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顏看著貪生怕死把自己的罪行撇清的一清二楚的顧鎮康，她真不知道，善良有才情的林氏，當初是怎麽看上這樣的一個男人的，因為他的那副皮囊？

  顧氏如同她所說，她很惡毒，她就算再惡毒，卻也能明白，虎毒不食子。

  她做了那麽多的事情，有一半為她自己，也有一半為了她的孩子。到了現在，她寧願把所有的事情攬在自己身上，寧願自己大卸八塊，卻不願意將她的一雙兒女牽扯進來，到死都想要護了顧如雪與顧雲鶴的周全。

  她惡毒，卻還沒有爛到骨子裏，還保留著一個母親的善念。

  她說的沒有錯。

  她惡毒，什麽都是她動的手，但是比起顧鎮康來，她卻是比不上的。

  顧朝顏看著顧鎮康。

  清冷的開口：“你真的無辜嗎？”

  話落音，明鏡堂一片的安靜。

  “你自詡顧家乃是讀書人家，眼底裏瞧不起出生商賈的我的母親，你卻處處騙她，讓她嫁入顧家，騙了她的嫁妝。”

  “.......”

  “你自詡一切都是顧氏做的，與你無關。但你事事都清楚，事事都冷眼旁觀，甚至從旁支持。你就這樣看著自己的正室夫人被毒死，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被妾室下毒謀害，看著她被下人欺辱。”

  “........”

  “如今再把自己其他的孩子推出來替你死。”

  “........”

  “顧鎮康，你真的無辜嗎？”

  “........”

  “你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顧朝顏的聲音很平靜，就這樣，沒有一絲溫度與感情的質問道。

  “........”

  “林氏，是被你們兩個害死的！”

  最後一聲，顧朝顏帶著怒意與嗬斥，完全沒有要放過顧鎮康的意思。

  顧鎮康嚇得一個踉蹌，直接跌倒在地上。

  顧氏還依然在磕頭，磕到現在，額頭已經血肉模糊了。

  顧朝顏收起目光，不想再看她。

  冷冷的說道：“你不必再磕了，顧如雪與顧雲鶴，如同你所說，他們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們也的確沒有做十惡不赦到要他們性命的罪行。”

  “......”

  “顧氏，看在你還有點人性的份上，他們兩個，我不會再追究什麽。”

  顧氏一聽，整個人都鬆了口氣，繼續磕頭道謝。

  顧朝顏不想再看她，直接轉身，往明鏡堂外麵走。

  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裏麵是大理寺寺卿審判他們的聲音。

  均是斬首。

  顧氏已經安靜了，平靜的接受了這個審判。唯有顧鎮康，還依然不服，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麽，大聲的喊叫著自己的無辜。

  顧朝顏走著走著，後麵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

  一直到聽不到了。

  她才輕輕的歎了口氣。

  從今往後，林氏，顧朝顏，你們也可以安心了。

  “大小姐？”劍一有些擔心的詢問道。

  顧朝顏擺了擺手：“沒事，去顧府吧，把顧府的事情安排一下。”

  劍一點了點頭。

  他們的馬車直接從大理寺的後門再回去顧府。

  顧府最初呢，是一件非常老舊的小宅院，顧家人住著很是擁擠。

  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