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魚拳頭緊握，哭出了聲：“賀蘭溪……”

  她終於明白，為了解她的詛咒，賀蘭溪付出了什麽……

  她終於明白，這個世上有個人，一直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

  “這個……”賀蘭溪拿出一個本子來。“是我媽媽留下的。你可以看，看完了以後，將來傳給月光，讓他就著聖靈一脈，世代相傳下去。”

  白小魚沒有手去接，賀蘭溪就放在自己胸口，繼續說：“墨戰和樓二叔是靈衛，有些法力，你可以相信他們，重用他們。崔姨是跟我和我媽媽接契的神仆，你也可以……信任她……”

  ……

  “還有……爸的病……可以治好！那不是什麽德國朋友研製的新藥。隻是我靈力融入其中的糖片兒。”

  ……

  “你還這麽年輕，我不在了，可以再找一個。例如，你大師兄，或者夏思源。還有那個暗戀你的同學也行！就是不要找顧行！不要再招惹他，知道嗎？”

  ……

  “等我變回樹形以後，你要記得經常幫我澆澆水。三天一次就行了。變回樹形以後的意識跟人不一樣。大多數時候，會是一種無意識的狀態，但有時候，我也能聽到你，看到你。”

  ……

  “所以，你不要在我麵前跟別的男人親熱。我受不了的……”

  ……

  白小魚早已泣不成聲，一隻手緊緊抓住他的肩膀，眼淚如雨滴般滴在孩子的臉上。

  寶寶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白小魚，又看看賀蘭溪，突然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沙雕過來，將孩子抱了過去。

  “小魚，你就別哭了，看到你哭，我難受……”

  賀蘭溪的聲音越來越低。

  白小魚意識到了什麽，充滿著恐懼地抱著他：“不……不要……”

  賀蘭溪卻慢慢閉上了眼睛。

  “不要……不要……”白小魚抱得更緊，恨不得把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然而，懷裏一空。

  賀蘭溪消失不見，抱在懷裏的，是那個無比眼熟的盆栽。

  白小魚呆呆地看著他，跟靈魂出竅了一般，久久沒有動彈。

  ……

  回去的路上，白小魚一直抱著盆栽，一言不發，似乎渾身的生氣都跟著賀蘭溪一起走了。

  小汙一路上各種耍寶，各種哄她，都被無視。

  眼看距離海城越來越近，小汙又擔心起白澤來，跟白小魚說：“你這個樣子，讓你爸爸看到，他怎麽受得了？”

  爸爸兩個字鑽進白小魚耳中，她總算有了點反應，看向小汙。

  小汙繼續說：“他有病在身，要是知道兒子沒了，怕是經受不住這個打擊！所以，你得振作起來，先想辦法瞞著他，等他好了，再跟他說。”

  白小魚盯著小汙，突然伸手將它抓過去，啞著喉嚨問：“你跟賀蘭溪是什麽關係？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身邊？”

  “我是他的靈獸啊！”小汙說。“吸著他的靈力長大的，所以開了靈智。”

  “……難怪！我說這世上怎會有你這樣聰明的烏龜！”白小魚一把將他丟開。

  “你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小汙拿爪子去晃她的大腿。“你得振作起來啊！要不然月光怎麽辦？你爸怎麽辦？白氏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