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不能忘記

  南芯筠尷尬的笑著，差點弄了個大烏龍，她一直以為莫子騫要跟方可宜去BLS。

  莫子騫覺得她這個笑容裏有些古怪，但是前幾天感覺到的那個隔閡，好像消失不見一樣。

  莫子騫不想打破這份來之不易的寧靜，於是暫且放過她一馬。

  封閉式的生活十分簡單，平日裏他們在一起討論設計，而後發的單人座位永遠是莫子騫的，他時而看看書，時而煮咖啡。

  有時候看見南芯筠襯衣扣掉了的時候，會從後麵幫她把扣子扣起來。

  這時候，就會出現驚慌，但是很小聲，沉溺於設計的南芯筠根本就沒有發現，末了莫子騫還會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

  威廉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忽然有些豔羨。

  海風微微有些鹹，撲在臉麵上時有些濕潤，粘糊糊的。

  威廉在坐在欄杆裏，任由海風吹亂他的頭發，喝了一杯威士忌，眼底透著濃濃的哀傷。

  這時房門響了。

  威廉跑去開門。

  臭臉的莫子騫以及微笑的南芯筠，這對組合還真的挺怪異的。

  “這麽晚來找我有事嗎？”威廉笑道。

  “別裝了，再裝就不像了，今天你的神情不大對。”南芯筠撇了撇嘴巴。

  威廉大概是真的很喜歡收藏酒，就算是出差，他的房間裏麵全是酒，還有煙，南芯筠環顧一周，然後下定義：“你的生命至少折損十年。”

  “吃齋念佛無欲無求的人長壽的，但是這樣活著沒有什麽意思。”

  莫子騫站在南芯筠身邊，冷冷的看著他，“那怎麽有意思？性侵別人？”

  “你胡說什麽？”南芯筠打了莫子騫一下，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今晚他們是來這裏是開導威廉的，不是來添堵的。

  今天中午的時候，就發現他的神情不對，雖然後麵他笑笑就過去了，但還是讓人感覺到他片刻起伏的情緒。

  所以她今天晚上才拉莫子騫過來開導他，結果這家夥一下子就汙蔑人家性侵。

  以威廉的相貌還有身價，需要性侵別人嗎？別人性侵他還差不多。

  “威廉先生，你不……”

  南芯筠正想要解釋，被威廉打斷，“莫子騫說的沒有錯，我的確是有性侵他人的案底。”

  南芯筠睜大眼睛，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

  威廉看著莫子騫，歪著脖子，喝了一口威士忌，笑容裂開，“看來你調查的還真的足夠徹底，連BLS的案底你都能查到。”

  莫子騫麵無表情。

  南芯筠抿了抿嘴，“我還是不相信你會這麽做。”

  “相不相信都無所謂，安正案底不會騙人。”

  “那又怎樣，我也有傷人的案底，做了四年牢，比你來說，輝煌嗎？”

  “哦，那我還好，對方放過了我，留了個案底，但是不用坐牢，牢裏的生活怎麽樣？”

  莫子騫目光一閃，從南芯筠回來之後，他一會在避開這個問題，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她在牢裏的生活，那是他從她生命力缺失的幾年。

  威廉攬住南溪雲的肩膀把他推到陽台那裏，然後遞給她一杯威士忌，莫子騫要來阻擋。

  南芯筠搖頭，第一次，莫子騫從她的眼底感覺到她內心裏的孤獨和彷徨，也是第一次，不去阻止她喝酒。而是站在一邊守著她。

  南芯筠和威廉碰杯，講起那段歲月，還真的有些難以啟齒，那不是一段很好的經曆，“牢裏的生活並不是很好，因為那裏有大姐大，她們經常會欺負新來的人，我和唐小雨是新人，當時，最受欺負就是我們，細節我就不說了，總而言之，很不堪。”

  南芯筠舔了舔嘴巴，手指微微有些顫抖，那段被她強製性關起來記憶，推開鐵鏽般的吱呀聲。

  好不容易見光了，結果又縮了回去，她不想說，不想告訴任何人，包括莫子騫。

  “好了，你也不要想不開了，既然對方放過你，也證明，你對她沒有做過，她說不定就是想要耍你而已。”

  第一次遇到相信她，並且毫無理由的相信他的人，威廉有些愣怔，“你真的相信我是無辜的？”

  “相信啊，應該說，我相信你這張臉，長著這麽張禍水的臉，應該有好多女孩子排著隊給你當女朋友，不用性侵那麽嚴重。”

  威廉一笑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讓南芯筠坐下去，沒想到坐下去的確實莫子騫，他用理所當然的眼神看著威廉，這個護妻狂魔開始上線了。

  南芯筠也隻好坐在了莫子騫的旁邊。

  莫子騫撿起地上的一個酒瓶，“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這個遊戲的話，叫做俄羅斯轉盤，酒瓶子轉到的人，就必須會回答轉的人一個問題，如果轉到自己，就要回答其他兩人的問題，怎麽樣？”

