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拒絕(四更求月票)
作者:
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5 字數:2900
舒忠傑早上見趙玉書的時候,那個叫神清氣爽。
就等著趙玉書主動湊上前來了。
結果等了一天才等到晚上的時候,趙玉書約他下館子。
兩個人尋了一處上好的包廂,舒忠傑連如何答複都想好了,可誰知道酒過三巡,趙玉書還是沒有說些什麽?
若是喜事,早就按耐不住了。
除非是…
舒忠傑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清醒一些。
見趙玉書久不開口,他便道:“小女年幼,若是有什麽做得不當的,那也是我這個做父親的教導不利。”
趙玉書在心裏鬆了一口氣,便順著他的話道:“她年紀還小,你慢慢教就是了。”
舒忠傑心裏咯噔一聲,便知不好了。
一定是女兒做了什麽,這才讓趙玉書突然不想應下這一門婚事了。
雖然跟趙玉書共事的時間不長,但是舒忠傑卻很欣賞趙玉書的人品。
舒忠傑喝得醉醺醺地回去,舒夫人等了許久,自然
是想等一個準信。
她扶著舒忠傑,出聲問道:“怎麽樣?今天趙大人說什麽了?”
舒忠傑冷笑,不悅道:“應該問你的好女兒,昨天去紀家幹了什麽?”
舒夫人臉色一變,有些不虞道:“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舒忠傑沒好氣道:“什麽意思?”
“趙大人不應這門婚事了。”
“這是為什麽啊?好端端的,昨天不是問東問西的嗎?”
“今天怎麽突然就變卦了?”
舒夫人也不悅了,說話都帶著火藥味!
舒忠傑沒好氣道:“去,叫雲兒來問個清楚。”
“趙大人若是無意,之前就不會連著登門。”
“突然不應了,定是有緣由的。”
舒夫人不願叫,她覺得很丟人。
人家不要她的女兒,她還問什麽?
舒忠傑吃了酒,覺得麵子裏子都丟了,非要弄個明白。
不止是舒雲,就連舒月也被驚動了。
正房裏,舒忠傑問著女兒道:“趙大人不會娶你了,雖然沒有明說,卻暗示你行為不端。”
“你到是跟為父好好說說,昨天你去紀府,到底做什麽了?”
舒雲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小聲道:“女兒一直陪著娘和紀夫人說話,什麽也沒有做。”
一旁的舒月翻了個白眼,已經能夠想到了。
真是個蠢貨,去紀府也敢動手。
舒忠傑冷笑道:“你若不說清楚,明日為父就去紀府問。”
“橫豎趙大人拒婚,理由肯定要給一個的。”
“今晚是顧及為父的麵子,不曾明說,如若不然,你猜人家會不會說清楚?”
舒雲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卻是忍著不肯說。
舒夫人見不得女兒受委屈,怒聲道:“他說不娶就不娶了,之前他還跟雲兒單獨待過呢?”
“明日我就去找趙玉書,我就不信了,他敢拿前途來賭。”
舒忠傑聞言,厲聲嗬斥道:“糊塗,你想斷送的是趙大人的前途,還是我的前途?”
“你說過了,昨日去的時候,紀家還有客人。”
“什麽樣的情況下,在客人明知兩家議親,卻還是拒了?”
“更何況,那位客人還是蔡家的女眷?”
舒夫人愕然,瞪大眼睛,腦袋一轉就明白了。
昨天從頭到尾,蔡方的夫人都是陪著的。
蔡家是清貴人家,最是討厭那些表麵一套,心裏一套的。
若是沒有拿住她女兒的把柄,趙玉書怎麽可能轉頭就拒了?
舒夫人站起來,啪地打了女兒一個耳光。
“你還不說?”
“是不是真要帶你去紀府對峙,你才知曉厲害?”
舒雲哇地一聲,捂著臉大哭起來。
舒月被那哭聲吵得頭疼,嗬斥道:“別哭了,你是不是昨天從紀府拿什麽東西回來了?”
舒雲心虛了,不敢繼續嚎,但是卻還抽泣著,不答話。
舒忠傑望向侄女,目露驚詫道:“你知道?”
舒月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她昨天做了什麽?”
