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路艱辛
作者:
阿夏 更新:2020-10-06 11:01 字數:2969
桃花姐想了一下說:“或許,我們還有個法子可以一試。”
“咋做,你快說!我急忙催促道。”
桃花姐說:“那就是我們前往枉死城,將你爸的魂魄接出來,彼岸花有喚醒記憶的功能,隻是聽說,沒有試過,因為很少有人在地府走回頭路。”
“那我們快去呀,別讓我爸久等。”
“哪那麽容易啊斌子,忘川河上,隻有這麽一座奈何橋,不喝孟婆湯就不讓過,我們又不會飛,咋過去?”
“不是說可以繞路鑽洞過去嗎?”
“斌子,那得經過好遠的路,風險也多。你是凡人,不吃不喝熬不了多久。”
“我能行的桃花姐,你別管我,盡管帶我們上路吧。”
桃花姐最後終於下了決心:“這樣,為了給斌子節省些體力,也為了能快些,我們兩個一組,架著斌子走。現在就出發。”
若月貓頭鷹在前麵,桃花姐和小柔算一組,先架上我往前走,再次經過奈何橋頭。
小柔說:“姐,咱停一下吧,剛才我沒來得及細看,那塊石頭上有我的影子呢。”
石頭?什麽石頭?
桃花姐放下我,領著小柔來到橋邊一塊青石旁,駐足觀看。就見那塊石頭上刻著四個大字:早登彼岸。
也沒啥稀奇的,小柔、裴姐還有卞扈霞,依次站在石頭麵前默讀著什麽,趁這工夫,桃花姐跟我說了緣由。
“這塊石頭叫‘三生石’,它一直立在奈何橋邊,張望著紅塵中那些準備喝孟婆湯、輪回投胎的人們。
三生石的‘三生’分別是‘前生’、‘今生’和‘來生’,它能照出魂魄前世的模樣。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輪回,緣起緣滅,都重重地刻在了三生石上。
千百年來,它見證了芸芸眾生的苦與樂、悲與歡、笑與淚。該了的債,該還的情,三生石前,一筆勾銷
這塊石頭,是很有靈性的。相傳女媧在補天之後,開始用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計,終而成一碩石,女媧將其立於西天靈河畔。
此石因其始於天地初開,受日月精華,靈性漸通。
不知過了幾載春秋,隻聽天際一聲巨響,一石直插雲霄,頂於天洞,似有破天而出之意。女媧放眼望去,大驚失色。
隻見此石吸收日月精華以後,頭重腳輕,直立不倒,大可頂天,長相奇幻,竟生出兩條神紋,將石隔成三段,大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
女媧急施魄靈符,將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後,獨缺姻緣輪回神位,便封它為三生石,賜它法力三生訣,將其三段命名為前世、今生、來世,並在其身添上一筆姻緣線,從今生一直延續到來世。
為了更好的約束其魔性,女媧思慮再三,最終將其放於鬼門關忘川河邊,掌管三世姻緣輪回。”
聽著倒是神奇,我也想站到石頭麵前看一看,被桃花姐攔住了。
“隻有魂魄才能從石頭上讀出內容,你雖然開了天眼,但還不能夠。”
小柔她們陸續回來,裴姐的臉上一直洋溢著笑容,有些喜不自禁。
“裴姐,你看到啥了?這麽高興。”我問。
裴姐湊到我跟前,悄聲說:“斌子,剛才那塊石頭告訴我,我跟你爸老鄭的緣分還未盡呢!”
我白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我不想幹涉他們大人的事兒,但不管咋說,裴姐她現在是魂魄,我媽還在呢,她說這話有點過分。
接著趕路,經過奈何橋頭繼續向前,人就很少了。
半天沒見若月貓頭鷹,四周看了一下,見她正立在三生石麵前,歪著腦袋讀得仔細。
桃花姐說:“她肯定看到了自己的前生和今世,是蛇和鳥,不知來世會變成啥。”
“或許,會是一個漂亮的女子吧,她性格多溫柔……”
還沒等我說完,後麵的小柔照我屁股就是一腳:“你個沒良心的,我性格不溫柔嗎,我哪塊對你不好了?”
我衝桃花姐說:“桃花姐你給評評理,她這樣能算是溫柔嗎?”
桃花姐笑了一下說:“快趕路吧,都啥時候了,還有心情胡鬧。”
輪到裴姐跟卞扈霞架上我前行。我問桃花姐:“那座橋為啥要叫奈何?”
