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作者:輕黯      更新:2020-09-09 00:36      字數:4010
  這一夜塗筱檸知道了什麽叫身體被掏空。

  紀昱恒特別能磨人, 在床上塗筱檸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被他禁錮在臂間,塗筱檸的頭發有點濕, 她就故意往他身上蹭,誰讓他剛剛非要跟她一塊洗的。

  他扣住她的腰, “想再來一次?”

  塗筱檸秒慫, 安分了。

  兩人疊抱側臥, 他的呼吸落在她頸間有些癢, 她突然想起什麽, 用胳膊肘撞他。

  他動了一下, 手又環上來。

  “你剛剛是不是沒做措施?”塗筱檸問。

  他沒說話,她忍不住轉過去瞧他, 隻見他雙眼闔閉似乎睡著了。

  “喂。”

  他終於出聲,提醒她, “我不叫喂。”

  “紀昱恒。”

  他睜眼, 凝著她,“你最好還是換個對我的稱呼。”身子又緊貼上來,“紀太太。”

  塗筱檸想躲沒躲掉,又被他占了一會兒便宜好不容易才透了口氣。

  “我問你話呢,紀……”看他視線又掃了過來,她滯了一下,然後悶哼,“昱恒。”

  他手還在她腰間遊走,弄的她又癢又怕,隻得求饒重叫, “昱恒。”

  他這才放開,感覺她欲言又止,又一撈將她圈進懷裏,告訴她,“我沒留在裏麵。”

  塗筱檸微愣,臉開始發燙。

  以他們工作上的關係,如果現在有了孩子會很尷尬,況且她還沒轉正也不想這麽早要孩子,那是一條人命,不能像他們的婚姻那樣倉促。

  胡思亂想著,慢慢有困意襲來,就在快睡著的時候她好像聽見了他的聲音,他喚她“檸檸。”

  “嗯?”迷夢恍惚間她朦朧地應,分不清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他堅實的胸膛似黏在自己光裸的背,他埋首在她頸間。

  “以後不許隨便提離婚。”

  不想再探究,她隻覺自己困倦疲憊得很,隻從鼻尖輕輕“嗯”了一聲,她徹底進入夢鄉。

  這一覺又深又沉,塗筱檸被鬧鈴吵醒的時候覺得頭被劈過,身子也要散架。

  她掙紮著從床上起來,他已經不在身邊了,她伸手探探他躺的那邊,早就沒了溫度,他不會還能去晨跑吧?他還是個人嗎?

  又在床上賴了一會兒她才去洗漱,走路還是疼的。

  護工

  已經來了,看到她笑著跟她打招呼,然後悄悄跟紀母說,“吳老師,你兒媳像出水芙蓉一樣漂亮,那張臉啊我一瞧就旺夫。”

  紀母望著在客廳裏來回走動的塗筱檸,笑而不語。

  今天的早飯是油條豆漿,塗筱檸還在納悶就看到被護工攙扶著走出房間的紀母。

  “媽,您怎麽下床了?”塗筱檸要去扶她,她卻搖搖頭。

  “我就是在床上躺膩了,想下來走走。”她說著視線落在餐桌上,“這是昱恒今天晨跑的時候在附近學校門口買的,這家豆漿油條很有名,他上學的時候最愛吃了,以前我都要早起排隊幫他去買,這些年不知口味變了沒,你嚐嚐。”

  塗筱檸看著桌上的早餐,難道也是他排隊去買的嗎?昨晚兩人折騰到淩晨,他豈不是才睡了幾個小時?

  在紀母的注視下她嚐了一口,油條很脆很香。

  “真不錯。”她看向婆婆問,“昱恒他吃了嗎?”

