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小鳥桑,跟我一起逃學
作者:憶條鹹魚      更新:2020-09-06 23:06      字數:2654
  “我需要兩個解釋。”

  平塚靜的職員室裏,五個人靠著牆站著。

  “第一,為什麽你們無故翹課?第二,為什麽你們會在船橋體育館旁邊聚眾鬧事?”平塚靜掃視麵前的幾人,眼裏帶著怒氣。

  五人不敢頂嘴,生怕平塚靜的拳頭打到他們身上。

  平常的他們倒沒什麽,也就一拳的事,但今天不一樣,因為他們身上多多少少都掛著傷,誰知道平塚靜的那一拳會不會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五人裏,分為三種情況。

  第一種:輕度受傷,比如阿慫、佐伯無鍵、菱博文。

  阿慫就不說了,因為他早就進入了極度憤怒的狀態,所以麵對五百人的圍堵還隻受了輕傷情有可原。開玩笑……其實是因為阿慫在天朝也被打過,不說戰鬥能力有多大提升,單就抗擊打能力,還是不錯的,有科學研究表明,越不在意傷口,傷口越不疼。

  這就是為什麽,沒發現自己身上有傷時感受不到痛苦,直到洗澡時才嗷嗷叫的原因。

  而且島國的不良打架其實不是看有多能打,而是看你能有多狠。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島國拚的就是氣勢。而且他們也是一個次序等級風氣很重的國家,所以有時候上位者的壓製來的更加恐怖。

  所以阿慫衝進人堆裏,像個老虎一樣嘶吼,拚命地撲打周圍的人,那肯定沒人想上來受傷。

  佐伯無鍵,就是單純的身手好,在人群裏所有的攻擊都能躲過,如果不是為了保護在地上躺著蜷縮起來的李普,估計也受不了多少傷。

  菱博文,跟妖怪打鬥了這麽久,雖然符籙對人類沒用,但體術基礎還在,是除了櫻井修外最猛的。

  第二種:重傷。

  隻有李普,這個家夥在群架裏被絆倒了,就躺地上不起來了,然後蜷縮著身子保護自己,於是就重傷了,據說拿到了一筆不菲的賠償費。

  第三種:毫發無損,說的就是櫻井修了。

  這場群架裏最猛的就是他,大概有四百五十人都歸他,剩下的都被一個個分了。

  不過他沒有下很重的手,都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躺在地上嗷嗷叫就離開了,否則今天就不是出現在辦公室裏了。

  “不說是吧,那我立刻聯係天神中學,讓你們趕緊回去。”

  “別。”阿慫製止了她。

  “那你解釋。”

  “是這樣的……”

  阿慫隻好把欺淩的事說了一遍,但隻是輕描淡寫。

  “為幫一個女生出頭……”平塚靜一時間憤怒消退了很多,可還是覺得不妥:“雖然動機是好的,但方法是錯的。”

  “錯的……可我覺得這是最好的方法了,難道要交給未成年保護法或者所謂的請家長批判嗎?”

  平塚靜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阿慫:“就算人渣再多,你們也不該用人渣的辦法去解決,這樣你們和他們有什麽區別呢?他們欺淩那個女生,你們不也是在欺淩他們嗎?”

  “老師,消消氣。”佐伯無鍵出來協調,“不過這件事,我確實覺得阿慫的辦法是對的,那些不良需要的是教訓,讓他們不敢再對他人動手的教訓,我覺得阿慫做的很出色,至少他敢站出來。”

  “算了……欺淩這個問題確實很難解決,這也算是個特殊情況吧,下次別再這樣了,知道了嗎?”平塚靜忽然靠近他們,用手護住嘴:“下次有這種事要等他們先動手,這樣好歹能算個正當防衛,再不濟也是防衛過當。”

  “沒事,我們買了保險的。”阿慫哈哈大笑。

  職員室裏的其他老師聽到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他們其實並不怎麽怪這幾個少年,雖然方法是錯的,可在初心這一麵,他們並沒有錯。

  平塚靜也實在憋不住了,也小聲地笑出來。

  “你們先回去吧,以後不準再無故翹課,還有聚眾鬥毆也不要再讓我看到……在東京也一樣!”

