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看了青鸞一眼，衝外麵喊道：“小二。”

  “誒!客官有什麽吩咐？”外麵守著的小二進來了。

  “把鹿角蛇都撤了吧，上些其他的菜。”

  “啊？客官，我們這裏隻有鹿角蛇。其他的……就隻有些配菜，青菜、黃瓜、大蔥之類的……”

  蕭衍看了李瓚一眼：“就上些配菜吧！多上點。”

  小二無奈地將鹿角蛇們都撤了下去，上了三盤各樣的炒青菜，一盤生黃瓜，一盤大蔥，以及蘸醬。

  李瓚用仇恨的眼神看著蕭衍：“將軍，我們今天晚上，難道就要吃這些？”

  “我們不吃這些。”蕭衍說。

  “啥意思？”

  “你吃。全都吃掉。”

  “為什麽？”李瓚站起來，大有掀桌子的氣勢。

  “因為你是故意帶我們來吃鹿角蛇的。你明知道青鸞不會吃。”

  事實的確如此。

  李瓚經常來這裏，知道這裏除了鹿角蛇沒別的好菜。

  剛剛提議來這裏，他就憋著壞，想讓青鸞鬱悶來著……

  李瓚：“……將軍，你不能有了女人，就虐待兄弟！這樣下去，你會失去我的！”

  蕭衍卻隻當沒聽到，語調溫柔地問青鸞：“青鸞，你想吃什麽，我讓人去買來。”

  “嗯……我想吃，紅燒獅子頭，糖燜蓮子，八寶榛子雞，還有……”青鸞報了一串菜名。

  白雲扇也報了一串菜名。

  然後蕭衍就讓呂辛去買來。

  菜上齊了之後，三人都吃得很香。

  李瓚一晚上啃著黃瓜，嚼得咯嘣響……

  ……

  憐兒掌了近一月的中饋了。

  她待人溫和，從不擺主子的架子。

  但是，一旦下人做不好事，便會按照規矩來辦，誰說情也不管用。

  再加上有雪瑩姑姑從旁協助，這一個月下來，府裏的有些不良之風竟銷聲匿跡了，各處比以前更加地井井有條。

  老夫人也是放心了，有時候說起她，也是跟以前有了很大的差別，隱隱不再有嫌棄，倒是有了幾分讚賞。

  元宵之後第二天，青鸞去給她娘請安的時候，就碰到她娘正在處置一個下人。

  那是個看守後角門的媽媽，因為一時粗心，一整晚沒有鎖門，被雪瑩姑姑派出去的人查到。

  青鸞去的時候，她正跪在憐兒麵前說：“……夫人，您饒了奴婢吧！奴婢真的隻是一時忘記了，奴婢的兒子生病了，奴婢心裏總掛牽著他，所以才會這樣。以後再也不會忘了！求求您夫人……”

  憐兒看了雪瑩姑姑一眼，雪瑩姑姑微微點頭，表示她說的是實話。

  “魏媽媽。”憐兒說。“你去管家那裏領五兩銀子，今天就離開丞相府吧。”

  “夫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魏媽媽痛哭流涕地說：“我家男人早死了，隻和孩子相依為命，您若是將我趕走了，我們娘倆就該餓死了。求夫人——”

  “好了，別哭了。”憐兒皺眉說。“你聽我說完。”

  “是。”魏媽媽回答。

  “你的孩子方才四五歲，卻不能跟著你，隻能寄居在親戚家裏，難免多有不便。所以，你離開丞相府，去城郊的莊子做個管事吧，那樣的話，你就能帶著孩子一起生活。而且，月銀比你看守後角門要多。”憐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