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夢山狐影
作者:貓右·      更新:2020-03-15 23:14      字數:3961
  離開花海後,

  回到宿舍的小野治二還不停地在想著櫻花妖的忠告。

  很明顯,小白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

  小野治二意識回歸庭院中,看著趴在樹下的小白。

  它靜靜的在那趴著,在出神。

  “小白?”

  小野治二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但小白就像沒聽到一般。

  還是那樣一動不動的趴著,

  小雪兒似乎也因為受了它的影響,在樹上變得拘束起來。

  隻有周身那一片又一片的雪花,還在慢慢的往下飄落。

  小白看了一眼庭院中的樹,

  以及落在鼻尖的雪。

  它當然知道小野治二是為了什麽而來,

  但是現在知道這些事情真的對小野治二好嗎?

  小白不清楚,不過就算是小野治二不知道自己身份。

  危險也照樣會來,這是無可避免的。

  小白深呼了一口氣,

  眼睛有些朦朧的看著小野治二。

  ......

  “你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嗎?”

  ......

  ......

  很久很久以前,

  夢山上也是這樣的雪,

  朦朧,別致。

  不過當時,山下還有另外一個人。

  小白覺得他好蠢,每天想著如何在山上捕捉狐狸。

  要知道,夢山上的狐狸都是有靈性的,

  這哪是區區凡人能夠抓捕的?

  可是他好似不知道放棄的一般,一年接著一年的布置陷阱,一年接著一年的等待收獲。

  小白有些好奇了,他為什麽對於捕獲狐狸這麽執著呢?

  於是一天夜裏,

  它偷偷的來到山下村莊,悄咪咪的潛入獵人的家中。

  ......

  “咳咳,爸爸,今天還是沒有抓到狐狸嗎?”

  那獵人歎了一口氣,看著消瘦的女兒和躺在病床上的妻子不禁眼眶濕潤了。

  “爸爸,別去了好嗎?”

  “別人都說夢山上有妖怪。”

  獵人揉了揉女兒的,凝重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不行啊,如果沒有狐狸的心髒,你母親她...她估計是好不了了。”

  “至於妖怪,我這麽多年都沒遇到,一定是村裏人胡說的。”

  “你放心好了。”

  小白聽到這話不禁有些無語,要不是夢山是它的地盤,

  換做其他妖怪,這小獵人都不知死多少回了。

  不過說來也怪,小白好像從來沒聽說過什麽病需要狐狸的心髒才能解決。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為了一探究竟,小白在獵人的家中暫時潛伏了起來。

  通過父女兩的聊天,小白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獵人的名字。

  彌作。

  入夜,彌作和女兒都已經進入了夢香,

  小白小心翼翼的來到彌作妻子的旁邊,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

  片刻功夫,小白的表情就從困惑徹徹底底的變成了驚悚。

  這哪裏是病啊?

  陰陽交感,鬼氣縱身。

  活脫脫一副受到詛咒的模樣,

  而這下咒之人小白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絕對不會是妖怪。

  因為在這詛咒中,小白居然感受不到一絲一毫妖韻的存在。

  要知道現在的小白可是夢山之主,

  也算是鼎鼎大名的鬼王。

  它都感受不出來的妖怪,按常理來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即使有也不會無聊到詛咒一個凡人。

  所以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小白就敢肯定,

  下這個詛咒的一定是一個陰陽師。

  隻不過,如果是陰陽師的話怎麽會沒聽過夢山之狐呢?

  既然知道夢山是有自己這個鬼王的存在,還誘騙彌作這個凡人去狩獵靈狐的心髒又是為了什麽?

  小白覺得有一個巨大謎團逐漸籠罩住自己了。

  它想搞清楚,指使彌作狩獵靈狐的陰陽師到底是誰。

  ......

  天微微亮,

  夢山又是一場新雪,

  就連山腳下的村莊都被覆蓋了一次白衣。

  “爸爸,你今天還要去抓狐狸嗎?”

  彌作快速拔完碗裏的飯,含糊的回應了一下女兒。

  “不,我今天去白藏主那,拿點給你母親續命的藥。”