  “他走得匆忙,帶走了說是路上吃,以前銀監也有檢查可沒見他這麽忙啊,現在起早貪黑的還有很多應酬。”紀母又在犯嘀咕。

  塗筱檸沒再說話,也不知他跳槽進銀行的事還打算瞞婆婆多久。

  ——“對你老公體貼些吧,這孩子一個人撐到現在不容易。”

  看著還冒著熱氣的豆漿,耳邊回響著母親的話,她突然覺得作為一個妻子自己確實是不合格的。

  塗筱檸這邊拉的存款還沒落實,唐羽卉今早就讓饒靜幫自己確認1000萬美金的純存款。

  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看著她,唐羽卉卻淡然道,“是之前合作過的一家進出口貿易企業,每天都有大量的資金往來,我就聯係財務總監到dr來開戶,挪了一部分結算到這裏。”

  塗筱檸查了一下現在的匯率,不明覺厲。

  許逢生忍不住問,“是哪家進出口企業?”

  唐羽卉報上名號,辦公室安靜了,過了一會兒饒靜說,“那你把企業賬戶和你工號發給我。”

  塗筱檸的手機驀然亮了一下,打開發現自己被拉進了一個小群,隻有趙方剛、饒靜和她三人,群主是趙方剛。

  鋼鐵巨人:【這唐羽卉真有點來頭,“舜決”這樣的上市公司她一個電話就挪了1000萬美金過來,娘

  希匹!老子之前跟江總、周凱磨了幾個月人家大門都沒讓我們進】

  讓你靜靜:【你不是跟你老頭打聽人家背景來著,倒是打聽到沒有?】

  鋼鐵巨人:【隻知道她爹官銜絕對不低於c市一個區長的級別】

  讓你靜靜:【……】

  鋼鐵巨人:【高維c檸檬】

  高維c檸檬:【小趙哥?】

  鋼鐵巨人:【你還拉什麽存款,你就是全部打電話拉到也未必抵得過人家一個戶子】

  過了一會兒

  高維c檸檬:【我們現在算搞小團體嗎?】

  幾乎同時

  鋼鐵巨人:【不算】

  讓你靜靜:【不算】

  高維c檸檬:【哦。】

  鋼鐵巨人:【我們這是部門元老正常情感交流】

  高維c檸檬:【哦。】

  群裏安靜了,塗筱檸放下手機繼續幹活,不一會兒微信傳來提示——鋼鐵巨人將群名稱修改為“dr扛把子”

  她忍不住笑了,正逢紀昱恒走進部門,她心虛收起手機卻被他敲了一下辦公桌。

  “你來一下。”

  現在成了真夫妻,她也戴上了麵具,在單位裏跟他扮演正常上下級的角色。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工作上絲毫沒有因為昨晚的事情對她有任何改變。

  “進口信用證做過沒有?”他坐下問。

  她搖頭,“還沒。”

  他把桌上的一疊材料推向她,“這是一家隻做進口的製造型企業,最近有開全額進口信用證的需求,沒有客戶經理對接,由你做吧,你現在名下還沒存款,這筆業務的存款到時就確認在你名下,正好你也學一下國際業務。”

  塗筱檸一陣感動,所以陪睡一覺也是值得的。

  她上前接過材料,“謝謝紀總。”

  他視線回到電腦,“你現在剛起步,營銷和業務總得有一樣拿出手的,既然營銷不行還是先把業務做做透吧。”

  塗筱檸知道他在指那家有案底的企業和拉存款失敗的事,心情不免低落。

  “我知道了。”她說著抱著材料退了出去。

  他是不是覺得她很差勁?再看看辦公室裏忙碌的其他人,她眸光黯淡了下去,自己到底什麽時候可以真正獨當一麵?

  今天午餐紀昱恒和幾個同級的領導坐在了一起,趙方剛他們就知趣地沒坐過去,誰知唐羽

  卉卻端著餐盤坐在了他身邊。

  這可在食堂引起不小轟動,大家都開始竊竊私語。

  “聽說這位新晉行花是紀總的嫡親師妹,也是a大的高材生。”

  “是嗎?真是郎才女貌啊。”

  “而且這唐羽卉家裏背景還挺牛逼,反正是資源型人才,聽說一來啊就給拓展一部拉了1000萬美金的純存款,厲不厲害。”

  “真厲害啊,那紀總要是跟她好,可以少奮鬥十年啊,以後業績想來就來,在行裏職位還不得坐火箭蹭蹭蹭啊,隻是我們行不許夫妻同在啊。”

  “人家就算真跟紀總結了婚,她那背景要離開dr還愁沒地方去?”