“早些時候我跟嬸嬸說,妹妹有偷拿別人東西的習慣,嬸嬸不聽,還說我汙蔑妹妹。”
“趙大人有一日來,我親眼見妹妹從他身上拿走了一塊玉佩。”
舒雲揉著眼眶,振振有詞道:“你胡說,那玉佩是趙大人送給我的。”
舒月冷笑,無語道:“是不是,你心裏清楚,明日讓叔叔拿著玉佩去問趙大人,看趙大人怎麽說?”
“真要是他送給你的,我給你斟茶認錯。”
舒雲狠狠地瞪了一眼舒月,撅著嘴,一副她多管閑事的模樣!
舒忠傑看明白了,他突然站起來,狠狠地打了舒雲一個耳光。
“紀家是什麽人家,你一個上門做客的小姑娘竟然從人家家裏拿東西?”
“你連人家丫鬟都不如,還指望人家喊你一聲嫂嫂?”
舒雲從未被她爹打過,又驚又懼,忍不住大哭道:“我哪有拿紀家什麽?“
“我不過是看她家金線繡的錦團好看,用指甲扣了扣罷了?”
舒忠傑險些氣得背過氣去,他指著舒雲,又看著麵色羞燥的舒夫人,厲聲道:“看看,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
“金線繡的東西,她用指甲去扣?”
“如此上不得台麵,還指望做官家夫人?”
“我看做商賈之妻都是抬舉她了。”
說罷,氣得胸口大大起伏,一副喘不過氣來的模樣。
舒夫人上前擰著舒雲的耳朵,氣得渾身發顫道:“你這個眼皮子淺的東西,一個金線繡的錦團也值得你
惦記?”
“你要真做了紀夫人的嫂嫂,人家送你的禮都要挑好的呢?”
“真是個沒有出息的蠢貨。”
舒夫人實在是氣得狠了,她竟然不知,女兒能蠢成這樣?
從小到大,家裏什麽好東西不是緊著舒雲來?
可結果呢?
她竟然養出了這麽一個丟臉的女兒來?
夫妻倆個打了打了,罵也罵了,折騰了大晚上,最後逼著舒雲卻將趙玉書那個玉佩拿來。
舒忠傑汗顏啊,活了半輩子,他感覺自己的臉麵一下子全丟沒了。
…
舒忠傑把玉佩還給趙玉書的時候,趙玉書還奇怪地道:“你哪裏撿到的?”
“這個都丟了幾個月了。”
舒忠傑腆著老臉道:“大人去屬下家做客的時候丟的,小女撿了,不知道是大人的。”
“昨日我偶然見了,覺得像大人帶過的,便拿來給大人認一認。”
趙玉書了然地點了點頭,麵上卻道:“那替我謝謝你女兒。”
舒忠傑笑著應是,轉過身時,已然皺著一張土色的臉。
趙玉書突然想起,玉佩丟失的那個晚上,他懷疑落在了舒家。
當時還想著,舒忠傑一定會送來的。
可現在想一想,怕是那個崴腳的小丫頭,乘機給他扯去的。
趙玉書想到後來去的時候,舒雲在他的身邊,說是請他折桃花的時候。
那小臉懵懵懂懂地貼上來,險些撞在他的胸口上。
小丫頭的目光盈盈地望著他,也不染什麽情意。
他隻覺得呼吸一滯,看著她伸來的小手,軟軟的,仿佛就像書裏說的那樣柔弱無骨。
他鬼使神差般地想去捉住,隻是舒月突然走來,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他低頭時,看見舒雲一隻手拽在他腰間的玉佩上。
他當時頗為狼狽,有種誘拐人家小妹的窘迫,將桃花遞給舒雲就匆匆地走了。
可現在想一想,隻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人家那是提醒他,不要被一個小姑娘給迷住了,再次丟了玉佩卻不知。
真真是好笑啊!
趙玉書捏著玉佩,自嘲地勾了勾唇。
這幾個月,他總覺得舒月那笑容不對勁。
透著七分慵懶,三分戲謔,到像是想看看他什麽時候能知道真相一樣?
現在他到是知道了,可總覺得少了些什麽?
不像是拒絕舒雲那樣如釋重負。
到像是,惦記著,卻見不到。
有種恍然若失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