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清兒依然還是穿著那件青色的衣衫，衣衫的樣式極其簡單，一眼便能瞧出來是個小丫鬟，但是衣衫的料子極其的好，即便是在聖冥國的京城這樣的地方，大抵也隻有主子家才能穿那麽好的料子。

  歐陽明鏡原以為她不過就是有那麽一兩身料子極好的衣衫，但是見過的幾回看下來，他發現好像顧朝顏身邊的丫鬟永遠都是在用這些最好的東西。

  甚至，在今日，親自帶著一個丫鬟進宮來在他麵前，想要與他商量一個丫鬟的事情。

  可見在顧朝顏的心裏，這些丫鬟有多麽的重要，也正因為如此，他才不能隨意的處置這個小丫鬟。

  她還在哭著，用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若不是護衛扶著她，恐怕她還是想要跪下來求自己，求自己留下她在身邊。

  方才他的所言，並沒有錯，在他的身邊，即便是伺候的奴婢，也比她來的好。

  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可能留著在他的身邊的，不但一無是處，甚至可能還會拖他的後腿。

  即便，在他的心裏，此時此刻因為相思豆的牽動，他有一些憐惜。但是這些情緒，他尚且是能控製的，他明白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

  “死心吧，不要為難於本城主。雪域那麽大，也容不下你。若你不是鳳樂的丫鬟，在本城主麵前這樣胡鬧，本城主早便處置你了。你便是清楚本城主不能得罪了鳳樂，才特意那麽做的吧？真是陰險又自私的女人。”歐陽明鏡平靜的看著她說道：“回去吧，若是再讓本城主看到你，本城主會親自要了你的命。”

  說完，就像是看著螻蟻一樣，看了清兒一眼，然後無所謂的收起自己的目光。

  拍了拍手，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仿佛與她單獨說什麽已經髒了他的衣衫一般。

  清兒淚眼模糊中，隻看到歐陽明鏡的背影，還是那一襲月白色的衣衫，無盡的冷漠。

  她，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思。

  她真的沒有什麽所求，她隻想能跟著在城主的身邊，她不求什麽身份，也不求城主待她多好，她隻希望自己能經常看到城主幾眼。

  她來的時候已經想過的，就算是最卑微的，最卑微的雜掃丫鬟，也可以。隻要能經常看到他，即便是這樣，自己也不配嗎？

  為什麽。

  就因為她是下人嗎？

  可是，這是她所能決定的嗎？她從生下來就是這個身份。

  她要求的不多，她所求的真的不多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呢！

  清兒的眼睛裏滿是失望與絕望。

  而歐陽明鏡，臉上已經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仿佛方才的事情與他無關一般的風淡雲輕：“鳳樂，本城主已經與你的丫鬟說清楚了，她應該明白了本城主的意思。不過，她看起來情緒不大好，這段時間就別讓她在你跟前伺候了，讓她先休養一段時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