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蠱惑(求月票)
作者:
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5 字數:2941
蠱惑(求月票)
十月初,紀少瑜不上朝就算了,還帶動一批紀黨開始閑散度日。
朝中不少老臣斥罵紀少瑜惑亂朝堂,必須嚴懲。
太後見時機差不多了,便詢問李公公道:“最近容貴妃在做什麽?”
早就做了準備的李公公連忙道:“最近皇上忙著寵幸新人,連瑞華宮也沒有去。”
“容貴妃今天中午還親自做了點心送去了勤政殿,看樣子是想探探皇上的口風。”
“畢竟她想依附的紀少瑜,已經不成氣候了。”
太後冷哼,睥睨道:“這朝中起起伏伏多少人,誰能真的權傾天下?”
“皇上利用紀少瑜製衡蔡家,現在蔡家已經倒了,那下一個該倒的,自然就是紀少瑜。”
李公公諂媚道:“主子說的是,除了皇家的人,誰能真正長盛不衰?”
太後輕哼一聲,好似受用得很。
皇上再能幹又如何?
名義上她是嫡母,大燕最尊貴的太後,又育有嫡長公主。
朝中老臣,誰不給她幾分顏麵?
真要討伐她,除非能查出皇上是死在她的手上?
可她一個明麵上被軟禁的太後,連皇上後宮都不過問,又怎麽會有機會下手呢?
太後勾了勾嘴角,眼裏滿是陰霾。
她就是要讓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是縱欲過度而死的。
而她不過是怕愧對先帝,所以才扶持皇孫繼位,天下人誰敢欺,就是對先帝的不敬。
她到是想看看,林驍敢不敢在她的麵前造次?
“你去,傳容貴妃過來。”
“哀家有話要跟她說。”太後冷戾道,時機已經到了。
李公公迫不及待地應是,隨即轉頭就出了延福宮。
話說,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
容貴妃來延福宮時,正值下午申時。
陽光還很燦爛,照著宮牆上的琉璃瓦,目之所及,一片金黃。
獸簷迎著那刺目的光,虎嘯龍吟,看起來格外肅穆。
她一直期待這這一天的到來,可這一天真的來了,她卻顯得有些畏懼。
雙方博弈,以她為推手。
一方渴望成事,獨霸皇權。
一方隱忍算計,鏟除後患。
十年前,若是有人跟她說,有朝一日她會被卷入權利的漩渦,她或許會付之一笑。
然後,當她真正明白這些權利傾軋的歹毒,她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
…
進了延福宮,容貴妃給太後請安,然後局促地站在一旁。
太後睃了容貴妃一眼,輕哼道:“怎麽?忘記是誰讓你入宮的了?”
“紀少瑜為什麽有近路不走,轉而扶持二皇子?”
“你還沒有看明白嗎?”
“紀少瑜想拖垮二皇子,成全太子的繼位之路。”
容貴妃麵露驚顫,不敢多言。
太後見她這副膽小怕事的模樣,繼續道:“你躲著哀家的這些日子,哀家可有對你怎麽樣?”
“紀少瑜現在失勢了,朝堂上的風向哀家比你更清楚。”
“你指望紀少瑜扶起二皇子,做夢呢。”
容貴妃的嘴巴囁嚅著,還是什麽都不敢說,生怕失言。
太後也不急,她端起茶杯品茗,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
過了一會,容貴人忍不住了,低聲道:“臣妾跟二皇子沒有野心,不敢造次。”
“隻希望能平平安安渡過此生。”
“嗤!”太後冷笑出聲。
她放下茶盞,犀利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容貴妃的身上。
“你不必在哀家的麵前掩飾,你若真沒有野心,根本不必攀附紀少瑜。”
“在這宮裏伏低做小,形如傀儡豈不是更好?”
“皇家子嗣多了,朝堂才不會人心惶惶。不然你以為,皇上為什麽送你去金陵生下二皇子?”
“這?臣妾不懂。”容貴妃麵色微變,暗暗捏了捏拳,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
太後突然站起來,氣勢冷戾地拂動衣袖。
容貴妃又懼又怕,連忙往後退了退。
隻見太後步步逼近道:“你想什麽哀家清楚得很?”
“難道你不想為你父親報仇了?”