  “那有這樣的玩法啊！”南芯筠嘀咕。“拒絕回答的可以喝酒！要不然我這麽實誠的人多虧。”

  威廉噗嗤一笑，“好好好，莫子騫，我第一次發現你在感情方麵還是有頭腦的。”

  明明是想要南芯筠內心深處的秘密，卻要借助遊戲。

  莫子騫麵色不改，“可以喝酒，但是機會隻有三次，而問題可以持續問。”

  南芯筠目瞪口呆的看著莫子騫，玩個遊戲而已，莫總，你要不要這麽認真？恩？

  威廉已經笑到不行了：“莫總，你真的是連玩個遊戲都很霸道總裁啊，可怕可怕。”

  莫子騫對威廉的讚美欣然接受，並且沉著臉對南芯筠說：“今晚我的遊戲，你是主角，不能逃跑，還是說你怕輸？”

  “我怕輸？我會怕輸嗎？開玩笑！”南芯筠挺起胸脯，“我先來。”

  南芯筠一轉瓶子，瓶嘴的部分轉到了威廉的部位，威廉挑起俊眉，“沒想到芯筠你對我這麽有興趣啊！第一個就來轉我。”

  “是啊，我對你性侵的女人感興趣，你是怎麽遇到這個女人的？”

  “他啊，是我當時一個客戶的老婆，再附贈你幾個吧，當時客戶和他的老婆在鬧離婚，結果呢，我和她老婆就被設計陷害，客戶告訴她老婆，如果可以控告我性侵，就答應給她想要的，結果我們都被他的丈夫擺了一道，她控告我之後，並不能拿到他想要的，所以她就跟法官求情，但她還是沒有幫我洗清性侵這個罪名，因為一旦洗清，她也會被控告誣告的罪名。”

  南芯筠跟他碰杯：“敬人性。”

  “敬人性。”

  兩人喝了一杯，威廉又問：“你當時怎麽會傷人？你這樣，很難相信。”

  “這是問題，不符合規矩。”莫子騫冷冷打斷。

  威廉連忙看向莫子騫，兩人在莫子騫背後對話，“跟他有關？”威廉用的是唇語。

  南芯筠點頭。

  兩人又碰杯，“敬渣男。”

  南芯筠抑製不住在發笑，“敬渣男。”

  第二次輪到莫子騫轉，兩人都知道他的目的是南芯筠，所以威廉根本就不期待，以莫子騫的能力，絕對能夠控製這個瓶子的走向。

  果然瓶子轉向了南芯筠。

  南芯筠看著莫子騫，愣了一下，心想，靠！不會這麽邪門吧？

  如果問的人是威廉，她不會這麽緊張，最多就是問一些雞毛蒜皮的八卦事情。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莫子騫，那麽久可怕了，這個人最懂她，而且切入的角度經常一針見血。

  “你現在還恨我嗎？”莫子騫看著南芯筠，眸底認真。

  南芯筠愣了一下。

  威廉起哄。

  海浪聲翻湧。

  “你還恨我嗎？”莫子騫不死心的重複一邊。

  南芯筠抿了抿嘴唇，“偶爾會。”

  莫子騫沉默不說話。

  威廉尷尬的在一邊，喝了一口酒，然後從莫子騫手裏拿走酒瓶，“現在輪到我了吧。”

  威廉的運氣比較衰，轉到了自己，莫子騫表示棄權，對他沒有什麽好奇。

  南芯筠燃起了八卦之魂，“你跟安莉娜是怎麽回事？”

  威廉朝她眨了眨眼睛，舉起手中的酒杯，“敬八卦。”這個問題他拒絕回答。

  既然是拒絕回答的問題，很明顯就是他想要逃避這個問題。

  南芯筠最大的優點就是鍥而不舍。她要弄清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緊接著輪到南芯筠轉動，她也轉到了自己，什麽，怎麽可能！一定是威廉把爛運氣轉給她了！

  威廉賤兮兮的問：“你男人一晚上最多幾次？”

  南芯筠哄得一聲臉頰染上緋紅，火燒雲一般，“我怎麽知道！”她經常做到一半就昏過去了，怎麽知道莫子騫又按著她做了幾次。

  “這個話題可以尋求場外支持。”

  南芯筠看著莫子騫，神情有些閃避，更別提但莫子騫那雙漆黑的眼珠子看著她的時候了。

  “七次。”

  威廉差點被嗆到了，“那我能問一下，堅持了多久嗎？”

  “五個多小時。”

  南芯筠整個臉都要埋在地上的坑裏了，莫子騫不是不喜歡別人討論這個的嗎？為什麽在威廉這裏就破例啦？為什麽！為什麽！

  威廉吹了個口哨，然後朝著南芯筠敬了一杯酒：“辛苦你，輪到你問了。”

  莫子騫凝望著南芯筠，拇指摩擦著酒瓶，像是對待一個極其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