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後，劉長永問道：“張三抖的情況怎麽樣了？”

  “已經度過了危險期。”

  聽到這句話，劉長永鬆了一口氣。

  臉上出現笑容後，劉長永道：“和醫生溝通溝通，等他醒來之後給他做筆錄。”

  “好的，劉隊。”

  “辛苦你了，”頓了頓，劉長永繼續道，“我估計得早上才能給張三抖做筆錄，所以你可以跟醫生要張鐵架床睡一覺。”

  “謝謝劉隊提醒。”

  掛機後，劉長永道：“張三抖沒死，你可以稍微安心些了。如果你以前沒有做過其他處罰刑法的事，尤其是沒有幫林文豹殺過人，我會盡量幫你爭取減刑的機會。反正現在你也算是汙點證人，減刑是百分百的事，但我不能確保你不用坐牢。”

  “知道了。”

  說出這三個字，陸小豪還用力抽了一口煙。

  好一會兒，陸小豪才問道：“明天能不能讓我去見一見宋伊樂？”

  “宋伊樂，”停頓了下，劉長永道，“哦，想起來了，宋伊樂是宋遠的女兒，我老是隻記住她的小名。反正今晚你先跟我回支隊做筆錄，明天我盡量找個時間帶你去找宋伊樂。我雖然是個刑警，也知道法不容情這道理，不過那會兒我還是被你的行為給感動到了。等你出來以後，我希望你能好好做人，千萬千萬不要再做那些偷雞摸狗或者犯法的事了，你也就比我兒子大兩歲而已。”

  說完，劉長永一隻手還落在陸小豪肩上。

  至於用力抽了口煙的陸小豪，則是一言不發地盯著窗外。

  而，他的眼眶已經有些濕潤。

  回到刑偵支隊，劉長永便給陸小豪做筆錄。

  一小時後，給陸小豪做完筆錄的劉長永讓人帶陸小豪去休息。

  至於他，則是在走出問詢室後打電話給範光明。

  打通後，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的劉長永問道：“抓到林文豹了沒？”

  “晚了一步，現在正在緊急排查。”

  “陸小豪已經將林文豹的犯罪事實都一股腦兒說出來，足夠讓林文豹將牢底坐穿了！”

  “太棒了！”

  “陸小豪其實挺不錯，這次我們要盡量保住他。”

  “張三豐怎麽樣了？”

  “張三豐？”笑了笑，劉長永道，“張三抖沒死，所以我才說要盡量保住陸小豪。要是張三抖死了，我們想保也保不住。怎麽說呢，反正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一幫陸小豪吧。如果保不住那就盡量讓他減刑吧，畢竟最終做決定的是法院那邊。”

  “可以。”

  “要我幫忙就說一聲，今晚我在支隊這邊過夜。”

  “回去休息，明天一早你再回支隊。”

  “我那辦公室的鐵架床睡得挺舒服的。”

  當劉長永說出這句話時，電話那頭的範光明是大笑了聲。

  又聊了幾句，劉長永才掛機。

  回到辦公室，並不準備立即睡覺的劉長永給自己泡了一杯濃茶，邊喝邊看著自己給陸小豪做的筆錄。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點，宋遠就醒了過來。

  走出次臥室，透過門縫見女兒還在睡覺，他便坐在沙發上等女兒醒來。

  因昨晚向女兒發脾氣，所以他自然要向女兒道歉。

  六點半出頭，穿著吊帶睡裙的陶露走出了主臥室。

  看著表情木納的丈夫，陶露小聲問道：“這麽早就起來了？”

  “我得讓果果睜開眼就能看到我。”

  “那你進去陪著她吧。”

  “你呢？”

  “洗漱之後準備早餐。”

  “嗯。”

  主動擁抱了下妻子，宋遠這才走進主臥室。

  怕吵醒女兒，宋遠走得特別輕，還打消了原本準備坐在床邊的打算。所以他就是站在床邊靜靜看著他女兒，並想著待會兒要說哪些話。反正隻要回想昨晚自己的言行舉止，他都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這次他真的是傷透他女兒的心了。

  除了責怪自己以外，宋遠還痛恨李昌懷。

  李昌懷是世紀康樂的股東，所以這次肯定是李昌懷搞的鬼！

  他很想報複，卻不知道該如何報複。

  其實協助他妻子得到李昌懷的財產並讓李昌懷伏法，這就算是對李昌懷最大的報複了吧？

  可實際上，這個報複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七點出頭，果果翻了個身。

  盯著女兒的眼睛，宋遠緊張得心跳都加快了。

  見女兒眼皮動了下，宋遠變得更加緊張。

  當女兒睜開眼，並且眼裏盡是惶恐時，宋遠忙道：“果果，昨晚是爸爸不對，爸爸不應該對你發脾氣，希望你能原諒爸爸。隻要你願意原諒爸爸，你讓爸爸買什麽爸爸都給你買。要不今天爸爸去買一個超級超級大的芭比娃娃給你，讓它每天晚上都陪著你睡覺，你看怎麽樣？”

  要是以前，果果會特別興奮。

  可這次，果果非但不興奮，眼神還變得有些黯淡。

  接著，果果還翻過身去。

  見女兒不理自己，宋遠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不擅長花言巧語，更別說是哄娃了。

  這時，他那身上還係著圍裙的妻子走了進來。

  “寶貝，該起床了，快叫爸爸帶你去洗漱！”

  聽到這話，果果坐了起來。

  坐起來後，她沒有像往常那樣向爸爸伸手要抱抱，而是向她媽媽伸出了手。

  看到這一幕，宋遠自然更加揪心。

  “爸爸已經向你道歉，你應該要原諒爸爸，”笑得很甜美的陶露道，“昨晚你睡著以後爸爸也向我道歉，我也已經原諒了爸爸。我跟你說啊，昨晚爸爸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有個壞叔叔說媽媽的壞話，這才導致爸爸向咱們母女倆發脾氣的。我跟你說啊，如果你不原諒爸爸，那我就讓爸爸把那個超大號的芭比娃娃送給我！”

  “不要！”

  “那你原不原諒爸爸？”

  聽到這話，果果顯得很不情願，但眼神已經亮了不少，不會像先前那樣黯淡。

  撅了噘嘴，側著臉的果果道：“如果你親我一下，我就原諒你。”

  因女兒這句話，仿佛受到特赦的宋遠一把抱住女兒，並在女兒臉上親了好幾下。

  聽到女兒那爽朗的笑聲，宋遠開心得都跟中了百萬大獎似的。

  “謝謝寶貝，爸爸以後不會再那樣了。”

  “好哦！”

  見他們父女倆關係恢複如常，分別在他們臉上吻了下的陶露這才繼續去廚房忙碌。

  至於宋遠，則是帶著女兒去廚房洗漱。

  當他們父女倆走出衛生間時，陶露也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陶露正準備叫他們過來吃早餐，門卻被敲響。

  聽到敲門聲，陶露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