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三十五章 決心

  對於寧語嫣的吐露心聲，說實話，白如雪既感覺驚訝，隨後又有些感動。

  在踏入北國之前，白如雪就已經明白，她和寧語嫣之間，注定不會成為朋友。

  畢竟！

  二女都是才貌雙全，而且都有領導能力，有著太多的相同點。

  但偏生這兩個絕代嬌女，卻都喜歡上同一個少年！

  而葉秋對寧語嫣，更是寫下了“鎮國”的詩篇，感動了整個儒界的女子。

  也正是因為感覺到了，來自寧語嫣的壓力。

  白如雪在危機感之下，再加上桑夫子的勸說。

  她這才毅然踏上漫漫征途，一路顛簸流轉，最終來到了北國，見到了葉秋。

  可白如雪做夢都沒想到，她視之為“情敵”的寧語嫣，心胸會如此的豁達。

  “公主殿下，難道在您的心中，真願意將自己心愛之人，拱手讓給別人？”

  強壓心中的震撼，白如雪小心翼翼，問出她心中，這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既然注定不能在一起，如果能看著他幸福，那其實也是挺好的，你說呢？”

  寧語嫣微微一笑，吐氣如蘭：“另外，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叫我名字，畢竟你並非我北國的臣民，你無需對我如此見外。”

  “既如此，那我叫你寧大家好了。”白如雪點點頭，語氣柔和了一些。

  二女都有共同的目標，而且都體現的很豁達，這氣氛自然很是融洽。

  ……

  接下來的路程，寧語嫣和白如雪，從互相小心翼翼，到最後逐漸放開。

  二女這才發現，原來在很多問題上，她們都有相同的見解。

  甚至！

  白如雪還發現，對很多事物的看法，寧語嫣的話，給了她很多啟迪。

  至於寧語嫣，她暗道自己時日不多，原本隻是想替葉秋，物色一個完美歸宿，僅此而已。

  但和白如雪交談之後，寧語嫣這才發現，她們其實是一類人。

  其實這也不難解釋，畢竟在儒法社會中，才貌雙絕的女子，本就沒有幾個。

  二女都有提多共同點，也都傾心葉秋，再加上寧語嫣願意退出。

  故而二女互為知己，這並不難以理解。

  ……

  當這連綿不絕的車隊，距離飛雪關的距離，還有不到五裏路之時。

  二女已是姐妹相稱，氣氛極為融洽，彼此不再藏私，說話顯得格外輕鬆。

  “語嫣，你分明喜歡我師弟，為何還要去蠻族，究竟是什麽難言之隱？”

  望著隱隱可以看到的飛雪關城樓，白如雪皺起了眉頭：

  “從你的性格來看，如果說是迫於北國君的壓力，我不信你會屈服。”

  “知我者，如雪也。”寧語嫣點點頭，美眸中滿是笑意：“我的確有苦衷，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畢竟，我身為北國君的女兒，特殊的身份，以及亂世的背景，再加上寧家千年守護的責任。”

  “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我和先生之間，注定是情深緣淺，隻能如飛鳥和遊魚一般，相忘於江湖。”

  說實話，在第一次聽說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之時，寧語嫣是不甘心的。

  也正是因為絕望，寧語嫣這才會答應北國君，為了寧家的千古大業，千萬蠻族和親。

  至於和親的對象，究竟是何人，寧語嫣並不在意。

  一個已經心死之人，她究竟和誰在一起，這真的重要嗎？

  用自己生命之中，最後的幾年，　也可能是一年，來將蠻族改造，為人族迎來和平。

  寧語嫣，願意！

  但這個隱藏在心中的緣由，寧語嫣不願告訴任何人。

  有時候，來自善意的隱瞞，反而是好事。

  白如雪要知道了此事，她肯定會內心不安，寧語嫣不希望如此。

  “語嫣，難道除了遠嫁蠻族，咱們就沒有其他的辦法？”

  白如雪，皺眉說道：“雖然我並不知道，你的苦衷究竟是什麽。”

  “但我師弟學究天人，你若將心事告訴他，以他的能下，活血能幫你。”

  這……

  聲音落下，寧語嫣美眸黯然，頓時陷入了沉默。

  似然北國的老禦醫，已經明確的說過，相思垢乃是千古頑疾，根本沒有根治的本法。

  老禦醫所能做的，隻是延緩這種病的發作時間，盡量的延長寧語嫣的生命。

  但就算如此，寧語嫣究竟能存活幾年，就連老禦醫的心中，也沒有任何底兒。

  但寧語嫣卻知道，如果真如白如雪說言，　她將此事告訴葉秋，或許此事真有轉機。

  畢竟！

  當初在儒城之時，寧語嫣幾乎死去，在場那麽多大儒，依舊沒有任何辦法。

  但寧語嫣更清楚，葉秋在儒城能救她，那是犧牲了進階的機緣。

  就連極為珍貴的天賜金衣，葉秋也毫不猶豫，直接送給了寧語嫣。

  可問題是！

  那一役之後，寧語嫣是抱住了生命，葉秋的修為，卻終生停留在童生境界。

  當時很多大儒都在惋惜，暗道葉秋本是傳天下的才華，如今卻淪為了廢人。

  但任誰也沒想到，葉秋就算沒了修為，憑借著才華橫溢，依舊在海波縣名動天下。

  寧語嫣雖在北國，但她卻能猜測到，葉秋在暗地裏，肯定付出了巨大代價。

  一個已經墜落神壇的天驕少年，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克服了世人無法想象的困難，這才再次登頂。

  如果因為寧語嫣的原因，葉秋再次跌落神壇，那這算什麽事兒？

  一個人跌倒了兩次，他還能站起來？

  此事，絕無可能！

  寧語嫣很清楚，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那幾乎是——零！

  “我已經害了先生一次，豈能在害他第二次？”

  “如今亂世降臨，北方局勢複雜，先生擔負黑水族百萬百姓，我豈能讓他失去力量？”

  這一刻，寧語嫣透過車簾，望著越來越近的飛雪關城樓，美眸中滿是歎息。

  ……

  眼見寧語嫣並沒有打算，告訴自己什麽是苦衷，白如雪也唯有沉默。

  畢竟！

  二女都是天下最聰明絕頂的女子，既然一個不願意說，另外一個自然也問不出來。

  “如雪，飛雪關就在眼前，答應我，好好照顧先生，切莫讓他被賊人所害。”

  當飛雪關的城樓，清晰出現在眼前之時，寧語嫣的語氣，也漸漸變得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