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他身體太弱，職位也太低了些。

  所以，他想，等他恢複得更好些。

  等他坐上白氏總裁之位。

  再讓她回歸。

  到時候，他勢必大清洗一番。

  既不讓公司動蕩，又不讓她有任何危險。

  ……

  白小魚明白他的意思，又問：“那你為什麽不跟我說實話呢？你跟我說，讓我等一等，不行嗎？為什麽要騙我？”

  “若我說了，你會同意暫緩回歸白家嗎？”賀蘭溪問。

  白小魚：“你跟我說，我就會同意啊！”

  賀蘭溪沉默了一下，低語：“你有這麽聽我話嗎？”

  白小魚定定地看著他：“你怎麽就知道我不聽你話呢？”

  他當然知道。

  她若肯聽他的，就不會橫死了！

  可是這個，他不能說。

  賀蘭溪捉住她的手臂：“小魚，明年過完年，董事長的任命應該就能下來。到時候——”

  白小魚一把掙脫了他，一字一句地說：“誰要聽你說這個！賀蘭溪，你知不知道，我這些日子為了這件事情，心裏多麽煎熬？我成天胡思亂想，都快得神經病了！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欺著我爸，瞞著我，笑看我在這掙紮！你真……真厲害！”

  白小魚氣得轉身就走。

  回學校去了。

  賀蘭溪看著她的背影，眼神陰鬱。

  ……

  鬆溪園。

  賀蘭溪坐在沙發上，眼睛望著窗外，許久沒有動彈。

  崔姨他從小帶到大，非常了解他，問：“聖主，您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賀蘭溪轉頭看向她，搖搖頭，問：“天都黑了，張三風還沒來嗎？”

  “他說這幾天有個設計大賽，得用宿舍裏的那一台電腦，晚上就不過來了。”崔姨說。

  連他也不來了……

  賀蘭溪眼眸低垂，不說話。

  “聖主，可是跟白小魚鬧別扭了？”崔姨又問。

  賀蘭溪搖搖頭，什麽都沒說，上樓去了。

  到了房間裏，他拿出了手機，想跟白小魚發信息。

  然而打開對話框，卻半天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賀蘭溪！你發什麽呆？是在想白小魚嗎？”小汙抱著他的褲腿問。

  賀蘭溪看了它一眼，突然眼前一亮。

  ……

  白小魚跟丁衡在船上交換了電話號碼。

  冷靜下來想了一陣，她給丁衡打電話，詢問那個人販子細節。

  丁衡跟她說，人販名叫魏平亮。

  拐賣過許多兒童和婦女。

  在這個行當裏，算是個鼎鼎大名的人物。

  警方讓他交代，都拐賣了哪些。

  他為了能夠減刑，還真絞盡腦汁地回憶。

  然而，他自己能夠想起來確切的時間地點孩子真實姓名的，其實並不多。

  大多數時候，隻是瞅到機會隨機作案。

  然後把孩子運走，脫手。

  對他來說，賣孩子跟賣牲口沒有區別。

  但是，也有一些他是記得的。

  其中記得最清楚的，就是海城白氏集團董事長家的孩子。

  因為這一個跟他拐賣的其他孩子不同。

  這一個是有人付錢給他，讓他去拐的。

  為了拐走這個孩子，他跟蹤了多日，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

  至於到底是誰付錢給他的，他說，是海城一個名叫胡六子的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