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季淩音抬眸，不可置信的看向程墨舫。

  程墨舫低著眸，朝季淩音又走近了一步，他低啞的嗓音像是從遙遠的方向傳來的大提琴音，悠揚，低沉。

  “一直以來，我愛的那個人都是你。因為媽媽跟林婉夏母親關係好，所以她經常來我家玩，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可我沒想到，她會對我有心思，更沒想到，她做了這麽多，讓我們誤會彼此的事情。”

  “小櫻……”見季淩音沒什麽反應，程墨舫低喚了一聲。

  季淩音緩了緩情緒，悠悠的開口道：“所以呢？”

  聲音落地後，季淩音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低沉到讓人不忍直視，所以又把內心的情緒壓製了一下，補充道：“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不等程墨舫開口，她閉了閉眼睛繼續道：“現在說再多也回不去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是幾句話，認個錯就能彌補的。

  “我累了，沒有別的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說著季淩音抬腳往電梯那邊走。

  在季淩音轉身的那一霎，程墨舫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進了自己懷裏，緊緊將她抱住。

  “小櫻，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嗎？”他將頭埋在她墨黑柔順的發間，聲音很輕。

  他的氣息氤氳在她的耳邊，溫熱的氣息讓她身體不由的一顫，心弦像是被人猝不及防的撥了一下。

  現在是秋天，走廊上溫度不冷不熱，沒有開空調，偶爾一陣風吹來，讓人感覺到一絲絲的涼意。可那一絲絲的涼意卻因為他溫暖的懷抱消散了。

  他將她抱的很緊，像是怕一放手她就會轉身不見似的。

  這樣的擁抱，是五年前她連幻想都不敢幻想的。

  他對她來說，就像是鏡中月水中花，隻能遠觀，不可觸摸。現在這一刻，他突然間離得這麽近，讓她有一種自己在做夢的錯覺。

  “要怎麽樣，你才能原諒我。”程墨舫低著嗓音，又開口說了一句。

  “程墨舫。”季淩音伸手推開他。

  她低著眸，聲音極輕。她心情很複雜，甚至有一瞬間想過原諒他，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自己這想法一衝上腦海之後，又立刻被恨意襲擊了，代替了。

  “我說過，我不想再跟你扯上關係。”季淩音聲音沉冷，眼神堅定。

  程墨舫心像是被一把刀狠狠刺了一下。不是那種撕裂的疼痛，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了，但還是帶動到了他的情緒，心滴著血，隱隱作痛。

  “那我送你回去。”程墨舫知道，自己再多糾纏，給她的就隻有困擾。

  他無法知道，自己當年對她的不信任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傷害，更不知道，這幾年她在生活上受了多大的苦痛。

  所以他明白，要她突然接受自己，原諒自己，幾乎是不可能的。如果是以前的蘇櫻，可能會。但現在，她把自己的心鎖了起來，要重新打開，並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做到的。

  所以，他需要耐心一點。她能接受熙熙，說不定有一天也能再接受自己。

  這一刻，他真的很慶幸有熙熙在自己身邊，不然她肯定不會多看他一眼吧。

  季淩沒再拒絕，她自己沒有車，打車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由他送也不是什麽不能讓人接受的事情。

  他們兩一前一後朝電梯口走去，並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病房裏，穿著病服的女人將房門悄悄打開了一條縫，豎起耳朵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她雙手緊握成拳，臉上憤恨的表情幾近猙獰。直到他們身影走遠，傳來電梯叮的一聲響之後，她才跌坐在地上，恨恨地在心裏說：程墨舫，蘇櫻，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一路上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為了避免雙方覺得尷尬，季淩音一上車便閉上眼睛假寐，車一停在別墅門口，她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這幾天我可能會很忙，熙熙那邊，你跟他解釋一下吧。”季淩音並不是因為他今天的話故意躲開或是怎樣，而是這兩天要拍新歌的MV，拍完後，霍森導演的電影也馬上要開拍了。

  聽完季淩音的話，程墨舫眼眸明顯一變，露出一抹狐疑的眼色。

  像是猜到程墨舫心裏的想法似的，季淩音開口解釋道：“這兩天要去郊外拍新歌的MV所以會比較忙，過兩天，電影要舉辦開機儀式。”

  “嗯。”程墨舫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補充說道：“熙熙那邊，他會理解的。”

  季淩音看了他一眼，低聲道：“那我先進去了，你回去吧，不然熙熙醒來會害怕。”

  “好，晚安。”看著季淩音進去之後，程墨舫才轉身上了車離開。

  隨著車子引擎聲響起，季淩音繃緊的神經一下子鬆懈了下來，身子也不自覺軟了下來。

  她背靠著牆，頭輕輕往後仰著，腦海裏程墨舫晚上說的話像放電影一樣，在她腦海一遍遍放映。

  揮之不去。

  “我沒有跟林婉夏在一起過，我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她，當年我跟她在一起的事情，是她杜撰出來故意說給你聽的。一直以來，我愛的那個人都是你。”

  程墨舫，這句話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

  程墨舫的話讓季淩音心思混亂，導致她一晚上沒睡好，早上起來黑眼圈很重。

  白夢涵打開門看到她之後，忍不住打趣道：“小音你昨天，偷牛去了？”

  季淩音倦倦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問道：“楠姐他們幾點過來？”

  白夢涵抬手看了看表，回答道：“說的6點到，這會應該在路上了。”

  “早餐來不及做了，一會出去看有沒有時間吃吧。”季淩音點了點頭。

  “早上楠姐發信息了，說他們會帶早餐讓我們在車上吃。”兩人腸胃都不太好，所以他們一般也會比較注意飲食。

  “嗯，那就好。晚上應該回不來，你東西都收拾好了？”

  白夢涵點頭，“絕對落下什麽東西，放心吧。”

  聽到有人按門鈴，白夢涵拿著小行李箱下樓，“肯定是楠姐他們過來了，走吧。”

  但走下樓之後，兩人淩亂了，門外站的人並不是左楠，而是拿著兩份早餐的程墨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