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影。”

  佐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當中去。

  這件事情，和他似乎太遙遠。

  看起來如此陌生，四位火影就在自己的麵前，但是什麽是火影？他好像難以判斷。

  而且，更加難的，是給火影下一個定義。

  “既然你很好奇在我們火影的眼裏，宇智波一族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那麽我也想知道，在你眼裏，是怎麽看待火影的呢？”

  水門的問題，一瞬間致命，就跟他的瞬身術一樣。

  連扉間這一刻，也沉默了下去。

  他也好奇的看向佐助，想看看佐助最終會給火影一個怎樣的定義。

  佐助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火影……火影……”

  良久良久，他才淡漠的說道：“火影隻是一個名號罷了。我對火影並沒有什麽興趣，和平不和平的我也無所謂，對我來說。鼬那樣的人才配成為火影，但是往往那樣的人都被埋沒，連在曆史上性命都不配擁有。在那些洪流之中活下來的你們，都是不配成為火影的人。對我來說，火影可不是義正言辭犧牲掉同夥的家夥。”

  佐助的話語，尖酸刻薄。

  眼看聊了這麽久，還是沒能解決最根本的問題，寧次終於是看不下去了。

  他歎了口氣，站出來說道：“既然這樣的話，就讓我來回答這個問題吧。”

  寧次往前走了幾步，全場的目光，聚焦於寧次。

  “不同的時代需要不同的火影。初代目火影和宇智波斑的糾葛造就了木葉村，因為那個戰亂時代正是需要他們這種向往和平的人，時代才會進步。但是建立了村子，沒有基本的規章製度的話，就會變得極其混亂，這樣也違背了和平的意願，所以才有了二代目火影如此維護村子的立場。而三代目火影，是真正熱愛木葉村的火影。因為他並不考慮其他村子，隻從木葉村的角度出發。宇智波一族還是別的一族都無所謂，隻要能夠讓村子強大起來，不受到別的村子的侵略，都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之後的時代，所有的忍村都在為自己考慮，佐助，如果你是三代目的話，你會怎樣做？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去處處為宇智波一族著想，那麽是不是要舍棄掉木葉村其他所有的族群？山中一族應該全部死光嗎？奈良一族應該全部死光嗎？秋道一組呢？犬塚一族呢？油女一族呢？還是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小族群應該去死？”

  “那麽宇智波一族就該死嗎？”佐助皺眉。

  “漩渦一族就該被滅國嗎？”寧次飛速反擊。

  “現在的木葉村無辜的村民就該被你殺死嗎？所有的人都應該承受你的憤怒嗎？且不說你做不做的得到，就算做得到，你就能夠如此麻痹自己，在沒有鼬給你施加幻術的時候，自己給自己施加幻術嗎？”

  寧次的致命連歡提問，問倒了佐助。

  沒等佐助回答，寧次繼續漠然說道：“斑根本不是為了自己的弟弟來複仇的。斑根本就是預料到了今天才和村子為敵，宇智波一族的族人根本不會滿足於現狀，一山不容二虎，斑要麽就選擇去死，要麽就抗爭到底，他沒辦法成為一個唯唯諾諾的人，那也是他應得的結局。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是悲劇，如果斑在那個時候就死了的話，這本該是美好的事，錯就錯在，初代目火影……”

  寧次看向柱間。

  “你真的確定你殺死了斑嗎？”

  “嗯？我確實是殺死他，那家夥……”

  “伊邪納岐，通過轉寫封印可以將任何術施加在眼睛裏麵，在觸碰到特定情況下就可以發動。佐助，當時鼬在你眼裏施加轉寫封印的天照，在看到阿飛的眼睛就會觸發的時候。你應該能明白那種術。伊邪納岐可以改變死亡的結局，犧牲一隻眼睛活下去，的確是斑會做的事情。”

  寧次的話，驚呆了眾人。

  “你的意思是，斑那次沒死？”柱間無比驚訝。

  寧次隻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像鼬那樣在暗中的忍者還有很多，佐助說的不是沒有道理，身處暗中的忍者，替你們明麵上的火影，也許背負了更多的東西。”

  “之後的忍界大戰，二代目火影也看錯了。土地資源的分配，和尾獸的分配，這些一開始五大國分配留下來的問題，你從來都沒重視過。這跟一族與一族的關係根本沒有任何的聯係，不好好解決和其他國家的社交關係，卻認為應該加強自身足夠強大到他們不敢來侵襲，最終的結局就是，人家打不過你，就聯合一起來對抗你。難道不是嗎？在你執政期間，木葉村根本沒有盟友，不是嗎？二代目火影。”

  寧次神色漠然，這一次，扉間也無話可說了。

  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除了寧次，也從沒第二個人如此告訴過他真話了。

  “其次是鼬的問題，三代目火影。你確實應該感謝鼬是個優秀且偉大的忍者。這件事情換做任何一個人，都做不好。但鼬其實並不是為了佐助，他是為了村子。鼬被穢土轉生之後，是我見了他最後一麵，將他給封印的。”

  “什麽？”

  尤其是佐助，眾人皆詫異的看向寧次。

  寧次道：“鼬最後移植惦記的並不是佐助，而是村子。確實，作為哥哥，鼬對佐助幾乎付出了全部。但是他的所作所為都是村子，鼬一隻為自己身為木葉村忍者而感到驕傲。”

  “宇智波止水的死讓鼬開啟了萬花筒寫輪眼，但是止水的眼睛，一隻是被團藏給奪取了，正是團藏搶走了止水的眼睛，止水在投河自盡，將一切的迷局交給鼬。鼬最終也拿著止水的另外一隻眼睛，出色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日斬這一刻，雙手微顫。

  “佐助，你的哥哥就是這個時代需要的火影。那麽，下個時代呢？你應該思考的不該是我說的那些火影的定義，而是之後的時代，應該需要怎樣的火影。”

  聽到這些回答的水門，則是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真希望我的兒子鳴人，能和你一樣的見識啊，寧次。”

  “日向一族和宇智波一族一樣，也是被詛咒的一族。但是現在宗家和分家的恩怨已經解除，我靠著自己的力量，和解了大家的恩怨，讓所有人……統一了戰線！”

  寧次的話語，在眾人心裏的分量，越發重了。

  大家在聽著的同時，不禁思考一個問題，到底是經曆了什麽能讓這個少年磨練成如此鋼鐵般的意誌！

  寧次又道：“現在，到了和解你們宇智波一族和村子之間的恩怨了。隻有和解了恩怨，才能夠統一戰線，解決難題！無論是斑、還是宇智波一族、還是鼬！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