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涇軒將青鸞扶起來，看著她臉上的紅印子，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準你再動她一根汗毛！”

  “你不準？嗬！你以為你是誰啊？”卓涇康冷笑。“不過我家養的一條寄、生、蟲、罷了！你不準？你有什麽權力不準？”

  卓涇軒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依然什麽都不說，隻護著青鸞說：“走，我幫你上點藥吧！”

  青鸞很聽話地跟他走了。

  “哼！”卓涇康得意地在他們背後哼哼。“卓青鸞，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

  但是青鸞知道他想說什麽。

  他大概是想說，早晚有一天，她會死在他手裏……

  ……

  卓涇軒帶著青鸞去了他住的地方，給她上了藥。

  他上藥的動作很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青鸞心裏流過一陣陣暖流，眨巴眨巴大眼睛，滾下兩行淚水來。

  “是不是很疼？”卓涇軒有些手足無措地問。

  青鸞搖搖頭，抓住他的手，說：“大哥，娘的身體一直不好，我又沒有靈根，我和娘能依靠的，隻有你了！”

  卓涇軒眼神一凝，看著她，沒說話。

  “大哥，可以嗎？你可以保護我們嗎？”她此時的樣子，極像一隻受傷的可憐的小鹿。

  卓涇軒心裏一痛，點點頭說：“放心，我會保護你和娘的。”

  “真的嗎？”青鸞滿臉期盼地問。

  卓涇軒鄭重地點頭。

  青鸞突然又麵色一黯：“可是，你如今，身上連一官半職都沒有呢！我真希望，你也跟卓涇康一樣，是個軍官就好了！”

  卓涇軒皺眉不說話。

  “大哥，如果有機會去軍中，你去好不好？弄一個比卓涇康高的官職，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對你那般放肆無禮！”青鸞一副很幼稚的樣子。

  卓涇軒笑了笑，說：“我要幫爹做事。”

  青鸞也不多說，摸著自己的臉說：“你這藥真好用，我感覺臉上好多了呢！都不疼了。謝謝你！”

  卓涇軒點點頭，眉頭始終緊鎖。

  ……

  她大哥總覺得自己矮人一截。

  青鸞之所以挨了卓涇康一巴掌，隻是想激起他的保護欲。

  她感覺這樣的方式或許更適合他。

  她希望，她大哥可以更強勢一些。

  即便不能繼承卓家，但是，至少要改變那悲慘的命運，在卓家占有一席之地……

  從卓涇軒那裏出去，她沒有回忘憂閣去，而是去了她娘那裏。

  她問她娘：“娘，二哥都有孩子了，大哥年紀不小了，卻一直沒說親，您可有什麽想法？”

  憐兒說：“這個……娘甚少交際，對其他人家的女孩子都不熟悉。讓萬姨娘安排就是，她一定不會委屈你大哥的。”

  青鸞沉默了下，說：“娘，前些日子在祖母那裏，我聽到萬姨娘說，想將她娘家的侄女嫁給大哥。”

  憐兒皺了皺眉：“她娘家侄女，是那個寶璐？”

  青鸞點頭：“娘，大哥雖然不是爹親生的，但是，好歹是記在您名下的嫡子，怎麽能配一個出身門第那麽低的？”

  “她的家世，的確不高……”憐兒說。“若娶了她，涇軒會被人看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