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蓉兒咬著唇，不說話。

  卓明月的符杖，漸漸靠近。

  這時，青鸞傳音給卓明月：“姑姑！”

  卓明月動作微微一頓。

  “不用為她髒了自己的手。”青鸞說。“她……得了病，也活不了多久了。”

  卓明月深呼吸：“蓉兒，你回去轉告白雲扇，我卓明月，誓與她周旋到底！”

  卓蓉兒一愣：“你不殺我了？”

  “是青鸞放過了你。”卓明月說。“她說你得了病，活不了多久了。你且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轉身回去了。

  符門弟子也跟著回去，進入了符門大結界內。

  一層又一層煙霧，將符門隱藏起來。

  卓蓉兒跪坐在地，為死裏逃生狂喜了一下。

  然後，又為卓明月最後一句話驚慌起來。

  她得了病？

  得了什麽病？

  剛這樣想著，某個私密之處一陣難以言喻的瘙癢。

  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走了……

  ……

  “哎！這什麽時候是個頭……”卓明月歎氣。

  她和青鸞兩人站在瞭望台上，看著卓蓉兒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內。

  青鸞眉頭緊皺，說：“魔靈和我們，不能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他們想要侵吞我們的生存空間，就注定要你死我活。一方不死，戰爭不息。”

  卓明月深呼吸：“青鸞，我師父和神帝進行得如何了，你可知道？”

  青鸞說：“他們去了我們的老宅，燕京城忠勇侯府。

  那基本上是那一百零八個盤龍位中最小的一個。

  但是，到現在為止，兩天過去，卻還沒能封印住……恐怕是不容易。”

  卓明月轉頭問她：“你說……萬一封魔井真的被打開了，會怎樣？”

  “上古時期，封魔井曾經打開過。”青鸞說。“我曾在書上看到過對那時情形的描寫……”

  “是怎樣的？”

  “封魔井裏，源源不斷噴湧出暗能量，短短的時間之內，方圓幾百裏，全都被暗能量覆蓋，沒有什麽能阻止！

  短短幾年之內，整個魔荒都成了魔靈的世界。它們還將不斷蔓延，直到……整個世界都充滿暗能量，聖靈死，魔靈昌。

  神魔大戰不息，打得天昏地暗，枯骨遍地，萬物凋零。

  後來，魔靈攻上了古神界，聖靈祖樹忍無可忍，以其生命，引動星辰之力，封印了封魔井。

  又以其餘力，組織指揮神族，將魔靈盡數剿滅——當然，或許沒能盡數剿滅，他們躲在了封神塚洞天裏……今天卷土重來了！”

  說到這裏，青鸞突然有所感悟。

  那場戰爭，看似結束了。

  其實，一直還在繼續。

  祖樹一定知道，魔靈躲進了封神塚。

  它們沒有死心。

  它們定會卷土重來。

  所以，祖樹留下了她。

  祖樹還讓魔荒長滿了聖靈樹，讓她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整個封神塚掀開！

  這場戰爭，延續了幾十萬年啊……

  姑姑卻問何時是個頭。

  她突然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卓明月不解地看著她：“怎麽了？”

  青鸞一把摟住她：“姑姑，不管怎樣，你都會在我身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