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我拿我的孩子抵命

  “去死吧！”

  聲音就在頭頂，南芯筠看到一個女人，張嘴，唾液粘稠滴落在臉上，狠狠地朝她咬過來，就像一個失去理智的野獸。

  那女人的力氣大的嚇人，死死的桎梏住南芯筠的脖子，整個人坐在她的身上，劈頭蓋臉的叫罵，聲音尖銳刺耳，就像是某一種哀嚎的動物。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救！救命！”南芯筠叫不出來，門外就是來來往往的警察，可是那些人恍若未聞。心，徹底的涼了半截。他們這是故意的！

  “你瘋了！”求生的欲望讓她猛的推開這個女人，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就是一個瘋子！

  女人髒兮兮的臉上忽然露出笑容，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囡囡，囡囡！”下一秒就成了一頭野獸，嘶吼著，“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撲過來，將桌子撲倒在地。

  南芯筠躲不開，被桌子狠狠的壓住，腿疼的厲害，肚子被撞到，鑽心的疼。

  那女人撲過來，再一次要掐住她的脖子，“你去死吧！你去死吧！你殺了我的孩子！你該死！”

  南芯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猛的將人推開，顧不上滿身的狼狽，抓起椅子朝著女人砸過去，“殺了你的孩子怎麽了！”

  女人被吼聲震住，露出委屈又害怕的表情，整個人蜷縮在角落，抽噎起來。

  “我還殺了我的孩子呢。”南芯筠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身子搖搖晃晃，幾步走過去，卻發現雙腿之間有溫熱在流出。

  虛弱的勾了一下嘴角，“我親手殺了我的孩子，為了報複他。”

  女人倏爾抬頭，眼鏡亮的出奇，聲音開始顫抖，“你的孩子沒了。”

  “我的孩子早就被我自己的殺了。”南芯筠說著說著笑起來，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她擦掉，顧不上疼痛，一步一步逼近，“放心，我不會瘋的。我要好好活著，我連孩子都不要了，我還有什麽舍不掉的？我要報仇，要那些還我的人不得好死！”

  一聲一聲淒厲婉轉。

  南芯筠的手顫抖，上麵沾染上濕潤的液體，她捏住女人的脖子，眯縫著眼睛，宛若一個地獄深處爬出來的厲鬼，“你沒用，我不會沒用的！”

  女人掙紮起來，手舞足蹈，就像是一個怪異的玩偶，喉嚨深處蠕動著顫抖的音節，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嗬！嗬！”

  “死了個孩子就要死要活？你這個膽小鬼！”南芯筠幹脆整個人坐在她的身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你以為隻有你可憐嗎？我為了報仇天天睡在仇人身邊，我的心還不聽話！你以為我不可憐嗎？我不需要你可憐！不需要！”

  女人的手不斷扒拉著南芯筠的手，想要將她扯下來，可是呼吸漸漸變得困難，導致她的力氣也變小，“救！救命！”

  南芯筠獰笑，“救命？誰來救你的命？老天爺都瞎了！”

  忽然門被推開，衝進來一堆警察，強勢的將兩個人拉開，南芯筠仰天大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瘋子！”警察怪異的看了她一眼。

  很快，南芯筠就被帶到警察大廳，被兩個警察看慣著，滿臉是血，狼狽不堪。

  耷拉著腦袋，一言不發。

  “受害人手機短信顯示，你約她晚上八點在江邊燒烤攤見麵。之後大家都看到你動手，竹簽上也提取出你和受害人的指紋……”

  “她不是受害人。”南芯頭眨了眨眼睛，聲音沙啞，“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

  “好了！”警察不悅的看著她，“你可以走了。”

  “……”南芯筠沒有動，一瞬不瞬的盯著他。

  “受害人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警察將文件扔在桌子上，上下打量她，“出去之後好好做人。以後可沒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南芯筠渾身顫抖，被人推搡著出了警察局。

  門口，就看到莫子騫站在那裏，一隻手拿著煙另外一隻手拿著文件，深邃的眸子彌漫著情緒，層層疊疊，南芯筠一時間看不清楚到底是擔憂還有冷漠。

  身後的助理詫異的看著滿身是血的南芯筠，“南小姐，您沒事吧？”說著從車上拿出一件外套披在她不斷顫抖的身上，“清文姐已經答應不追究了。沒事了。”

  這些話在南芯筠的耳朵裏隻覺得無限諷刺，這個女人設計陷害自己，最後她成了受害人成了好人來原諒自己？還真是惡心。

  “回去吧。”許久，莫子騫將手裏的煙扔掉，將人攔在懷裏。

  “莫子騫。”南芯筠上了車，兀自開口，“這件事，我說最後一遍，不是我。”

