麵十次，你爹和你娘一個月也未必能同房十次呢。”還得把寶貴的時間留給姨娘們幾天不是？

  “不行。”

  “十五次！”

  “不行。”

  “二十次！”

  “不行。”

  “二十五次！”

  “不行。”

  葉琉璃有些頭暈，“如果我選你當駙馬，天天和麵首們廝混在一起，看都不看你一眼，你同意嗎？”

  “同意。”

  “……”

  葉琉璃翻白眼，“和你講不通道理。”說著，轉身就要走，但還沒走出二步，胳膊便被狠狠捏住。

  “別走！”梅寒川的聲音帶著失態。

  “我留下做什麽？道理也和你講不通。”葉琉璃暗暗掙紮。

  “賢王就罷了，為什麽你選擇顧斕汐不選擇我？連做犧牲品的機會都不給我？”梅寒川緊緊皺著眉，細長的雙眼，在眼角處有著淡淡的紅。

  “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毛病，犧牲品有什麽好爭的？”葉琉璃一邊掙紮一邊大喊，她知道肯定是喊不來宮女，希望寄托在葉昭妍身上。

  雖然寄托，但也知道夠嗆，先不說葉昭妍願不願意和太子對抗，即便是對抗，小胳膊擰不過大腿，也是對抗不贏。

  “葉琉璃，如果你還記得我對你的好，就選擇我！無論你以後如何待我，我絕無怨言。”

  “梅寒川，你是不是抖M？你是不是有受虐狂傾向，”葉琉璃拚命掙紮，“你到底想做什麽？別忘了這裏是麒麟宮，不是你的地盤，你要傷害我也得看看皇上的意思。”

  “我怎麽會傷害你？我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會傷害你。”梅寒川見葉琉璃白皙的手腕被捏得赤紅，卻又不敢放手，最後一咬牙，將其抱在懷中。

  雖然有些逾越，但這樣到底不會害她受傷。

  葉琉璃睜大了雙眼，最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扯嗓子喊了起來，“呀！梅公子你別想不開，別自盡！呀！流血了流血了，你這是以死相逼！呀！梅公子你不要死呀，你睜開眼，你要堅強！”

  梅寒川愣了一下，不解葉琉璃為何怪叫。

  然而下一瞬間，梅寒川便知曉葉琉璃為什麽胡言亂語了，因為——太子衝了進來。

  之前葉琉璃喊叫，葉昭妍想闖進來，但卻被太子製止。

  太子隻等梅寒川打動葉琉璃，誰知道梅寒川竟然殉情。

  當推門闖進來時才發現，自己中計了。

  因為太子和太子妃的闖入，梅寒川下意識鬆開手，畢竟這樣抱著葉琉璃毀其清譽。

  葉琉璃趁機嗖地一下跑了出來，“東方奕你好樣的，好好的太子你不當，非當龜公，你這不是逼良為娼又是什麽？我告訴你，今天看在葉昭妍的麵子上放你一馬，不然姑奶奶我立刻衝禦書房，讓皇上瞧瞧他的好太子。”趁眾人沒反應過來，跑出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