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瓚假裝看不見，湊過去，一臉如琢如磨的表情：“您說，她究竟知不知道桑淵是塗山峻呀？

  要說她知道吧，她好像又不知道！

  你要說她不知道吧，她跟桑淵之間……哎呦，挺親近呐！

  您說，她對桑淵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呢？桑淵長得著實不錯，她會不會把持不住——”

  “別說了。”蕭衍生生打斷他。“你走吧！”

  “誒！我先去了！”李瓚拔腿就跑。

  “轟隆隆！”幾道炸雷，表示了太子殿下的心情。

  山上的結界內，青鸞和卓明月抱成一團兒，望著更加駭人的天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麽。

  ……

  這個時候，符門門主路過了。

  他站在城裏人最多的地方，一臉高深地感歎：“這是神靈之怒啊！大家都出城躲躲吧！小心殃及池魚！”

  說來也巧，正好一位葉族長老在這附近，而且正巧，他認得左邑。

  於是，他趕緊過去，求他指點迷津。

  左邑剛開始左推右推，就是不肯開口。

  後來，人家都跪下了，他便說了神帝弟子之事。

  他說，那位會在今日午後，出現在長沙河畔，他帶著一隻長翅膀的靈獸，他的耳後，有一顆朱砂痣……

  他還說，改宗易族，是他們葉族唯一的救贖。

  葉族人瘋了一般，全部出動，沿著長沙河畔去找人。

  很快，有人發現了一個青年，獨自一人，帶著一直很醜的，但長著翅膀的靈獸，在河邊洗腳。

  他的耳後，有顆朱砂痣……

  ……

  卓涇軒一直在仰頭看著天。

  天上烏雲沉沉，也不知道究竟到沒到午後……

  突然，他覺得背後有些不尋常的氣息。

  轉頭一看，隻見河岸上密密麻麻跪滿了人，一個個都用無比虔誠的眼神看著他。

  他嚇得差點掉河裏，趕緊穿上鞋，問：“各位，你們這是做什麽？”

  “上神，請救救我們吧上神！”

  “求您大發慈悲，救救我們全族人的性命……”

  ……

  一切都照著計劃在進行。

  重壓與誘惑之下，葉族分化出了三種人。

  一種是突然嫌棄起自己的祖宗來了，無比虔誠地供奉起了那位救世主家的牌位。

  還有一種人，純粹是為了活命。

  但是，他活命的想法有多強烈，供奉起卓家的牌位來便有多真誠，倒也沒什麽問題。

  還有一種，讓青鸞極為頭疼。

  他們抱著寧死也不背祖忘宗的信念，不走不逃，全部跪在葉族祠堂麵前，黑壓壓一群人，直接打算迎接死亡。

  這樣的人不少，甚至還有一些是葉族的頭領。

  其實青鸞心裏是很敬佩他們的。

  寧死也不背棄自己的祖宗，這絕對是一種很有風骨的美德。

  相比之下，其他人顯得是那般貪生怕死，令人鄙夷。

  但是……

  雲層上，青鸞問：“姑姑，葉族的氣數如何了？”

  卓明月伸手讓她自己看：“小了一大半，但是還很頑強地存在著。”

  “這可怎麽辦？這麽多人根本不怕死……”青鸞頭疼地托著額頭。

  “沒什麽不好辦的。”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們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