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高中
作者: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4      字數:2051
  羅馨上京後,被封為容妃。

  同年三月,羅洪安升任吏部員外郎,遷居京城。

  三月初,春闈後的紀少瑜中了頭名,人稱紀會元,一時間風頭無限。

  趙玉書考了第三十七名,倒也不差。

  殿試後,紀少瑜被皇上欽點為狀元,連中三元傳為佳話。皇上親授翰林院修撰,賜禦前行走。

  趙玉書為二甲進士,考了庶吉士後,入了翰林院。

  消息傳回清溪村的時候,都已經是四月底了。

  唐緒寧因進獻航海圖有功,被皇上破例提拔為順昌知府。

  新來的祥寧縣知縣任顯本想收拾宋子桓的,奈何這變故跟之前收到的消息不一樣,因此並不敢妄動。

  …

  丹陽村,剛剛摘了牡丹去晾曬的趙玉嬌聽到了嗷嗷幼犬的叫聲。

  她折返房簷後,發現一隻小小的幼犬正在花叢間拱來拱去的。

  小家夥胖乎乎的,黑色的絨毛裏有些淡淡的黃,走動的時候憨頭憨腦的,十分可愛。

  趙玉嬌伸手將它抱在懷裏,摸著它的額頭道:“怎

  麽跑到這裏來了?”

  她在丹陽村住的這幾個月,基本上都跟村民們熟悉了。

  沒有聽說誰家有小狗崽。

  趙玉嬌放下它,然後回去端了一碗的肉湯來喂它。

  她蹲在花叢間,撫摸著小黑狗,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遠處的鐵立摸著自己的金沙道:“我們回去吧,她會照顧好它的。”

  金沙昂著頭,發出不舍的聲音。

  花叢裏的趙玉嬌似有所覺,抬頭時,隻見那山坳處似乎有人影閃過。

  那個方向,去的是深潭邊。

  趙玉嬌再次把小狗狗抱了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麽。

  …

  傍晚的時候,餘存銳跟邢金放馬回來。

  趙玉嬌抱著小狗湊上前道:“外公,這隻小狗好像是樹屋裏的人養的。”

  餘存銳伸手逗了逗玉嬌懷裏的小狗崽,含笑道:“估計是迷路了,你把它帶去山坳上的路口,估計它就能自己回去了。”

  趙玉嬌抿了抿唇,她有點害怕,不敢一個人去。

  她把小黑狗遞給她外公,小聲道:“還是您去吧,

  我怕大狗追我。”

  “哈哈哈…”

  “你這丫頭,怕什麽,瘋子養的狗不會隨便咬人的。”

  趙玉嬌還是搖了搖頭,被追過一次的陰影還在。

  最主要是,那兩條狗太威武了。

  餘存銳把小狗崽接了過去,然後道:“外公一會送它上去。”

  趙玉嬌聞言,這才莞爾一笑,然後回屋去了。

  餘存銳摸了摸小黑狗,笑著和邢金道:“我看了都喜歡,小丫頭竟然不想留下來自己養。”

  邢金笑道:“她是怕主人家來找吧。”

  餘存銳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後抱著小黑狗往山坳處走。

  晚上的時候,餘大海回來了。

  他帶來了紀少瑜和趙玉書高中的消息,餘存銳很高興,開封了一壇好酒。

  飯廳裏都是喝酒劃拳的聲音,趙玉嬌陪著她外婆在房間裏做針線。

  自從紀少瑜和她大哥走了以後,她便沒有回清溪村。

  有時候想聽到他們都消息,有時候她又不想聽到。

  這會子知道了,原來他們都很好,有紀少瑜的幫扶

  ,她大哥終究還是自己立起來了。

  趙玉嬌很欣慰,她可以想象整個清溪村受到震動的場景。

  可那些,都已經不再是她想關心的了。

  這一晚,趙玉嬌早早就歇下了。

  大約子時的時候,睡醒的趙玉嬌聽見了後門傳來一陣嘔吐的聲音。

  她起床去看,發現原來是她大舅舅。

  趙玉嬌連忙去煮茶,廚娘早就歇下了,灶台都是冷的。

  趙玉嬌自己生了火,然後煮了熱茶端去給她大舅舅。

  後門處隻點了一盞微弱的燈,趙玉嬌去的時候,聽到了她大舅舅壓抑的哭聲。

  趙玉嬌一陣鼻酸,心想這些年餘家在外做生意,不知道她大舅舅都受了多少苦楚?

  趙玉嬌遞了熱茶過去道:“大舅舅,您先喝一點吧。”

  餘大海聞言,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

  他沒有想到外甥女竟然還沒有睡著,竟然看到這般狼狽的他。

  他不好意思地接過茶,然後道:“大舅舅喝醉了,一會就好。”

  “你先去睡覺吧,別著涼了。”

  趙玉嬌道:“沒事,現在天也不冷了。”

  她說完,轉身去弄了點柴灰回來,然後把她大舅舅吐的穢物都掃幹淨了。

  餘大海坐在小幾邊喝茶,挺不好意思的。

  因為父母不願意被打擾,所以留在餘家老宅裏照顧的下人便隻有車夫邢金和一位燒飯做菜的廚娘。

  這會大家早早都歇下了,隻有玉嬌起來幫他打掃。

  等到打掃完了,趙玉嬌又去燒水給她大舅舅洗臉。

  餘大海接過臉盆,連忙道:“行了行了,大舅舅能照顧好自己的。”

  “這會大舅舅的酒也醒了,你早點去睡覺吧。”

  趙玉嬌點了點頭,回房前,她鼓起勇氣對她大舅舅道:“大舅舅,我現在長大了,可以幫忙帶弟弟妹妹了。”

  “啊?”

  餘大海懵了一下,沒有想轉過來。

  等到玉嬌走了以後,他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玉嬌是想勸他早點娶妻。

  餘大海惆然一笑,心想,他也是時候成家了。

  紀少瑜比他想象的要出色。

  玉書在他的帶領下也越來越好。

  隻是一想到他們出入在那個皇宮裏,匍匐在他人腳

  下時,餘大海的心裏就很不是滋味。

  他之所以覺得壓抑難受,想要痛哭一場,是因為他明白。

  先祖榮顯尊貴的過往,如同雲煙裏的幻象,已經不可能再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