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就聽相公的
作者:
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5 字數:2243
就聽相公的
回府後,趙玉嬌先沐浴更衣。
等紀少瑜去沐浴更衣的時候,趙玉嬌在小書房跟孟嬤嬤道:“讓郭通跟著蘇淩雨,她既然不願意出京,一定會在今夜搬走。”
孟嬤嬤點了點頭,出聲道:“我這就去通知郭通。”
孟嬤嬤走後,趙玉嬌步入正房裏。
紀少瑜剛好沐浴出來,趙玉嬌給他擦拭著頭發道:“蔡源一黨,那種迎風就倒的,官位在四五品的有誰?”
紀少瑜知道趙玉嬌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蘇淩雨,便說了幾個。
趙玉嬌聽了,暗暗琢磨。
紀少瑜見她上心,寵溺道:“這件事真的不肯交給我來辦?”
“你要知道,以蘇淩雨的本事,做妾也未必會受委屈。”
趙玉嬌聞言,冷哼一聲道:“所以我才要在蔡源一黨裏麵挑啊。”
“以蔡源的為人,先推出去頂罪的,一定是那些穩不住的牆頭草。”
紀少瑜眼眸含笑,柔聲問道:“你怎麽知道,蔡源一定會敗?”
趙玉嬌聞言,立即嘚瑟地笑了笑,伸手捧著紀少瑜的臉頰道:“因為他遇上的對手是我的相公,所以他注定會一敗塗地。”
紀少瑜見她笑得歡喜,心裏也暖呼呼的。
他當即道:“那就選工部侍郎陸少濤。”
“此人跟太後也有些接觸,蔡源很快就會動他。”
趙玉嬌立即吧唧一口親在紀少瑜的臉頰上,心情舒暢地笑道:“行,就聽相公的。”
紀少瑜溫柔一笑,頓時覺得心滿意足。
…
姚勁鬆回到家以後,才知道孩子都被接到紀府去了。
空蕩蕩的姚府裏,下人也跟著走了大半。
剩下的都是些幹粗活的仆婦小廝,已經各自回房歇了。
姚勁鬆讓人給他溫了酒,一個人在正房裏獨醉。
孩子的歡聲笑語聽不見了,媳婦的嬌嗔笑罵也沒有了。
房間裏冷得像是沒有人氣,在這一刻,才驚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回想起從前心裏那點飄忽的心思,仿佛就像是毒蛇
在朝著他吐著信子。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
…
第二天,蘇謙派人送蘇淩雨出京,可去的人回來說,蘇淩雨已經不住在葫蘆小巷了。
蘇謙立即派人去找,結果人還沒有找到,蘇家大小姐回京欲要給人做妾的消息傳得滿大街都是。
許多人暗暗留意蘇淩雨的動向,開始打上蘇家的主意。
蘇淩雨雖然丟盡了蘇家的臉,可蘇家讓她回京了,證明蘇謙還是很在乎這個妹妹的。
俗話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誰知道蘇謙靠著跟皇上這點血緣關係,會不會有受到重用的一天呢?
一個後宅妾室的位置,他們還是樂意給的。
很快,蘇淩雨住的地方便被人找到了。
她不願意出京,在蘇謙找來之際,入了工部郎中陸少濤的府裏做妾。
陸少濤是蔡源的學生,今年四十二歲,一年前坐上工部侍郎的位置。
沒有人知道,陸少濤是怎麽找到蘇淩雨的?
但蘇謙卻感覺自己被扯入一個巨大的漩渦,斬不斷的這一絲親緣,徹底成了他羈絆。
陸府裏,陸少濤送走蘇謙以後,得意地勾起了嘴角。
納了蘇淩雨,就連蔡源都不敢輕易動他了。
這種感覺可真是舒爽極了。
…
蘇淩雨的事情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燕滄瀾自然也知道了。
蘇謙都不覺得丟臉,那逐出蘇家族譜的蘇淩雨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燕滄瀾厭惡地想著,連看著蘇謙也有幾分不順眼了。
一個連輕重都拎不清的人,他還能指望蘇謙挑起禮部的擔子?
燕滄瀾想一想都覺得可笑!
夜深人靜,燕滄瀾去了玉芙宮。
蔡敏雪被喂了好幾日的藥,此時腹脹如身懷孕肚的婦人。
因為是藥物強行催成的假胎,蔡敏雪的身體耗損元氣,整個人猶如大病纏身,麵色蠟黃,神情憔悴。
當她看到燕滄瀾來的時候,連忙慌亂地想要爬起來。
可惜她沒有什麽力氣,隻能瞪大眼睛呼喊。
“皇上…”
“皇上,求您,不要殺我。”
“看在三皇子的份上,您繞了我吧!”
燕滄瀾站得離床榻邊有三尺之遙,隱隱的,他聞到蔡敏雪身上有股腐肉的氣息,十分難聞。
他下意識往後退了退,淡淡道:“想殺你的人,不是朕。”
蔡敏雪艱難地抿了抿唇,她那嘴裏,滿滿都是血腥味。
這都連著好幾日了,日日有人給她灌藥,那個大祭司不知道在她的肚子裏放了什麽,她這幾日總感覺肚子會動。
蔡敏雪太害怕了,她曾聽人說過,有一種酷刑是將活蛇放進人的肚子裏,然後讓人活活痛死,或是活蛇直接把人的肚子咬爛,然後從裏麵鑽出來。
不管是哪一種,都讓她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恐懼。
“皇上,是紀少瑜想殺我,是他。”
“他知道是我通知蘇老夫人的,他這是要報複我。”
“皇上,求求您,救救我。”
蔡敏雪崩潰地大哭起來,她什麽都想了,她隻想活下去。
可惜燕滄瀾嫌棄地望著絕望的她,冷冷道:“你說錯了,真正要你死的人,是你的祖父。”
“朕想你這幾日,已經感覺有東西在你的肚子裏了。”
“那是苗疆的蠱蟲,一種能置人於死地的毒物。”
“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麽朕對外宣稱,是你派人刺殺太子和紀少瑜的,你祖父明知道你是冤枉的卻默認了。”
“因為…朕的身體也有蠱。”燕滄瀾說完,看到蔡敏雪那慘白的臉,嘲諷地笑了笑。
不是他不信任蔡敏雪的話,而是,原本蔡源也沒有打算讓蔡敏雪活著。
以血養蠱的人,血也是有毒的。
蔡源那個老東西,真是陰毒得可怕。
蔡敏雪想起自尋死路的衛嬤嬤,她身體裏的蠱,想必也是衛嬤嬤下的。
那些帶著濃濃血腥氣的湯藥,纏綿病榻時,身下淅淅瀝瀝的血。
所有的一切,竟然是早就預謀好的?
蔡敏雪悲戚地笑了笑。
她早該想到的,算計她入宮的人,怎麽可能在會意她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