  似乎是想到母親的病情,女兒的神情也逐漸低落起來。

  彌作看到女兒這個模樣,也是頗為心疼,他隻期望能快點抓到狐狸,然後請白藏主將自己妻子治好。

  這樣一家三口才能恢複以前的日子。

  彌作帶著一絲回憶的揉了揉女兒的頭,

  曾幾何時絲滑的發絲,竟也因為操勞家務變得粗糙起來。

  彌作有些心疼,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麽,畢竟現在當務之急是去取回續命的藥。

  雪不大,這樣的天氣應該說不算是特別惡劣。

  為了防止一會後變天,彌作吃過早餐就準備出發。

  這時藏在彌作家中的小白便偷偷的跟了出去,它有預感,這個叫白藏主的估計就是那幕後黑手。

  雖然雪不大,但是路上還是異常的滑。

  小白看著前麵步履蹣跚的彌作,不由的有些揪心起來。

  這個白藏主住在附近的一座寺廟裏,

  那寺廟叫做寶塔寺。

  從村莊到寶塔寺的路上要經過好幾個比較危險的峭壁,

  小白在後麵看著彌作過峭壁的動作都有些擔心。

  不知道彌作走了多久,

  終於在遠處出現了寶塔寺的輪廓。

  那座寺廟不大,唯一吸引眼球的可能就是寺院中央那一座七層的古塔。

  這估計就是寺院名稱的由來。

  突然,小白似乎是感應到寶塔底下傳來一股奇怪的氣息,

  那是一種讓鬼王都不舒服的氣息。

  於是小白便先行,打算自己先去一探究竟。

  小白越靠近這個七層古塔越覺得一種壓抑的難受,

  似乎是全身靈力紊亂一般,怎麽呆著怎麽不舒服。

  可小白靜下心仔細檢查,卻發現這些異狀隻是心裏上的作用。

  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異常,

  這倒是讓小白覺得一陣怪異。

  突然,小白似乎是察覺到什麽,立馬化作一道流光朝寶塔下潛去。

  這時的小白才發現,原來這寶塔的底下別有洞天。

  這裏是一個大型的密室。

  這個密室可是給人一種異常血腥的感覺,

  四麵牆上掛著的,都是被剝好的完整的狐狸皮。

  至於地板,則是一道道血槽,

  似乎是為了把所有低落的狐狸血都灌送到密室中央的血池中。

  那血池四周都是用符篆加固好的封印,按照這樣強度的封印,小白琢磨著就連自己都不一定打破的了。

  可是奇怪的是,那些個符篆用來封印的居然是一個紫色的毛團,

  額,最起碼在小白眼裏是個樣子的。

  突然,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到來,小白立刻隱藏了自己的身形。

  隨著密室的門被打開,迎麵走來的是一個帶著麵具的白衣中年。

  這就是彌作口中的白藏主嗎?

  小白頓時緊張起來。

  那麵具詭異極了,

  通體純白,除卻那兩道黑色的眼線,

  就僅僅隻在嘴唇和兩腮上點了三點鮮豔的紅點,

  當然,最引人矚目的就是額頭那螺旋的火紋。

  頓時,小白氣息一陣暴動,

  不過幸好壓製的比較及時,不然還真有可能被發現了身形。

  之所以讓小白神情大變的就是因為那麵具上的紅,

  小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都是來自夢山靈狐的鮮血。

  也就是說,這麵具是由自己血脈同族的鮮血製成,

  瞬間,小白看著中年男子的眼神都帶上殺意。

  那男子沒注意到小白的存在,

  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封印符篆後,便緩緩的站在了那紫色毛團前麵。

  緩緩的,他從袖口裏拿出了一把小刀。

  細細的在自己手上劃開一道口子,讓自己的鮮血一滴又一滴的流進血池中。

  隨著他的鮮血的加入,

  頓時,那亮紫色光團的外表出現了一層暗色護盾,可這護盾現在逐漸正在被血氣腐蝕。

  看著著護盾的變化,那麵具男露出了極其得意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

  ......

  可這時,彌作已經到達了寶塔寺門外。

  如若彌作看到此時白藏主的樣子,不用估計,肯定是會被殺人滅口。

  小白立馬分出一道靈身,前往寺院裏準備阻止他進來。

  對於這個顧家的男人,小白也是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盡管他一心想抓捕夢山上的靈狐。

  來上方裝模作樣的禪房,小白的分身很輕鬆就發現留在書桌的小瓷瓶。

  小白輕輕問了一下,這是另一種毒藥。

  小白想到果然沒錯,像彌作妻子的情況百分之一百是詛咒,

  可詛咒哪還有緩解的說法,所以每次彌作來白藏主這領取的肯定是別的東西。

  至於白藏主準備的是什麽東西,小白之前並不知道。

  可看了這個後,它突然醒悟過來,

  這就是精神上的毒藥啊,每次使用過後都會使人精神煥發。

  這用於病人身上就跟回光返照差不多的效果了,

  估計是看到妻子表麵上的好感,彌作才相信這每月一次的“解藥”吧。

  小白來不及多想,彌作就已經快要敲門了。

  趕在敲門前,小白急忙裝作巧合的直接打開了寺院的大門。

  “咦,大師?你準備出去啊?”

  彌作似乎是有些驚奇,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大師準備出門。

  “我...額...是...不是。”

  小白有些亂,它出來前完全沒想好借口,頓時說起話來都有點語無倫次。

  看著彌作有些驚訝的表情,小白把心一橫。

  “你是來取解藥的嗎?”

  “額,是的,大師。”

  似乎是還沒適應今天白藏主怎麽說話這麽奇怪,彌作不由的愣了一會。

  反應過來後連忙點頭,期待的看著白藏主。

  小白在懷中掏出房間裏找到的毒藥,它現在隻想快點吧彌作趕走。

  於是,就直接了當的塞到彌作懷裏。

  “快走吧,我要修行了。”

  說完,小白就準備關上寺院大門。

  這時門口的彌作還一臉懵圈,這樣的態度可是他見過白藏主以來最差勁的一次。

  可看著手中的解藥,又感覺奇怪的很。

  小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把頭伸了出來,

  衝著還沒離開的彌作喚了一聲。

  “喂!”

  “殺生之罪會在來世造成業障,還是不要這樣做了,我有別的辦法了。”

  說完,小白也不等彌作反應,就直接關上了寺門,解除了分身。

  彌作聽的是一臉蒙圈,看著那緊緊關閉的大門,隻好略帶沉思的走了。

  底下密室中的白藏主笑的越來越放肆,

  越來越瘋狂。

  那沙啞的聲音,似乎像是魔鬼一般不停刺激著小白的耳膜已經心靈。

  ......

  “我就要成功了。”

  “你是我的了,玉藻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