  “哈依!”

  五人像神劇裏的鬼子一樣低頭答道。

  “話說我倒在地上的時候菱博文你是不是趁機踹了一下我的屁股?”李普狐疑問道。

  “放屁。”

  “要不要驗一下鞋印。”

  “打架磕磕碰碰的,不小心碰到很正常是吧。”

  阿慫沒有理會他們獨自一人在班級門口掠過。

  “阿慫,不去上課了嗎?”佐伯無鍵喊住了他。

  “我去一趟九開高中,幫我請個假。”

  “好的。”

  佐伯無鍵沒有多言,從背包裏拿出一頂鴨舌帽,丟給阿慫:“你皮膚都有些曬傷了,今天就別曬那麽多太陽了。”

  阿慫有些詫異地看著手中的鴨舌帽,又抬頭看到了佐伯無鍵,忽然覺得鼻子一酸:“佐伯,如果你是女生……”

  “滾吧,真惡心。”

  “你想什麽呢!我想說的是,如果你是女生,心‘胸’一定很寬廣。”

  “……”佐伯無鍵一陣無語:“隨便你了。”隨即轉頭進了教室。

  阿慫戴上鴨舌帽,卻感覺帽子裏有什麽東西,他取下來,發現是一張IC卡。他這才驚醒,原來自己已經沒錢了啊……

  又在心裏道謝,阿慫走出了校園。

  今天是第四天,天依舊很藍。

  阿慫來到了一處公園,這裏可以看到九開高中有沒有放學。

  太陽開始西行。

  放學了。

  小鳥梨花走出了校園,可在坡道上,又一次被攔了下來,哪怕是相良猛已經捂著肚子彎著腰走路,但依舊沒有放過小鳥桑的意思。

  沒有給錢的小鳥桑又挨了一頓打,可能是為了報昨天的仇,相良猛極其用力。

  小鳥梨花小姐那原本象牙白的水手服上布滿了鞋印,但臉沒有受傷——她在挨打時拚命護住臉,可手臂和腿部沒有那麽走運,遍布淤青。

  她來到了一間公共廁所,出來後衣服上的鞋印和汙漬被洗幹淨了,阿慫清楚地看到,她手上拿著一個小塑料袋,那應該是包裝的洗衣液。

  小鳥梨花拖著有些濕潤的水手服,有些痙攣地走在公園裏,她要在這裏曬幹衣服,因為她不想讓阿慫看出端倪。

  時間到了平時他們集合的時間,小鳥梨花也動身前往車站,進入月台,她將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到來的電車,在她的臉上依舊浮現的是往日的微笑。

  如果阿慫沒有看到這一切,依舊會像之前一樣,真的以為她隻是單純的摔了一跤,最多認為她是有什麽事瞞著。

  “小鳥桑。”阿慫呼喊著她的名字。

  小鳥梨花的身子僵住了,她聽到了這個聲音是來自後方,她在刹那間思考了很多。

  “在想怎麽編一個新理由嗎?”

  “……”

  “我已經看到了……很抱歉,我以為我的做法是對的……可現在看來,我的做法毫無意義。”阿慫深深地歎了口氣,“還有六天,這六天裏,想和我一起逃學嗎?”

  “……”

  小鳥梨花的身子似乎在顫抖,“可……風川京子的調查……”

  “我覺得你比較重要。”

  “……”

  無言。

  小鳥梨花微微轉過頭,夕陽的金輝打在她的側臉上,映著晶瑩的淚珠:“好的,北上君。”

  電車飛馳而過,風壓輕輕撩起她的長發,發梢在夕陽前飄舞,似乎是想挽留那晚霞。

  阿慫在這一刻,終於又一次找回了那如同看鏡子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