  “也是啊。”

  旁邊桌在討論著,落到他們這桌,許逢生尷尬笑笑,“行裏的消息,傳得夠快啊。”

  塗筱檸在餐盤裏挑著肉,可是發現全是肥肉,讓無肉不歡的她頓時沒了食欲。

  饒靜也挑著餐盤,“這銀監一走,菜是越來越不行了。”

  趙方剛依舊賊兮兮,“要不讓老大去跟他老同事們打打招呼,再來查查我們業務?”

  饒靜踩他一腳,“好啊,再讓老大打打招呼專挑你的業務查好了。”

  塗筱檸放下了筷子,“要不下午我請大家喝下午茶吧。”她在部門這麽久還沒請客過,有些不好意思。

  “好哇。”趙方剛一點兒沒客氣,第一個附議,雖然腳還痛著。

  許逢生卻說,“還是我來吧,哪有讓女孩子請客的。”

  塗筱檸笑笑,“沒事,下次你再來。”看著斯文的他又忍不住問,“逢生哥,可以冒昧問下你名字的由來嗎?”

  許逢生大概是被人問多了,並也不驚訝,“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好在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我爸就給我取了這個名,讓我永遠記住母親生我有多不易。”

  三人皆唏噓,趙方剛便調節了一下氣氛,他反著筷子敲敲塗筱檸的餐盤,“為啥我是小趙哥,他就是逢生哥?咋不是方剛哥呢?”

  塗筱檸被問住了,其實她也是看哪個順口就喊哪個。

  他們聊天間用完餐的紀昱恒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過,唐羽卉也緊隨其後,佳人與才子的畫麵異常和諧,讓周圍其他人瞬間變成了陪襯。

  “正常人,估計都會選唐羽卉這樣的。”

  趙方剛望著他們的身影良有深意道。

  “也不知道紀總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人。”許逢生也參與進了這場八卦。

  饒靜晃晃筷子擺弄著也插了進來,“反正呐,不會是我。”又看看塗筱檸,“不會是你。”再看看唐羽卉的背影,“也未必是她。”

  男人們都笑了起來,尤其趙方剛尤為誇張,他說,“當然不會是小塗了,小塗就是個小孩嘛。”又怕傷到塗筱檸他趕緊解釋,“小塗,哥絕對沒有瞧不起你的意思,哥的意思是老大這樣的男人一般女人都駕馭不了,就得強強聯合,你壓根就不是他的菜。”

  塗筱檸擠著笑,他還不如別解釋。

  下午塗筱檸請大家喝了星爸爸,唐羽卉沒要,趙方剛就不客氣地把她那份拿走了,然後問塗筱檸,“小塗,你給老大點了杯什麽?”

  “馥芮白。”塗筱檸其實也不會點,隻是自己之前喝過馥芮白就隨手也幫他點了一杯。

  “他不會喝的。”唐羽卉的聲音乍然響起。

  所有人拿著咖啡的動作一停,她站了起來告訴他們,“我師哥隻喝美式,其他口味的咖啡他碰都不會碰的。”

  塗筱檸哦了一聲,心想她懂的可真多,也沒再準備把咖啡送進他辦公室去,那她自己喝好了。

  這時紀昱恒正從外麵走進,趙方剛見他心情不錯便喊,“老大,小塗今天請大家喝咖啡,要不要來一杯?”

  紀昱恒掃來一眼,也沒問什麽口味,隻說,“好。”

  趙方剛便朝塗筱檸揚揚下巴,她隻得把手中的咖啡遞送過去。

  紀昱恒從塗筱檸手中接過咖啡,兩人指尖有短暫的相觸,塗筱檸手指就開始發熱,也不知是咖啡的餘溫還是他傳遞來的溫度。

  唐羽卉又站了起來,提醒他,“那杯是馥芮白。”

  可是晚了,他已經喝了一口,“是麽?”又舉杯喝了一口,隨後抿著薄唇說,“挺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