“當初要不是林驍和宋子桓給唐緒寧施壓,他會推你的父親出來頂罪?”
“前朝寶藏,皇上尋到手了,可你那不相幹的父親,卻慘被汙蔑至死。”
“你如今跟紀少瑜走得近,害他被奪去太子少傅之職,你說他還會不會心甘情願相助二皇子?”
容貴妃看著太後猙獰的麵孔,被嚇得臉色蒼白。
終於,她退無可退,隻能靠著明罩喘息。
她太害怕了,從太後的犀利的言辭中,她足以明白,隻要她點頭,太後就會讓她去做什麽?
內心像是被刺藤纏住,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疼。
容貴妃的額頭上遍布細汗,整個人也猶如瀕死之人。
終於,太後退去。
她轉身坐回鳳椅上,斜倪著不堪一擊的容貴妃,冷笑道:“你是哀家一手扶起來的人,沒有哀家,就沒有你今日的榮華富貴。”
“你自己好好想想清楚,到底是要帶著二皇子繼續熬,還是要為你父親報仇雪恨,為二皇子博一個好前程?”
容貴妃怔怔地望著太後,嘴巴一張一合,卻什麽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她在糾結,也在思慮。
顯然,此時此刻她無法作答。
太後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你先回去。”
“想清楚了再來跟哀家說。”
容貴妃如蒙大赦,匆匆地出了延福宮。
…
夜晚,太後進了延福宮暗道。
她看著早已候著的黑衣人道:“容貴妃已經動搖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黑衣人冷漠道:“太後請放心,容貴妃她會心甘情願聽話的。”
太後聞言,陰測測地勾了勾嘴角。
她可以除去燕滄瀾,也可以除去太子?
不過…她想“立子殺母”。
容貴妃不能留,可死也要死得有些價值。
…
十月初六,太子肚子不適,後查明是吃了二皇子遞的糕點所致。
而二皇子的手指上沾有少量毒粉末。
二皇子年幼被人利用,容貴妃首當其衝,被貶為容貴人,打入冷宮,二皇子則交由珍妃撫養。
這個消息一出,幾乎整個朝堂都震動了。
不知是誰私下亂傳,容貴妃是因為紀少瑜被褫奪太子少傅之職,心懷怨恨,所以才對太子下手的。
朝堂裏吵吵嚷嚷,燕滄瀾怒火攻心,在大殿上當場吐血昏厥。
朝堂徹底亂了,朝臣們恍惚明白,皇上好像快不行了?
於是,幾乎整個京城都在一夜之間驚醒,而關於如何讓太子順利登基的言論也此起彼伏。
深夜裏,譽國公府的大門外還停著幾頂小轎。
轎子普通極了,可仔細再看,就會發現轎夫都年輕力壯,目光冷寒如冰。
好戲就要開場了。
十月初八,距離太後壽辰隻有不到五天的時間。
紀府裏,紀少瑜的書房一直亮著燈,李彥和姚勁鬆等人爭執不休。
趙玉嬌靜靜地來,靜靜地走。
正房裏,紀寧正抓著波浪鼓玩,小嘴咧開一直笑,他那牙齒還沒有長其,口水順著齒逢流下,看起來傻乎乎的。
趙玉嬌坐在床邊陪他玩,紀寧咿呀咿呀的,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麽?
紀少瑜回來的時候,隻見紀寧趴在趙玉嬌的懷裏睡得正香,而趙玉嬌一隻手摟著兒子,一隻手在慢慢捋兒子的鬢發。
看見紀少瑜回來,趙玉嬌詢問道:“吵出結果來了嗎?”
紀少瑜淡然一笑,一邊脫去衣服,一邊去盆架邊洗臉。
隻聽他低聲道:“吵出來了,明日他們會上折子,
請皇上恢複我的少傅之職。”
“這樣若是皇上有個萬一,我便就是首輔了。”
趙玉嬌抿著唇瓣笑了笑,淡淡道:“等他們都回過神來,隻怕我們紀府要清靜好些日子了。”
紀少瑜一點愧疚心思都沒有,從容道:“誰讓他們蠢呢,竟然連我的苦心也看不懂?”
趙玉嬌:“…”
怎麽感覺,某人有些小人得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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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相公,最是清正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