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小聲問向玉蘭，“玉蘭姐，女神是什麽？備胎是什麽？為什麽女神要吊備胎？”

  眾人雖然對王妃時不時冒出的詭異詞匯感到費解，但玉蘭每次都能猜個七七八八。

  然而今天卻是真的猜不到了，“我也……猜不到。”

  東方洌冷哼一聲，沒回答。

  葉琉璃見自家男人吃醋了，心裏甜蜜蜜的，“放心啦，人家家這輩子心裏隻有你一個，最起碼在喜歡你的時候。”

  “那你還提麵首？”東方洌忍不住回道。

  “咳咳，”葉琉璃被懟，“隻是一種暢想嘛……這世間男人都想三妻四妾，憑什麽女子不幻想麵首成群？這是奴性！是男尊女卑的奴性！”

  東方洌終於撂下了臉，“如此說來，你沒奴性，你想著麵首成群？”

  葉琉璃也後悔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來了，YY的東西怎麽能說給別人聽呢？該死！“不不不，我隻是說說而已，我不會做的。”

  東方洌冷笑，“想也不許想。”

  葉琉璃點頭如搗蒜，“好，我想也不想！”

  “……”眾人很懵逼——別人府上都是女主子暗暗嫉妒，不希望夫君有新歡，但他們府上正好相反，是男主子害怕女主子有新歡。

  奇，真是奇了。

  正在這時，門外有丫鬟高聲稟報，“稟王爺、王妃，門外有人求見王妃娘娘。”

  葉琉璃道，“進來。”

  玉珠上前開了門，丫鬟入內，“奴婢見過王爺、王妃。”

  “什麽人求見？”葉琉璃問。

  “回王妃，是相府大小姐。”丫鬟答。

  “葉昭妍？”

  “回王妃，是的。”

  葉琉璃皺了皺眉，“這個時候她來準沒好事，太子也真是的，太能坑人了，給人家留了大半夜孤男寡女的像什麽話？”說著就起身，“王爺，你不是還要鋪墊嗎？你就好好鋪墊不用告訴我，我去看看那個可憐蟲。”

  東方洌欲言又止。

  “怎麽，你還有什麽要叮囑？”葉琉璃扭頭問。

  東方洌隱晦道，“盡量……能動口就別動手，傳出去不好。”

  葉琉璃一愣，緊接著哈哈笑了出來，“你以為我要揍她？放心，不揍的，隻要她不嫁入咱們王府，我可以看在都姓葉的麵子上不為難她。但如果她真糾纏，嗬嗬，別說姓葉，就算是姓東方都狠狠整死。”

  東方洌脊梁一涼。

  眾人都脊梁一涼。

  眾人為何脊梁涼了？因為他們知曉自家王妃既然能說出來，就肯定能做出來，就這般懷著各種複雜眼神地目送王妃揚長而去。

  ……

  因為正廳被東方洌等人征用，葉琉璃就隨意找了個閑置的院子招待葉昭妍。

  無論在溱州也好，京城也罷，賢王府空著的房子永遠很多，原因無他——女眷少。

  別人家除了夫人外還有各種妾室、孩子，有了這麽多女眷自然就要配備丫鬟小廝，這麽一來後院便烏泱泱的一堆人。

  但賢王府不是，就賢王、王妃兩個主子，所以滿打滿算也就是三十幾人，顯得偌大的賢王府略有冷清。

  葉琉璃在房內等了一會，門外就有丫鬟高聲通稟——葉大小姐到。

  少頃，隨著雜亂慌張的腳步聲，葉昭妍匆忙入內，雙眼已紅腫得如同核桃，平日裏清秀的麵龐也是浮腫的，哪還有才女的模樣？

  葉昭妍衝進來就噗通跪地，“七妹，算我求你了，救救我吧！”

  葉琉璃噗嗤笑了出來，“矮油，這回真是逼狠了，連七妹都叫出口了。”

  玉珠不解，小聲問道，“玉蘭姐，為什麽逼狠了才叫七妹？”

  “因為葉大小姐清高，一直不承認我們王妃是她妹妹，如今也是不得不承認的。”玉蘭的聲音不小，故意說給葉昭妍聽。

  葉昭妍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狠狠咬著下唇，幾乎要咬出血來，“七妹，我知道從前對你的忽視，但我葉昭妍敢發誓，從未主動針對過你，也沒為難過你，難道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麵上幫幫我？如今我名聲已壞，再等幾日這風聲就傳到宮外去，那樣我就……沒臉活下去了。”

  “對呀，你確實沒為難過我，但我也沒為難你呀，”葉琉璃一攤手，有了玩心，“賜婚的是皇上，你當初拒嫁，我代替你嫁給殘廢的賢王；如今再次賜婚，你還是來當正妃，你做大我做小，你別這麽慘兮兮的好嗎？明明兩次的受害者都是我呀。”

  葉昭妍渾身顫抖，“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但看在我們姐妹一場，你便……容我一回，就算賞我個安身之所行嗎？我保證，成婚後我不住王府，也不幹涉你，隻求……別為難。”

  “呃……”聽葉昭妍這般，葉琉璃也為難不下去了，歎了口氣，“算了算了，不逗你了，放心吧，你有皇上撐腰肯定是有安身之所的，你先回去休息休息。”

  “你……你……”葉昭妍咬著唇，此時蒼白的唇已被咬破，滲著血珠，“你這是……答應我了？”

  “嗯嗯，是的，答應你了，你且放心回去，肯定會對你有個好安排的，我發誓。”葉琉璃道。

  聽見葉琉璃帶著安慰的口氣，葉昭妍鼻子一酸，再次哭了出來，“但是賢王那般愛你，如果不娶我怎麽辦？”

  葉琉璃哭笑不得，也不能說出東方洌的計劃，“他不娶你，我娶你，我甩了他和你過日子還不行？我都承諾了，你還怕什麽？現在弱勢的明明是我好嗎？”

  “……”玉蘭和玉珠心裏暗搓搓地想——好在此時王爺沒在這，不然肯定是要炸了。

  葉昭妍見葉琉璃胸有成竹的樣子確實不像是騙她，掙紮了半晌，心情複雜道，“七妹，謝謝你了，無論事情如何，你這個情我都記下。”說著，跪下磕頭。

  葉琉璃失笑，“咋又跪了？這磕頭還上癮不成？”

  葉昭妍磕了三個響頭，“這些，是我代表母親向你賠禮，從前的一切……是我們的不對，好在吉人自有天相。”

  葉琉璃了然，歎了口氣，心中道——吉人自有個狗屁天相！真正的本尊已經死了，哎……

  想著，嚴肅道，“好，這三個響頭，我收下了。”也算是給死去的本尊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