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聽到楊偉這極為利索的回答，宋遠問道：“網上那五個視頻都是你爆出去的？”

  “肯定不是，我才沒有那麽傻，都是我一哥們上傳的。知道之後我氣得都想和他斷絕往來，那個傻逼！”

  “你是怎麽和陶露聯係上的？”

  “別人介紹，事成的話我會給幾百塊的介紹費。”

  “事成的標準是什麽？”

  “就是他們介紹的女孩子有拍視頻，什麽樣的視頻都可以，”楊偉道，“其實我對女孩子也有要求，一般要求女孩子特別需要錢，這樣她們在拍攝的時候才會非常配合。陶露當時跟我說她媽要做手術需要一筆錢，所以在拍攝的時候特別配合。”

  “她有說多少錢嗎？”

  “六萬還是八萬，我記不清了。”

  “那你給了她多少？”

  “兩千五。”

  聽到這話，宋遠立即皺緊了眉頭，葉雨溪更是看向宋遠。

  握緊拳頭，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的宋遠問道：“拍這麽大尺度的視頻，你就給人家兩千五？”

  “關鍵簡單啊，穿個衣服化個妝，隨隨便便就能拍完，一個視頻五百不算少的了。我告訴你，要不是我看陶露各方麵條件都非常優越，我可能連五百都不給，一般女的我就給個三百。”

  “那你把她介紹給誰了？”

  “啥？”

  “別裝蒜！我知道你把她介紹給其他男人了！”

  “你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你是要實話實說，還是我直接報警？”

  “別，我說就是了，反正都已經把話說到了這份上，”垂頭喪氣的楊偉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我和她說每天拍一個視頻來錢太慢，就問她要不要拍全裸視頻。我和她說了，隻要她肯拍，每個全裸視頻我可以給五千元。她一開始答應了，但要求我先打錢。我怕她訛我，所以就沒同意。後麵有個有錢人看了我給她拍的幾個視頻，就問我要她的聯係方式。我不想給，但那個有錢人給了我一萬元的好處費，所以我就把她的聯係方式給了那個有錢人。後麵陶露直接把我拉黑，我估摸著是從那個有錢人那邊弄到了她媽的手術費。”

  “那這事和她在網上的聲明不同，你怎麽不爆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告訴我那個有錢人是誰？”

  “不曉得。”

  “你都跟他聯係過，你還跟我說不曉得？”

  “真不曉得。”

  “那行，那我現在就報警。”

  在撥號界麵按出110，宋遠將手機屏幕對著楊偉。

  指了指撥出鍵，宋遠道：“一旦我按下去，你肯定要被帶走，而且百分百坐牢。你不僅給那些受害者拍了尺度大的視頻，你還將她們介紹給有錢人，你知道這犯了什麽罪嗎？這是介紹賣淫罪！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如果你強迫過受害者！那量刑會更重！”

  因宋遠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楊偉都快要被嚇尿了。

  渾身顫抖的同時，楊偉道：“我沒有那個有錢人的聯係方式，我隻有他的微信，但當我把陶露的聯係方式放給他以後，他就直接把我給拉黑了。我告訴你，那些有錢人特別慎重，尤其是應對這種可能會讓他們身敗名裂的事。”

  “記不記得他的微信號？”

  “都過了好幾年，再加上我又不是神通，怎麽可能記得？”

  “微信名字呢？”

  “我想下啊，”昂起頭盯著天花板好一會兒，目光重回宋遠身上的楊偉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他的微信名字應該是釣魚者。”

  “垂釣者？”

  “我操！就是這個！垂釣者！你居然知道！”

  看著都快拍案而起的楊偉，宋遠問道：“這個垂釣者跟你聯係過幾次？”

  “就一次。”

  “他是怎麽聯係上你的？”

  “估計是其他顧客介紹的。”

  “顧客？”

  “我專門介紹拍過大尺度視頻的女孩子給其他男人，他們中有些人會幫我介紹顧客。所以你問我這個垂釣者是從哪個顧客手中弄到我的聯係方式，這個我還真沒辦法確定。其實我這也不算什麽介紹賣淫啊，我就是當個中介而已。有人需要錢，有人想花錢，我撮合他們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要做那種事，我就以為他們在交友而已。”

  聽到楊偉這辯解，宋遠都想笑。

  而因沒什麽想問楊偉的，所以他道：“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很容易遭天譴的。老婆，咱們走。”

  見宋遠居然喊自己老婆，葉雨溪都有些無語。

  宋遠葉雨溪兩個人離開後，用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的楊偉道：“嚇死我了，差點真以為要被抓去坐牢。看樣子我得先離開這邊一陣子，要是警察真的找上門，我必定要倒血黴。美女們，希望你們不要因為看到陶露的視頻就報警，我可是幫你們渡過不少難關啊！”

  自語完畢，楊偉立即站起身。

  回到車上，沒有急著開車的宋遠道：“她說她把楊偉給坑了，實際上壓根沒有坑到楊偉，所以她媽的醫藥費估計都是垂釣者出的。”

  “代價是陪垂釣者睡覺，對吧？”

  “除了睡覺，你覺得怎麽樣才能讓垂釣者心甘情願掏錢？”

  “暫時想不到。”

  “真惱火，”宋遠道，“沒有認識她之前，她為了她媽的醫藥費和垂釣者睡覺。結果呢，她和垂釣者一直保持聯係。要不是那天晚上我不小心看到垂釣者發給她的信息，我可能都不知道和小姐沒什麽不同的她一直和垂釣者那個嫖客保持聯係足足四五年！”

  “那在這四五年裏，她是不是和垂釣者……”

  葉雨溪沒有繼續往下說，但宋遠知道葉雨溪想說什麽。

  互相沉默了片刻，宋遠道：“如果她沒有刪除垂釣者的微信，或許我們能把垂釣者騙出來。”

  “大叔你又要我當魚餌嗎？”

  “這是沒辦法的事。”

  “我覺得她應該刪了垂釣者。”

  “刪了也無所謂，我已經背下垂釣者的微信號了。”

  “大叔你好牛逼。”

  “主要他的微信號很好記，墮落法則這四個字的全拚。”

  “墮落法則？”笑了下，葉雨溪道，“好中二的微信號，墮落哪裏需要什麽法則，墮落可是最沒有法則的行為！”

  “你直接加他，看能不能把他騙出來。”

  “好奇怪啊，”葉雨溪道，“如果你老婆一直被有錢人包養，那為什麽還要兢兢業業上班，又為什麽要嫁給你？如果她真被包養，我覺得她應該將時間花在吃喝玩樂上，更應該維持單身狀態，反正那些被包養的女孩子都是這樣，還經常在朋友圈曬美食豪車或者到世界各地旅遊時拍的照片。那麽，她為什麽要去同泰金融上班，又為什麽要嫁給你？”

  “我不知道她為什麽去同泰金融上班，但嫁給我估計是垂釣者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