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子也喜歡發光的。”衍說：“但是我喜歡不發光的，因為我更喜歡長久，永恒。”

  “哦……”

  “我和她，就在這個上麵發生了分歧。”衍說：“你說，該如何解決呢？”

  “解決？這世上的人，本來就各有各的愛好。為什麽非要‘解決’它呢？互相包容一點不就好了。”

  “可是她不想包容我了，她嫌棄那不發光的球，沒熱度，沒激情。那又該怎麽辦？”衍問：“她想離開我。”

  白小魚說：“你長得這麽好看，她還舍得離開你？”

  “她舍得。”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

  白小魚又問：“你能到這裏來找答案，證明你一定很愛她吧？”

  衍沉默了一下，回答：“不會發光的球，注定不會有那熾烈的愛。”

  “所以你不愛她？”

  “我說過，我想與她長久，永恒地相守下去。”

  白小魚呆呆地看著他，良久說：“我明白了。”

  “明白什麽？”

  “她想要的，是熾烈的愛，可是你給不了她。所以她想離開你，而你又不想讓她離開。”

  “嗯。”

  “哎呀，這好像真的有點難辦……”白小魚說：“我好像也幫不了你。”

  “相遇即緣分。”衍說：“既然遇到了你，或許就是契機。”

  白小魚：“啊？”

  “我想向你求個字，可以嗎？”

  “求字？”

  “或許，天道就是要借你的手，給我啟示。”

  “那……什麽字啊？”

  “你隨便寫一個即可。”衍說：“用手指，淩空寫。”

  白小魚舉起手來，想了想，寫了個字。

  很神奇的是，她手指劃過的地方，出現了光線，寫完了，光線凝聚而成的字，飛向了衍。

  衍將字接在手掌心，說：“衍？你寫了個衍字？”

  “嗯。”

  “那，我也送你一個字。”衍說。

  “什麽字啊？”

  “你閉上眼睛。”

  白小魚閉上眼睛。

  然後她感覺到，他似乎在靠近自己，那股熟悉的氣息越發的強烈。

  他伸手碰了一下她的手。

  白小魚感覺渾身如同觸電一般，猛然睜開了眼睛。

  然而眼前所見，還是跟之前一樣，那人隻在遠處。

  “閉上眼睛，不要睜開。”他又說。

  白小魚又閉上了眼睛。

  然後她又感覺到了那人的靠近。

  他執起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劃動了幾下，也寫了一個字。

  然後他放開了，說：“好了。”

  白小魚睜開眼睛，那個人還是在遠處，就像從未靠近過一般。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心裏果然有一個字，是個“清”字。

  “清？”白小魚納悶：“這是什麽意思呢？”

  “現在沒有意義並無關係。”衍說：“到了一定的時候，或許就有意義了呢？”

  白小魚：“……”

  “你可以回去了，不用試圖感悟虛空法則。你感悟不到的。”衍說：“你這一生，都走不出虛空之門。”

  白小魚：“……”

  “再見，白小魚。”衍突然就消失了。

  “誒？怎麽走了呢？衍！衍?”白小魚叫了他好多聲，他再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