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青鸞想到以後他們卓家那悲慘的下場，硬著心腸說：“娘，您這樣想，就證明您能感覺到，萬姨娘跟您不同，她其實是很看重中饋之權的。”

  憐兒沒說話。

  青鸞看了雪瑩一眼，示意她清場。

  雪瑩點點頭，出去了。

  確定不會被別人偷聽了去，青鸞對她娘說：“娘，這些年您一直病著，其實並不知道萬姨娘是個怎樣的人。”

  憐兒不解地看著她。

  “她並不像您看到的那般良善。那些做派，不過是她收買人心的手段罷了！”

  “你何以這麽說？”憐兒問。“難道，她對你不好？”

  對憐兒來說，最在乎的，自然是自己唯一的女兒。

  看著女兒被萬雪貞照顧得很好，她對萬雪貞感激萬分。

  “娘，您知道什麽叫捧殺吧？”青鸞說。“她對我，便采取的這種策略。過去，她把什麽好東西都給我，她從小給我灌輸妄自尊大的觀念，還有，將小事搞大，讓我和爹娘鬧，讓我跟全世界為敵，目的就是想害我！”

  “什麽？害你？”憐兒很吃驚。

  青鸞點頭，跟她講了萬雪貞整死下人陷害她，並且挑撥她和父母關係等等好幾件事情。

  憐兒越聽越心驚，抓住她的手問：“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和你爹？”

  “以前，我也不懂這些呢！”青鸞說。“我是上次去廟裏自省，大約是受了鳳神娘娘的指點，方才突然認清了許多事。”

  在這片大陸，龍族、鳳族、麒麟族，乃是眾所周知的神族。

  不同的地方，信奉不同的神靈。

  整個朱雀上國，都信奉龍神與鳳神。

  龍神，是保佑男子的神。

  鳳神，是保佑女子的神祗。

  憐兒喃喃道：“她二十年如一日，持家有道，事事勤謹。我都沒想過……她居然會暗地裏做這些……”

  “娘，您想想，我一個女孩子，又不能跟卓涇康爭家產，而且還是個沒有靈根的普通人，她為什麽要這樣處心積慮地對付我？那是因為，她真正想要對付的，是您啊！”

  “是這樣嗎？她要對付我嗎？”憐兒神色很難過。“都是一家人，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

  “娘！您也太天真了！”青鸞打斷她。“她痛恨您搶了她的主母之位，以前您病著，她藏著這種心思暗地裏搞小動作，但是如今您好了，她感覺到了莫大的威脅，怕是會坐不住了，所以，您得將中饋之權拿回來——”

  “夫人！夫人！不好了！”這時，有小廝匆匆忙忙地趕來。

  “怎麽了？”憐兒問。

  “老夫人那裏來了人，把雪瑩姑姑綁了就走呢！”小廝說。

  “什麽！”憐兒猛然站起來。“為何？”

  “奴才聽說……跟昨天靈獸咬了藍國夫人有關。”小廝將聽來的消息告訴她。“好像說，是藍國夫人的衣裳有什麽問題。”

  “衣裳能有什麽問題？”青鸞問。

  明明是她那沾了龍氣的鹿角蛇搞的鬼。

  小廝搖搖頭。

  “藍國夫人今天穿的衣服，出自雪瑩之手。”憐兒神色凝肅。“走，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