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孰是孰非
作者:李三爺      更新:2020-09-05 18:43      字數:2245
  餘紅翠氣憤,正要上前與楊春蘭對峙,這時隻聽趙毅光道:“罷了,也別去找玉嬌了。”

  “兩個孩子都還小,說不定以為是鬧著好玩。”

  “這樣吧,我們給玉婉一兩銀子,等弟妹上縣城的時候,給玉婉買兩身衣裳,算是我們替玉嬌給她賠罪了。”

  餘紅翠用手肘拐了拐趙毅光,她可不信自己的女兒會有壞心眼。

  “要給你給,反正我是不會給的。”餘紅翠說完,往外頭走去。

  楊春蘭見她那架勢,冷哼道:“有錢就是好啊,有錢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夠了!”趙福明猛然一拍桌子。

  他陰沉地瞪向楊春蘭,口氣森冷道:“我看你幾次三番惹事,是不想在這個家裏和睦相處。”

  “既然如此,我會把你爹娘找來,讓他們好好教教你,何為婦道。”

  楊春蘭羞憤欲死,她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斷裂在掌心處。

  劇痛來襲,她忍著滿胸的憤恨道:“明明是趙玉嬌的錯,爹若是不肯為玉婉做主也就罷了,何必要這般

  告誡於我。”

  “我自嫁入你們趙家,不說沒有功勞,苦勞總是有的吧。”

  “想不到了,爹竟然偏心到如此地步。”

  趙虎成的臉色很難看,拉不下臉去求他爹,心裏不免又怨恨上趙毅光一家。

  趙玉婉都忘記哭了,隻是看著她娘那隱怒扭曲的麵孔,心裏越發慌得驚顫。

  氣氛凝滯時,隻聽餘紅翠跟人說話的聲音順著大門處傳來。

  “來就來了,怎麽還帶了兩隻雞過來?”

  “今天我家那馬,在小山地裏驚了你們家那匹母馬,還差點害了玉婉、玉嬌兩個孩子出事。”

  錢吉的話說完,人已經隨著餘紅翠邁進堂屋了。

  楊春蘭拉扯著趙玉婉站在一邊,錢吉不知道趙家人都聚在一處幹什麽,他不好意思地將一隻雞遞給趙毅光,一隻雞遞給趙虎成道:“今天嚇著玉婉和玉嬌兩個孩子了,我這是特意上門賠罪的。”

  趙虎成和趙毅光恍惚地接過,還未等問個明白,隻見錢吉歉意地道:“我今天去小山地放馬,你們也知道我家那匹是公馬,一看到你們家的母馬就一下子掙脫了韁繩,急匆匆地跑了過去。”

  “當時玉婉在騎馬呢,冷不防被那公馬一追,差點

  從馬背上摔下來。”

  “也就是虧了玉嬌勇敢,怕她二姐出事,跑去拉住了韁繩。”

  “玉婉到是沒什麽事了,可我家那馬差點把玉嬌給踩了,幸好紀少瑜那孩子及時把玉嬌拉開。”

  “這不,等會我還得去一趟紀家呢,今天也著實把我嚇壞了。”

  “要是兩個孩子有什麽事情,我哪還有臉來見你們啊。”

  錢吉說完,連忙對著趙福明,趙毅光,趙虎成鞠躬表示歉意。

  趙福明看著真心實意賠禮的錢吉,再看看此時目光閃爍,站立難安的玉婉,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錢吉還要去紀家,便沒有多留。

  趙毅光出去送他的時候,錢吉十分感慨地道:“我聽說金葉葫蘆根燉雞可以壓壓驚的,也不知道準不準,不妨挖些來給玉嬌燉雞吃。”

  “今天那孩子差一點就沒了,以後放馬的事情,還是讓玉書去吧。”

  “還有紀家那邊,少瑜也是真心對她好。不過…”錢吉說到這裏,回頭看了看。

  見沒有什麽人跟來,他這才小聲道:“你二弟家的那個女兒,心地不好。我看到玉嬌回來的時候騎馬,

  她還狠狠地抽了那馬一棍子。”

  錢吉說完,匆匆走了。

  趙毅光站在院門外,隻感覺夜風寒涼,周身冰冷。

  堂屋內。

  “跪下。”趙福明厲聲道,目光陰沉地盯著趙玉婉。

  趙玉婉嚇得腿一哆嗦,連忙跪在地上。

  “很好,爺爺叫你多念兩年書,你不肯。”

  “你爹不辮是非,你娘不分青紅,你到好,直接倒打一耙,誣陷玉嬌。”

  “玉嬌從小就喜歡黏你,有什麽好東西都會想著你, 成天二姐二姐地叫你,可你呢?”

  “你待她連外人都不如啊!”

  趙福明說完,目光掃視一圈,然後定定地看著趙虎成、楊春蘭。

  此時的趙虎成提著一隻雞,不敢為女兒說話,隻是把頭埋得低低的。

  楊春蘭冷著一張臉,雙拳緊握,也不發一言。

  趙福明轉頭看向餘紅翠道:“今天玉嬌回來可說了什麽?”

  餘紅翠這會子心裏正難過呢,聲音哽咽道:“那傻丫頭什麽也沒有說,就說今晚不在家吃飯了,要到她秋姑姑家去玩。”

  “她那是念著少瑜的救命之恩啊!”

  趙福明心裏惆然一歎,然後繼續道:“毅光等會去接她回來,順便給少瑜送幾本書過去。”

  趙毅光頷首,他這會也心疼女兒,想早點過去接她。

  “玉婉繼續跪著,你們都散了吧。”

  趙福明站起來,王和香扶著他,二老回了小閣樓上。

  楊春蘭狠狠地踢了趙玉婉兩腳,趙虎成雖然氣憤女兒說謊,可還是強拉著楊春蘭回房。

  大的動靜是不敢鬧出來了,可楊春蘭回房後卻還是拿罵罵咧咧,氣憤難休。

  “要不是趙玉嬌騎馬,你女兒會去騎嗎?”

  “受了傷就是你女兒活該嗎?”

  “趙玉嬌那個小蹄子,回來什麽都不說就跑了,難道不是做賊心虛?”

  “趙虎成,你個沒種的,有本事跟老三一家一樣出去單過啊?讓媳婦孩子受在這裏受什麽窩囊氣?”

  “什麽是婦道,我辛辛苦苦挑糞背糧的時候怎麽不說婦道?”

  “我為你生兒育女,砍柴挑水的時候怎麽不說婦道?”

  “我地裏田裏使勁忙活的時候怎麽不說婦道?”

  “你給我記住了,是你爹娘不把我當人看的,以後等他們老了,看我怎麽收拾他們?”

  …

  趙虎成捂住耳朵,聽得心裏跟螞蟻在咬一樣。

  他到是想把著婆娘的嘴堵起來,打死算了。

  可偶爾從她嘴裏吐出毫無遮攔的話,卻又直擊他的內心,讓他毫無招架之力。

  趙虎成覺得自己整個人猶如快要累死卻得不到解脫的老黃牛一樣,恨不得用那頭上尖尖的角,刺向周圍一切企圖還要讓他賣力幹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