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被蕭衍拉住了，問：“你跟個沒頭蒼蠅一般，要跑去哪裏？”

  “我自己回家去！”

  “你家在西荒，如果要走回去，走到下輩子也走不到十分之一。”

  “不用你管！你把小蝌蚪還給我！他會帶我回去！”

  “小魚……”蕭衍皺眉叫她。

  “別叫我名字！我不想再看到你！”她又跑了。

  蕭衍無奈地看著她的背影，眉頭皺成個疙瘩。

  “陛下看起來好淒涼。”卓明月跟過來了。

  蕭衍看了她一眼，說：“姑姑別光看熱鬧，幫我想想轍。”

  “誰看熱鬧了！”卓明月說：“小仙替陛下覺得難過呢！她這個樣子，當真不好辦。”

  “我跟她說實話，告訴她，她就是青鸞，你說她會如何？”蕭衍問。

  卓明月：“千萬別！”

  “為何？”

  “現在，否定的是你對她的愛。”卓明月說。“你若告訴她實情，就連她整個人都否定了！”

  蕭衍不語。

  “相信我！當初我夫君知道，他是沈綏的轉世時，那是一種毀滅性的自我否定！我和他的感情差一點就真的斷絕了。”卓明月說。“所以我來就是想告訴陛下，最好不要告訴她……她其實是青鸞的分身。”

  “那要如何？”蕭衍問。“我要怎麽跟她說才行？”

  卓明月說：“我覺得……您什麽都不用多說！就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替身好了。”

  蕭衍皺眉：“以她的性子，不會原諒我。”

  “那以她的性子，她還會繼續愛你嗎？”

  蕭衍想了想，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或許想要忘了我也是不易。”

  “你的任務，是要讓白小魚感覺到情愛。”卓明月說。“可誰說情愛一定是甜甜蜜蜜的呢？有時候，痛苦的，心碎的，那也是情愛。也能讓青鸞長大！”

  蕭衍眉頭皺得更緊。

  “陛下，我知道你不忍。可是沒辦法啊……青鸞才十歲大小，還無法感知男女之情，你得繼續從白小魚這裏使勁！等青鸞長成十七八歲的少女，到時候就好了。”

  蕭衍其實比卓明月還明白這些。

  他向來是個暗搓搓的高手。

  不過是一時當局者迷。

  他點點頭，說：“多謝姑姑指點，我會將她送回大越去，讓她先冷靜一下。”

  卓明月點點頭。

  ……

  白小魚在靈盟四處亂跑，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幽靜的小院。

  她坐在台階上，一抽一抽地哭著。

  一切的美好，都在一夜之間，如泡泡般破滅了。

  她想哭。

  還有，這會特別想二狗。

  如果他在的話，他一定會幫自己打蕭衍一頓——打不過，也會罵他一頓。

  ……

  哭著哭著，她突然聽到了身後的屋裏，有聲音傳出。

  先是一個女子的聲音：“你這是做什麽？”

  男子回答：“呃……對不起，剛剛突然覺得你的手長得格外好看，所以一時沒忍住……”

  女：“我給你喂藥，你摸我的手？我從來不知道，堂堂的應龍主，居然是個登徒子！”

  男子的聲音聽著有些詫異：“登徒子？”

  女子很生氣：“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