桃花姐說:“以前有個帝王,他有個嬪妃名叫奈何,因受到帝王的厚愛,而許身三世。
可人終會老,誰也經不起時間的折磨,後來因後宮的爭寵,帝王殘忍的將奈何打入了冷宮,奈何心死,終日憂傷而亡。
她來到地府後,她心灰意冷,懇求冥神收了她,哪怕做一草一木,也不再想輪回。
後因冥神感動,便問奈何是否當真願意隻當一草一木而不再受輪回,奈何點頭答應。
於是冥神將她化成了一座坐落子忘川河上的橋,所以那座橋就叫奈何橋。
忘川河中全是情種的毒,因愛的太深不願忘掉彼此的人,會選擇不喝孟婆湯,而跳到忘川河中,飽受情毒之痛。
最痛的是一旦選擇便要三生三世,當她心愛的人走上奈何橋時,看不見忘川河為他飽受情毒的她。當他毅然選擇喝掉孟婆湯,忘去所有的過去,對忘川河的她而言無疑是背叛。
那種心痛,卻要承受三生三世。每當奈何見到諸如此類的場景,都會想起人界的帝王。每當帝王輪回踩在奈何的身上,奈何的心便會痛一次。
也許就是這樣吧,越是想忘記的就越是忘不掉,哪怕那個傷你傷得最深的人。”
……
越往前走,天色越陰暗,感覺空氣也稀薄了許多,有些喘不上氣。
雖然我不用太費力,但緊著倒騰雙腳也很累人,時不時的要停下來歇一會兒。
桃花姐說:“我們這是往地心的方向走呢,不僅是登高,走低到一定程度,也會缺氧。”
我餓得頭昏眼花,腦門子直冒冷汗,但我必須堅持,也不再跟她們提及,自己挺著。
天完全黑了,除了遠處不時閃動幾下藍幽幽的鬼火以外,再無光亮。
胸悶得很,伴有頭暈、耳鳴、眼花,感覺四肢軟弱無力,一陣陣惡心,呼吸急促,心跳快而無力。
走走停停,我咬緊牙關,不吭不響。
桃花姐說:“斌子,實在堅持不了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不!桃花姐,我沒事兒。”我強弩著說。
小柔說:“還嘴硬呢,看看你這小臉蛋吧,鐵青鐵青的,跟個小鬼沒啥區別了。”
我不想也沒力氣跟她辯解,運足力氣,繼續前行。兩邊架著我的桃花姐跟小柔,也更加賣力氣地向上托舉我,讓我行進得更省力些。
這就樣渾渾噩噩地又走了好長好長時間,眼前終於出現一座假山。
看上去黑魆魆的,怪石嶙峋,在山石的縫隙處,不時有如同狼嗥的動靜傳出。
桃花姐低聲說:“洞口就要到了,大家千萬別吭聲。”
她帶著我們繞過假山,來到背麵,指著山腳處一塊直徑有一米多寬布滿青苔的石板說:
“斌子,你掀開它,這裏頂數你有力氣。”
鬼魂拿不動重物,這個我知道,再說了,我畢竟是老爺們,有重活也不能讓女人幹。
我認真吸幾口氣,然後蹲下身,運足了力氣,將那塊大石板一點點挪開……
剛有縫隙,就聽見底下洞中有“吱吱吱吱”的叫聲,緊接著,有幾隻老鼠“嗖嗖”地從石板邊鑽了出來。
咋到哪兒都離不開這些討厭的家夥呢!
等石板下沒了動靜,我再次用力,總算是挪出了一個能容我下去的黑洞。
桃花姐率先下去,然後我跟上,小柔裴姐卞扈霞緊跟在我身後。
一股強烈的腐爛氣息迎麵撲來,我不禁皺緊了眉頭。
若擱以前,身處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我是無論如何看不見什麽的,但現在不同,雖然模糊,但四五米遠範圍內,我還看得清。
這是條有三米多寬的坑道,有多高就看不清了,頭上方黑乎乎的,望不到邊際。
往前走了沒幾步,桃花姐率先停了下來,並用手攔住了後麵的我們。
我探過頭張望,大吃一驚,前方不遠的地上,有一群大老鼠,正爭先恐後啃噬著地上躺著的一具屍體。
那人血肉模糊,胳膊腿上隻剩下了白森森的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