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要選擇白天呢？

  這是有原因的。晚上躲不過小柔的幹擾，而在光天化日之下，小柔有所忌憚，她怕光。

  為了更穩妥些，白天睡醒吃過飯後，我特意去了趟7-25，跟她們幾個聊聊天，先穩住小柔也是好的。

  進門，屋裏窗簾全都拉著，桃花姐跟海爺爺占據著沙發，裴姐在廚房，卞扈霞在衛生間，小柔四仰八叉躺在臥室上。

  看到我，小柔一躍而起，摟著我的脖子說：

  “哎呀小哥，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自己說說，你都多久沒來這兒看我了？”

  “我不是忙嘛，”我故意逗小柔，“你看現在，南北朝鮮還沒統一，敘利亞內亂也沒平息，南海那兒也折騰得厲害，啥啥少了我都不成呀……”

  聽得小柔一愣一愣的，她哪裏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懵懂的樣子，讓我再也裝不下去了，捂著肚子笑了個夠。

  “好啊，小哥你肯定是在騙我，看我不咬死你才怪！”小柔再次撲過來，瘋了般啃我的臉，癢癢得我不住聲告饒。

  到客廳正兒八經聊會天。裴姐問我：“昨晚我去醫院，你爸老鄭不在，是出院回家了嗎？”

  我也不看她，隻是“嗯”了一聲。

  桃花姐說：“斌子你沒事兒不用往這跑，在家多陪陪你爸媽，我們這兒啥都不缺，挺好的。我怕你把她們娘倆招來……”

  我跟她說了自己來時挺小心的，然後告訴了她若月的事兒。

  桃花姐說：“那挺好，用你那些血，可換來她二十年的修行，以後跟著王婆婆，也是個正途。”

  我問海爺爺：“您老最近感覺咋樣？”

  海爺爺憨憨地笑，並不回答我的話。桃花姐說：“他到現在還驚魂未定呢，總怕他媽和他妹來抓他……”

  聊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辭。小柔還要跟著，我嚇唬她說：“外麵陽光老毒辣呢，你不怕給你曬出老年斑？”

  這招好使，小柔立馬就不想出屋了。

  現在可以輕鬆地跟小文會麵了，去開房，去做一次真正的男人。心裏的舒暢勁兒就別提了，有想飛的感覺。

  假日酒店在大龍市區，打車需要半個多小時車程。

  我到酒店後，小文已經開好了房，並且洗好了澡裹著浴巾在等我……

  具體的細節就不多說啦，反正挺好的，我讓小文從一個純潔少女變成真正的女人……一直到晚上七點多，我倆才戀戀不舍地退了房。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我們都沒啥經驗，把床單弄上了一大塊殷紅。後來賠了酒店兩百塊錢。小文既羞又氣，都快哭了。

  趕緊找地方哄她，領她去吃好吃的，跟她說這麽有紀念意義的日子，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壞了心情。講故事，逗悶子，直到小文露出可愛的笑臉。

  看看表，已經晚上快十點了，我要送小文回學校，她不肯，現在她更不願意跟我分開了，一刻都不行。

  她提議要跟我跑趟車。也好，讓她熟悉一下我的工作，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在幹啥。

  去單位提車，停到通勤車站牌下。還有段時間工人們才下班，我就跟小文再溫存一會兒，讓她坐在我腿上……

  我很沒出息，又想那啥了，下麵鼓脹鼓脹的不聽調遣。小文感覺得到，伏在我耳畔說：

  “斌子你羞不羞啊，剛過了這麽一會兒咋又混蛋了呢。”

  我說：“沒辦法啊，他也不聽我的話，都是你逗引的，還賴我。”

  小文嘻嘻笑著說：“其實我……我也想了，等明天我去你家，或者，你來我家也行……”

  我不再說話，從小文肩膀望過去，我發現有個男鬼魂上了車，坐在車後，靜靜地看著我倆。

  要是以前我就不管了，但是今天不行，我跟小文在這兒談戀愛，他擱那兒瞪眼瞧著，太別扭。

  我讓小文從我腿上下來，坐好，推說自己要活動一下筋骨，然後邊伸懶腰邊踱到車廂後端，衝那個男鬼低聲說：

  “你趕緊給我滾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那家夥一點也沒拿我的話當回事兒，撇撇嘴說：“我隻是坐個順風車而已，礙著你啥了？”

  娘了個波一的，這犢子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呢！

  我抽出木劍在他麵前晃了晃：“你是不是想嚐嚐地煞劍的滋味？”

  那男鬼聞聲而逃，跳下車後他喊了一句：“那小姑娘是我媳婦……”

  真能扯，明明是剛剛做了我的媳婦，跟你有屁關係！

  陸續的，有下班的工人上車，開始向廠西進發。

  一路順暢。自打2587修好後恢複了這趟線，每天一個折返都很順利，零星的有幾個鬼魂搭車，也不搗亂，我就當沒看見好了。

  到廠西卸下那些倒班工人，我對小文說：“這麽晚了，要不咱再去開個房間睡覺吧。”

  小文說：“打死我都不再去酒店了，太丟人！”

  “那現在去哪兒？這大半夜的把你送回家，你爸媽該咋想。”

  “不回家，”小文說，“我也真是有點困了，斌子你送我回學校吧，睡醒了我再回家找你。”

  也隻能這樣了。驅車前往小文學校，一直送她到女寢樓門口，依依惜別。

  把2587開回運輸處，騎上車，回到家已經是半夜兩點多，簡單洗洗，一點睡意都沒有。

  下午跟小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攪得我心波蕩漾，盼著天能快點亮起來，紅紅的大日頭升起，小文就會來到我身邊。

  “叮呤呤——”有微信進來。

  拿過手機一看，是小文發來的。

  小文：斌子，你睡了嗎？

  我：沒有，正想你呢。

  我猜想小文看到後肯定會假裝生氣嗔怪我一番，臉皮厚啊啥的一通說，然後說她也想我……我們經常這樣鬥嘴。

  可是這回沒有，小文半天沒有動靜。

  咋了呢，莫不是還真生氣了？

  趕緊發微信過去：都這時候了，你咋還不睡呀？

  小文：斌子，我害怕。

  我：怕個啥嘛，難不成現在讓我跑步到你身邊？……

  小文：我們屋裏地當間，站著一個人。

  我：啊？誰呀，你看清了嗎？

  又是半天沒有回音。小文她們學校女寢樓管理很嚴格的，晚上不許男生進入。

  小文終於又有微信了：我看不清，是一個高個子男人，剛才他伸過頭來聞我，嚇得我一動不敢動。

  我：你們寢室另幾位呢？

  小文：都睡著了，我躲在被窩裏給你發微信。

  我：小文你千萬別出聲，這樣就不會有生命危險。我估計是進賊了，讓他隨便偷去，別傷著你就好。

  小文：嗯，我不吭聲。

  我：你等著，我這就過去！

  小文：你別來，這大半夜的，還這老遠，等你到了啥都晚了。我再伸頭看看……

  過了一會兒，小文：那人不見了，估計是走了吧。可真是嚇人！

  我：小文你是不是看花眼了，誰能跑到窮大學生宿舍偷東西。

  小文：哎呀，他還在呢！

  小文宿舍有四個女生，蘇雅是其中之一。那丫頭我見過，有點黑，整天零食不離口，胖成那樣了也不犯愁。

  我：你看清了嗎？他在做什麽？

  小文：天哪，他現在正跟蘇雅，做著你我今天下午在酒店裏做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