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明月還拎得挺清，把自己當成了塗山峻的同輩，一口一個“青鸞她師父”、“你”。

  塗山峻微微一笑：“青鸞她姑姑，沒關係的，你沒事就好。”

  卓明月又胡扯了一通，然後灰溜溜拉著青鸞走了。

  這天晚上，姑侄兩個睡在同一個床上。

  卓明月這才說：“青鸞，我感覺你師父不簡單呀！”

  “怎麽說？”

  “我都開天眼看過我師父了！我師父那是什麽修為？上仙！近神的修為！看我師父都能看，怎麽就看不了你師父呢？你師父是什麽修為？”

  青鸞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

  “嗯。”青鸞說。“以前我是個靈者的時候，我以為他是個靈者。

  後來我是個靈師的時候，又以為他是個靈師。

  現在我成仙了，倒是不知道他的修為究竟如何了？反正總覺得他深不可測，會很多我不會的。”

  “你沒問過他？”

  “問過，他沒告訴我。”

  “嘶……也難怪太子殿下會讓我開天眼看他……”她又摸摸自己的眼睛。“不過我覺得問題不大。”

  “什麽東西問題不大？”

  “你師父呀！”卓明月說。“相由心生，你師父的相貌風光霽月，不像陰暗小人。”

  “姑姑還會看相了？”

  “當然，我是個靈符師！這些在你們眼裏玄之又玄的東西，便是我們靈符師修為的根本。”

  “那姑姑您給我看個相唄！”青鸞指指自己的臉。

  卓明月盯著她的臉看了一會兒，說：“你是一個幸運的人。”

  “……嗯，到目前為止，看來我是挺幸運的。”青鸞說。“還有嗎？”

  “以後……多說好話，許好願。”卓明月說。“因為幸運之人許的願，總是比其他人許願更容易實現。”

  “看樣子以後我得多去廟裏拜神許願呀！”

  “你要想拜神，還用去廟裏嗎？在床上就拜到了！”

  “姑姑！”青鸞撓她。“真不敢相信這種葷話是從姑姑嘴裏說出來的！”

  “哈哈，說正事兒！”卓明月笑道。“你們在懷疑你師父什麽？讓我開天眼看他？”

  “蕭衍懷疑他是麒麟神族之人。”

  “那你呢？你也懷疑？”

  青鸞想了想說：“其實，我並不在乎他是什麽人。不管他有別的什麽身份，都永遠是我師父！”

  頓了頓，青鸞又說：“不過，蕭衍的立場不同，他有自己擔憂的事情，而讓你看一眼也不會傷到他，所以我就答應他了。”

  “是不會傷到他，傷到我了……”卓明月不是滋味的說。

  “姑姑……”青鸞抱住她。“對不起，差一點就釀成大禍。”

  卓明月微笑：“算了，誰讓我學藝不精呢？”

  “要不，你就在這兒住一段時間，跟扇兒好生請教一下？她可是大陸最厲害的靈符師——玄微子的徒弟，據說連你們掌門見了她也要禮讓三分呐！”

  “這可不行。”卓明月斷然搖頭。“在靈符師這一行，宗師們都自成一體，挺忌諱打探別人的術法的。”

  “是嗎？那是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