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的確是一個受盡磨難的人。

  可惜。

  他所受的磨難讓他心中少了正義，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倘若。

  沒有清兒的事情，沒有他對懷瑾的趕盡殺絕，雪域這一行，她是真的會幫他的，畢竟曾經他也的確幫過自己。

  可惜。

  於現在的她而言，歐陽明鏡這個人，更多的是仇人，是殺了清兒的劊子手，是傷了懷瑾的人，也是在她麵前用盡了詭計的人。

  她便不能幫他一分。

  甚至還要和他的敵人合作。

  而他和那些長老誰對誰錯，與她並沒有關係，她始終不是雪域城的人。對錯自然不由她來評斷的。

  “你怎麽了？”歐陽明鏡說了半天，見她一副無動於衷，甚至有些出神，不由的問了一句。

  “累了，我去休息了。”顧朝顏冷冷的回應道。

  歐陽明鏡點點頭，示意這些侍女送她進去屋子裏伺候，而他則是要去處理比的事情了。

  顧朝顏一直以來，都不喜歡身邊有太多人，除了靈筠，便讓其他的侍女先下去了。

  侍女們剛剛走。

  一個身影便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坐了下來。

  靈筠嚇了一跳，縱然是一直以來都很平靜的顧朝顏，心裏也微微驚了一下。

  這裏戒備森嚴，全是歐陽明鏡的護衛，他是怎樣不動神色的進來的？而且完全沒有人知道。

  而一直端坐著在她麵前的人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思似的，麵無表情的開口說道：“坐在你麵前的，是用靈力凝聚成的我。也就是說，在你麵前的不是老夫本人，而是老夫的一道靈力。行宮戒備森嚴，老夫雖然修為高，但若是親自前來，免不得有什麽意外。”

  “......”

  “老夫與歐陽明鏡素來是對立麵，被發現了也不過爾爾，倒是對鳳女你不利。故而，老夫冒犯了，隻能用凝聚的靈力與你談談了。”

  “......”

  “如今雪域城的情況，聰明如你，應該也明白了的。老夫對城主素來是不滿的，也想將他拉下馬。”

  “.......”

  “但是老夫無意讓雪域城四分五裂，再加上雪域城如今麵對外敵眾多，才會有現在這樣僵持著的局麵。”

  “.......”

  “雪域城的城主，太過年少便是城主，也正因如此，被他身邊那些器重的人教導的少了城主該有的風範。心眼小，處處隻想依靠所謂的鳳女。還自稱什麽自古以來便是如此，清醒些的人誰不知道，他們所謂的自古以來都是如此，不過是算計別人罷了。”

  “.......”

  “遲早有一天，會因此斷送掉我們雪域城的。”

  “........”

  “老夫，不希望有這種事情發生。”

  “.......”

  “鳳女不遠千裏，在這雪域城走這一趟，又是為了什麽？”他直白的問道。

  顧朝顏聽著他所說的話，倒是覺得他的所言，是有幾分道理的。

  遲早有一天，他們那麽做，會毀了雪域城。

  不過。

  這些始終不是她想要幹澀的。

  這位長老把事情說的這樣的明白了，顧朝顏自然也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