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對所有人都一樣。

  她跟桑瀾神尊說話的樣子，親密而輕鬆。

  跟別人說話，卻是帶著幾分矜持與疏離。

  桑瀾神尊在她那裏，便是特殊的那一個。

  他們有幾百年的深情厚意。

  桑瀾神尊又是那般的容貌地位，豈是他可以比的？

  蕭沉垂下眼眸，袖中拳頭緊握。

  ……

  他們順利進了南玄皇宮。

  然後一眼看到天月女帝活生生、漂亮亮地站在那裏等著他們。

  看到清潭，她情緒波動明顯，眼眶發紅，極力克製著。

  清潭卻是被騙的經典表情，看向他信任的羨羽神女：“不是說，她快不行了嗎？”

  陸羨羽一輩子沒做過這樣的事，有些幽怨地暼向蕭沉。

  然而蕭沉卻麵無表情，好像不關他的事似的。

  她跟蕭沉傳音：“你說話啊！這主意可是你出的！”

  蕭沉淡定地站在那裏，傳音回她：“稍安勿躁。”

  陸羨羽：“……”

  他究竟是哪裏來的底氣稍安勿躁的？

  清潭見陸羨羽和蕭沉眉來眼去，就是不回答他，轉身就走。

  天月女帝卻驀然瞬移到了他麵前，攔住了去路，說：“是我讓他們找你來的。”

  清潭冷然問：“陛下有何吩咐？”

  那天月女皇卻笑了：“所以，你是被他們給騙來的？”

  清潭沒說話，打算繞過她，繼續往外走。

  然後，那天月女帝司韶上仙竟突然撲進了他懷裏。

  隔了好幾米遠，陸羨羽都能感覺到清潭的掙紮與震動。

  “清潭，別再走了。”司韶說。“你既然能被他們騙來，就證明你是關心我的。”

  清潭一把推開她。

  然而她卻抓住他的手：“你別走……”

  清潭呼吸不穩，眼睛有種天狼獨有的殘暴，隱隱發紅。

  “我知道，我父親害死了你父親，我沒有臉再說這樣的話，可是……我——”

  清潭驀然甩開了她。

  然後厲聲說：“既然知道你我已經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你還找我來做什麽？殺你嗎？”

  “可以啊！如果殺了我能解你心頭之恨的話。”司韶驀然祭出一把仙劍來，塞進他手裏。“我願意死在你手裏！你動手吧！”

  清潭恨恨地將那把劍扔到地上，施法想要遁走。

  司韶卻也施法拖住他不放：“上一輩的恩怨，為何要延續到我們身上呢？你父親不在了，我父親也不在了！讓我們忘記那些，重新開始好嗎？我保證，我會用我餘生彌補你，對你好！”

  她這樣子，對於一個帝國國主而言，當真是極失威嚴體麵，顯得淒慘又軟弱。

  然而清潭卻極為殘忍地將她一掌拍開，又要遁走。

  “你要敢走，我就死給你看！”司韶驀然叫道。

  清潭施展遁走法術的光芒漸漸消失，終於還是沒走。

  “清潭！”司韶流淚哀求。“不要走，留下來，好不好？”

  看她如此這般，清潭眼裏閃過一抹痛色。

  他緩緩問：“陛下，你可知道

  我的母親是誰？”

  司韶一愣：“你母親？怎麽？是你母親不許我們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