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扔了吧！”盼兒點點頭。“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回營帳去吧！”

  “走吧。”青鸞假模假樣地和盼兒一起走了。

  卓涇康走過去，撿起那護膝，看到上麵那精美的花紋，冷哼了一聲：“廢物！賤人！我就偏偏讓她生下長子來，到時候，你不看我的臉色也得看！”

  ……

  等卓涇康再走遠了，青鸞和盼兒從一旁的樹後探出頭來，相視一笑。

  “大小姐，我發現您變了！”回去的路上，盼兒說。

  “哪裏變了？”

  “嗯……”盼兒想了想，說：“變聰明了。”

  青鸞沒說話。

  聰明？

  哪裏是變聰明了？

  她那是用血淚換來的教訓。

  那是整個卓家的滅亡換來的醍醐灌頂。

  那是經曆過大火焚燒之後的大徹大悟……

  她著實算不上個聰明人。

  經曆了這種蝕骨之痛，方才能看清那許多人，許多事。

  也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不有人跟她一樣傻的……

  “王爺，你說將來我們要生幾個孩子？”正想著這世上有不有跟她一樣傻的，她就突然聽到了她小姑姑卓明月的聲音。

  聲音是從前麵一大叢兩人高的劍齒草後麵傳來的。

  “隨你吧。”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那個聲音，如果青鸞沒猜錯，是成王顧行成，卓明月的未婚夫婿。

  他們的大婚之日，就定在明年開春之時。

  隻聽卓明月甜蜜蜜地說：“那我們就生……四個吧！你喜歡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隻要你生的，我都喜歡。”

  “那就兩個男孩，兩個女孩，嘻嘻……”

  青鸞聽著覺得心裏發悶，拉著盼兒就走了。

  那成王可不是個好東西。

  可以說，是個極為缺德的混賬玩意兒。

  上一世，他在妓院有了個相好的，那相好的生了個兒子。

  他是皇族，上有祖宗，下有家法，是不可能弄個妓女進門的。

  所以，他幹脆就給卓明月下了藥，讓她絕育了。

  卓明月嫁進去兩三年不能生，於是成王就假裝體貼地將那個孩子帶了回去，說是為了卓明月，抱養了一個養子。

  後來，又先後抱養了一男一女。

  成王不納妾，還處處為她著想，卓明月很感動，盡心盡力地將孩子們養大成人。

  還是後來，卓明月有事去朱雀上國，順道去看了青鸞一次。

  青鸞從她的脈象中診斷出了她所中的絕育藥。

  卓明月驚痛不已，回去之後經過調查，方才得知了真相。

  她這麽多年都在替那個妓女養孩子。

  給了妓女孩子尊貴的身份，將他們教得人模人樣的。

  成王從不納妾，原來是因為他深愛那個妓女……

  可真是令人感動的真愛啊！

  可卻將她卓明月一輩子玩弄於股掌之上，踐踏進塵埃當中！

  卓明月性子剛烈，直接揮刀殺了成王和那個女子，然後自殺……

  而此刻，她卻正和成王討論以後要幾個孩子的問題。

  青鸞實在不想多聽一句，避過他們，快步走回自己的營帳去。

  豈料，到了營帳門口，卻聽到裏麵居然有男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