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蠢蠢欲動的陰謀
作者: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5      字數:2106
  “年少的時候,我總是在想,讓你跟宋子桓做朋友也是不錯的。”

  “可後來他喜歡你以後,我就怕了。”

  “怕你會想起來,也怕他會想起來。”

  “有一夜,趙玉婉跑到書齋來,她在外麵睡著了,迷迷糊糊叫了劉宏的名字。”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再也不淡定了。”

  紀少瑜把藏在心裏的事說了出來,他現在沒有什麽秘密了,心情倍感舒適。

  趙玉嬌聽了,聯想他後來處處擠兌宋子桓,一下子就明白過來。

  趙玉嬌握著紀少瑜的手,與他鄭重道:“如果以後你再擠兌宋子桓,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他對我來說,亦師亦友,我打從心裏敬他,比對大哥還多三分呢。”

  紀少瑜連忙道:“你放心,日後就算他打我,我也不還手。”

  趙玉嬌輕笑,不以為意。

  她得了他的保證就行,宋子桓怎麽可能會打他呢?

  夫妻倆又說了好一會的話,後半夜才相擁睡著。

  …

  宋子桓醒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漸漸亮了。

  趙玉書一直守著,聽他輕哼要水,便倒了溫熱的茶水來。

  宋子桓的身體還不能動,趙玉書就用勺子喂他。

  喝了兩勺水後,宋子桓才慢慢睜開眼睛。

  他看著趙玉書,目光呆滯片刻,然後才慢慢地回神。

  “什麽時辰了?”宋子桓問道,聲音沙啞得厲害。

  趙玉書探了探他的額頭,見他沒有發燒,這才鬆了一口氣道:“快辰時了,冬日裏天亮得晚,這會都有沙彌做早課了。”

  宋子桓想動,可才剛剛用力,胸口便傳來鑽心的疼痛。

  趙玉書連忙按住他道:“別動,小心傷口又流血了。”

  “主持和萬老頭都說了,將養半個月就能下床了。”

  “索性沒有傷及心脈,以後也不會留下病根。”

  宋子桓疼得緊皺眉頭,片刻才緩和過來。

  可昏黃的蠟光照著,依舊顯得他那臉色蒼白得可怕。

  趙玉書道:“還是很疼嗎,要不要我把萬老頭叫起來,他在羅漢床上睡著的。”

  宋子桓搖了搖頭道:“長公主回京了嗎?”

  趙玉書搖了搖頭:“沒有,讓人回京稟報皇上去了。”

  “你救了長公主和玉嬌,我怕會影響你跟蔡家的親事。”

  “不過我聽少瑜的意思,好像蔡家另有打算。”

  宋子桓閉著眼睛,過了一會才開口道:“我救長公主是應該做的,蔡家無話可說。”

  “至於玉嬌,不過是順帶罷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趙玉書訕訕地扯了扯嘴角,誰都知道這樣的說詞最好了。

  可這又並非是事實。

  別人不知道,難得他們幾個也不知道,宋子桓到底想救誰?

  更何況,長公主是會武的。

  “好好將養吧,等回了京城,來我府上喝酒。”

  宋子桓點了點頭,出聲道:“好”。

  …

  天亮後,京城裏因為宋子桓救長公主而重傷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

  董氏雖然被長公主斬了,可她的同黨卻還在逃。

  巡防營接了聖旨紛紛出城抓捕,城內也出動禦林軍

  盤查。

  朝臣們心生不安,生怕被皇上借機牽連。

  鳳儀宮內,宋皇後因為擔心,又急病了。

  恰逢這時,容貴妃的瑞華宮傳出了有孕的消息。

  丁嬤嬤瞞著不敢報,心事重重地主持著鳳儀宮大小事宜。

  吳公公見她這般,突然感慨一句:“皇上已經同意,初春後選秀了。”

  “上一次大皇子雖然僥幸脫險,可皇上子嗣單薄,這是避免不了的。”

  丁嬤嬤何嚐不明白,隻是她同皇後主仆一場,一時難免接受不了。

  “等娘娘好些再說吧。”

  吳公公點了點頭,不一會聽見承明殿傳來消息,說是皇上晚上臨駕鳳儀宮。

  容貴妃本以為再次有孕後,會得皇上看重。

  誰知道宮人去報信,也不過隻是得了些賞賜而已。

  如今太後沒有閑心理她,皇上又如此,容貴妃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宋子桓死了就死了,有什麽大不了的?

  這往後的日子還長呢,有大皇子當活靶子,指不定誰撿漏。

  容貴妃在心裏冷哼一聲,壓下了所有的憤懣。

  夜晚,當值的宮人回稟,皇上去了鳳儀宮。

  容貴妃就算是忍得再厲害,也還是變了臉色。

  她獨坐到後半夜,大宮女春菲見她如此不安,便跪地道:“娘娘,當務之急是保護好肚子裏的孩子。”

  “至於其他的,您別擔心,奴婢有辦法。”

  春菲是太後給她的大宮女,往常也仰仗她辦了不少事。

  容貴妃口氣似乎另有依仗,不免深問道:“咱們除了靠著太後,還能靠著誰?”

  春菲咬了咬牙,篤定道:“這娘娘暫時不用管。”

  “隻要娘娘平安生下二皇子,自然有人願意做娘娘的馬前卒。”

  “後宮裏有人辦事,手伸得再長都出不了京城。”

  “可若前朝有人鋪路,娘娘便有了依仗。”

  “皇上之所以處處針對太後,那是因為太後並非是皇上的親生母親,又曾害過皇上的親母妃,是仇人。”

  “可從您肚子裏生出來的小皇子,那跟您就是一條心。”

  容貴妃心裏震驚極了,入宮這麽久,她到是不知,這個從太後宮裏出來的春菲,實際上並不是太後的人。

  春菲說的話,暗示的深意太明顯了。

  容貴妃下意識捂住肚子,可片刻後又放開了手。

  當初太後和劉家圖的是什麽?

  現在這背後之人圖的同樣又是什麽?

  一層薄薄的紙,遮不住那些蠢蠢欲動的野心。

  容貴妃輕歎一聲,親自扶起春菲道:“你說的對,現在養胎要緊。”

  春菲聞言,總算是展露了一絲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