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走到他麵前：“如果我去告訴汪芙蓉，說她精心給我準備的點心，是被你打的一個結給破壞了，你說她會不會很生氣啊？你在葉家當差的日子，會不會就到頭了？”

  沈綏說：“什麽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能不能聽懂不重要，汪芙蓉能聽懂就行了！”

  那個結，是他當著汪芙蓉的麵打的……

  沈綏沉默了一下，問：“你到底想要如何？”

  “幫我一個忙。”青鸞說。

  “什麽忙？”

  “找到葉修。”

  “不可能！我隻是個外人。”

  “葉府多的是‘內人’啊！”青鸞微笑。“例如……汪芙蕖。”

  “隻要找到葉修的下落？”

  “沒錯。”

  “可以。我幫你一回。”

  青鸞拿出了鳳翎釵：“你滴一滴血在這個洞裏麵，我就可以隨時聯絡到你。”

  鳳翎釵上有十個小洞。

  隻要對方將血滴上去，她就能與之聯絡。

  最多，可以同時聯絡十人。

  “這是什麽？”沈綏問。

  “鳳翎釵，通訊仙器。”青鸞說。“隻要有靈力的地方，任何陣法都擋不住。”

  “好。”他滴了一滴血上去。“以後，便不用再見麵！”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開門要走。

  “沈綏？”卓明月叫了一聲。

  沈綏沒有回頭，徑直走了。

  他直接飛出了城，到了一處幽暗的樹林裏。

  隻有在沒有陽光的地方，他才能放鬆下來。

  他靠在一棵樹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仿佛看到卓明月剛才看他的眼神。

  充滿著失而複得的驚喜。

  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留戀……

  他又仿佛回到了十三歲的時候，他和卓明月坐在卓府的石拱橋欄上。

  情竇初開的沈綏拐彎抹角地問她：“明月，聽說，昨日有官媒來過？”

  “嗯。來給我說親的！”卓明月一臉厭煩。

  “說的是誰家？”

  “管他誰家！都被我轟走了！”

  沈綏眼前一亮，又問：“為什麽轟走？你已經十三了，該說親了。”

  “我才看不上那些凡夫俗子呢！”明月郡主的性子很傲。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

  卓明月托著腮，說：“我喜歡我夢裏的大英雄。”

  “夢裏的大英雄？那是什麽樣的？”

  “他長得很高大，穿著很有氣勢的黑衣服，衣服上繡著一種漂亮的紅花，氣勢如虹地飛過來抱住了我，替我擋住了漫天的火焰。就像是……神。”

  沈綏嘟著嘴，桃花眼裏滿是惆悵：“他長得比我好看嗎？”

  “我沒看到他的臉！但是，肯定比你好看！”

  “可是我娘說，我是丹陽城裏長得最好看的男人了！”

  “哈哈哈！”卓明月笑起來。“男人？你知道什麽叫男人嗎？就你這小身板，還沒我高呢！”

  “我我……我會長高的！我娘說，男孩子比女孩子長得慢！”

  “廢話少說！你啊，就安心地跟著我，姐姐會罩著你的！”

  “我比你大，你為什麽總以姐姐自稱？”

  “我比你高！”

  ……

  心裏生生地撕痛著，沈綏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我永遠也做不了你的英雄……”

  “你可以。”突然，一個聲音自他身邊響起。

  沈綏猛然轉身，看到一個黑袍人。

  “你是誰？”

  黑袍人將帽子放下，露出真容。

  “蕭衍？”沈綏皺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