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兒，你發燒了。”

  “我沒事，外祖母，我喝過藥了，樂安隻是心裏很疼很疼！”常樂安抱緊了孫老太太的身子，嘴裏反複的念著：“我喜歡他有錯嗎，可是為什麽母親不讚同我，爺爺也不同意，以常府在皇上眼裏的地位，樂安怎麽會淪為人人嫌棄的人。”

  “誰嫌棄你！”孫老太太又惱又擔憂，同時又心疼著常樂安此刻的情況：“安兒，你不能再說了，就留在外祖母的院子好好休息，旁的事情外祖母會替你做主，外祖母保證，一定讓你如願成為太子的女人！”

  常樂安聽到這話，唇角勾起了一抹笑，然後緩緩的閉上雙眼，倒在了孫老太太的懷裏。

  孫老太太大呼道：“快來人……”

  ……

  離定北侯擺酒席的日子越來越近，白清靈親自替柳含煙上妝。

  而她發現在替柳含煙上妝時，柳含煙的臉又蒼老憔悴了許多。

  她拿著畫筆的手都有些愣住了，柳含煙一眼看出了她的情緒，反倒一臉釋然的握住了白清靈的手腕道：“女兒。”

  白清靈回過神來，趕緊別開臉，道：“還差一點點，就快好了。”

  “這樣就可以了。”柳含煙拿開了她的畫筆，滿臉頎然的看著白清靈的臉，心滿意足：“能看到你平平安安的，為娘感到很頎慰，再過不久就要入住東宮了，不可以再像現在這樣，三天兩頭跑回娘家來，該叫人笑話了。”

  白清靈聲音哽了一下，不敢去看柳含煙的眼睛，低下頭道：“誰敢笑話我。”

  “仗著太子對你有幾分寵愛，你也得有些分寸，都說女人心海底針，男人的心你又怎知能保持多久，自己要愛惜自己多一些。”柳含煙說的很含蓄，也怕白清靈不願意聽。

  畢竟實話難聽。

  白清靈也聽出了她話裏有話，抬頭看她，道：“母親有話不必藏著說，直接說出來，你心裏舒坦些。”

  柳含煙摸她的手背，滿眼都是寵溺：“第一次嫁人不孰，第二次便要看開些，日後太子身邊還會有無數的女人，為娘……怕你難過傷心了，我是過來人，情傷傷人心。”

  白清靈的眼淚瞬間湧上眸中，在眼眶裏滾了滾，喉嚨哽咽的說：“母親，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有做好準備。”

  “不管是男是女，這一胎過後都沒辦法再懷子嗣了，這是為娘希望的……你多愛惜自己多一些，然後，保護好你的三個孩子，宮裏什麽肮髒害人的手段都人，你是太子妃，便要拿出太子妃的權利去保護自己身邊的人，也要守護好這個位置。”

  “就算以後太子不再屬於你，可起碼這一樣東西是你的，你所生的孩子也是嫡出，別哭……”柳含煙輕輕的抹去她臉龐的淚水，表情與語氣始終是淡淡的，但她眼底的情緒卻充滿著不舍與寵愛。

  她可以放下一切，遠離紅塵，可白清靈與另一個孩子卻讓她牽腸掛肚。

  她時日不多了……

  白清靈連點了幾下頭，拿起柳含煙的手掌，帖在自己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