  正在開車的助理下意識看了一眼後視鏡，繼續開車。

  “清文的孩子沒了。”莫子騫扭頭看著窗外，聲音清冽，“現在醫院，剛醒就說不要追究這件事。如果不是她，今晚你脫不了身。南芯筠，報複我就報複我，不要牽涉其他無辜的人。”

  “哈哈！”南芯筠笑起來，聲音尖銳的可怕，“無辜的人？你覺得她是無辜的？那我呢？我就是死有餘辜嘛？”

  “南芯筠！”

  “莫子騫！”南芯筠仰著腦袋。

  兩個人就像是兩頭發怒的獅子，互不相讓。每次兩個人爭吵的時候都是這樣，誰也不讓著誰。

  南芯筠忽然不記得四年前兩個人的模樣，嘴角苦澀，想要笑卻連勾唇的力氣都沒有。

  他還是不相信自己。他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車子開到別墅，南芯筠的手機忽然瘋狂的震動起來，是唐小雨，“芯筠！你上電視了你知道嗎？到底是怎麽回事？”

  南芯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額頭，“蘇嘉木在嗎。”

  唐小雨冷靜了一會兒，將手機給蘇嘉木，“芯筠，你沒事吧！”蘇嘉木緊緊的拽著手機，剛剛看到新聞的時候他擔心的要死，想要打電話給她卻又不敢。

  “嘉木，鍾清文進醫院了。”

  “……”

  電話那頭的安靜讓南芯筠想笑，於是她毫不猶豫的笑起來，“孩子應該是沒了。”

  “……”

  依舊是一片死寂，許久之後，蘇嘉木顫抖的開口，“芯筠，這件事……”

  “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南芯筠失笑，“你想說什麽？我聽著。”

  蘇嘉木沒有想到南芯筠的反應會那麽冷靜，他以為她會大吵大鬧，會歇斯底裏，會問他為什麽明明說喜歡她卻還是和別的女人上了床？可是南芯筠卻隻是說，你想說什麽，我聽著。

  原來，這就是不在意。

  如果今天換做是莫子騫就不會這樣吧？

  蘇嘉木苦笑，“那天，我去酒吧喝醉了。遇到她了。我，沒想到，芯筠……”

  胡言亂語，斷斷續續。

  南芯筠換了一個手接電話，“嘉木，去醫院看看吧。”

  “南芯筠！”蘇嘉木的聲音忽然高起來，“不要自以為是。”說著就把電話掛了。

  南芯筠將手機一扔，就進了浴室洗澡。

  水氣彌漫的時候，有人走進來，伸手將她摟在懷裏，低頭吻了吻她的肩膀。

  南芯筠僵直了身子，一動不動，感受著那一雙大手在自己的身上來回來回。

  脖子，胸口，小腹，還在往下。

  南芯筠想要掙紮，可是男人的手更快，一下子就觸及到敏感區。

  喉嚨深處是顫抖的聲音，南芯筠伸手拉住他的手腕，“你幹什麽？我沒興趣。”

  “我有。”莫子騫的話語強勢，雙手緊緊桎梏住她的肚子，這麽從後麵進來了。

  南芯筠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整個人被推倒浴室的花灑下麵，雙手撐著冰冷的牆壁，咧嘴一笑，“莫老板，這個時候你還興趣盎然？你忘了你在醫院躺著的清文了嗎？”

  莫子騫的眸子冰冷，彌漫著濃厚的殺氣，“你到底和清文說什麽？”

  說著頂到某處。

  南芯筠隻覺得心裏冰冷，臉上的笑容被熱水衝刷掉，“我和她什麽都沒說。”

  “說！”男人將她抱起來，抵在牆上。

  南芯筠順勢摟住男人的脖子，笑的甜膩，“不過就是討論了每晚我們會用什麽姿勢而已。”

  莫子騫發狠，深邃的眸子滿是陰翳，嘴角獰著一抹冷笑，從眼底彌漫都心裏，“什麽姿勢？”

  心裏難受，南芯筠別過頭，不想去看他，“莫子騫，你這個變態。”

  莫子騫冷笑，抱著人出了浴室。

  一下子出來，南芯筠下意識就顫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男人將人扔在床上。

  看著居高臨下站在床邊的男人，南芯筠咧嘴一笑，雙腿之間似乎有什麽在不斷的湧動，於是她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起來，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淒厲婉轉，“莫子騫，我殺了鍾清文的孩子。”

  “一命抵一命。我拿我的孩子抵。”

  莫子騫的眸子忽然瞪大，不可置信地看著她，急忙將人抱住，“你！你懷孕了！”

  聲音沾染著恐慌，他將人裹在床單裏，抱著她衝到樓下。

  南芯筠迷迷糊糊的，聽不到他在說什麽，隻覺得心裏暢快，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

  莫子騫，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