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冥帝眼珠因為用力，瞪了出來，他的嘴巴微微張開，似乎還有很多想要說的話還沒有說完。

  周懷瑾收起自己的手，他的手上因為方才的動作沾染到一些血，他喘著氣。

  聖冥帝若是沒有提起母後，他是不會這麽做的。

  正是因為他的不自知，當初他是怎麽傷害母後的，他似乎全忘了，如今還有什麽資格提起幕後？

  周懷瑾真正的怒了。

  他的這一生，隻有朝顏與母後潯陽是他的逆鱗，觸碰到他的逆鱗，不管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雖是這麽說。

  周懷瑾依然有些微喘。

  拳頭緊緊的握著。

  顧朝顏上前走了一步，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

  正要說話的時候，德福從一個角落裏出來了，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聖冥帝，又看了看周懷瑾，然後安撫的笑了笑說道：“懷王不必愧疚，也不必往心裏去。”

  “......”

  “你這一刀，給的也是應該的。”

  “......”

  “薑皇後乃是您的生母，皇上那樣對待您的生母，就算是她沒有死，皇上也犯下了錯。更何況....”

  “.......”

  “更何況當初的薑老將軍，並非是死於疾病，而是死於皇上的謀害。”

  “.......”

  “皇上的眼睛裏容不下薑老將軍，他必然是會做這件事情的。好在皇上對薑皇後有一些情，才留下了薑老夫人與您，縱然如此，也是死不足惜的。”

  “......”

  “這件事情所知道的人並不多，皇上，老奴，還有一些當年參與的人，都已經死了。”

  “.......”

  “老奴從皇上少年時期陪著他，一直到現在皇上都滿頭白發了。老奴這一生，都沒有對不起過皇上。但是薑老將軍的事情，老奴必須要說出來。”

  “.......”

  “如今說出來了，老奴心裏也就沒有事情了。”德福一臉放鬆的笑了笑，拿起了聖冥帝身上的匕首，再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下一秒，便倒下了。

  顧朝顏想要攔著的手在半空中，一直都還沒有動作。

  她歎了口氣。

  德福，似乎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沒有變過。

  他不曾背叛過聖冥帝，薑老將軍的事情，是他第一次背叛聖冥帝，所以他拿出了自己的命。

  又或者。

  即便是沒有說出這些事情，聖冥帝走了，他也做好了走的打算。

  而他說出這些，就像他最開始說的，讓懷瑾心裏不要有愧疚。

  顧朝顏緊緊的抓住了周懷瑾的手：“沒事吧？”

  “沒事。”周懷瑾伸出手輕輕摸了摸顧朝顏的頭：“姥爺的事情，我少年時候便有猜測過，也讓影門追查過，後來，因為母後的緣故，沒有再追查了。今日德福所言，不過是給了我一個確定的答案罷了。”

  “........”

  “姥爺走了那麽多年了，我該珍惜的是眼前人，而並非是過去的仇恨。”

  周懷瑾與顧朝顏兩人平靜的說著事情。

  突然，耳邊一個興奮的笑聲響了起來，是大皇子的。

  大皇子的手還放在聖冥帝的鼻子下麵，他興奮的說道：“他死了，他真的死了，他終於死了！”

  周懷瑾的目光看著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