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四十五章 雷雨

  轟隆！

  伴隨著一聲雷霆聲響，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布。

  嘩啦啦！

  而後！

  一場傾盆大雨，瞬間而至！

  這雨水突如其來，不過瞬間之間，就將整個天地淹沒。

  “我去，好痛！”

  “這尼瑪，雨水之中，還有冰雹！”

  “快……躲雨！”

  嘩啦啦！

  這突發的變故，讓眾學子都有些慌亂，紛紛逃竄。

  “這……這怎麽可能！”

  呆呆的站在後院中，任憑雨水衝刷自己，江勃抬起頭，一臉的震動。

  雖說，唯有到了舉人的文位，才能夠預測禍福，對未來生出感應。

  但身為洛城第一天驕，江勃雖是一介秀才，卻也能大概的預測未來。

  所以！

  江勃早就知道，在最近幾天，都不會下雨。

  可如今！

  我靠！

  怎麽會這樣？

  刹那間，江勃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江師弟，承讓了。”涼亭中，甄俊折扇微搖，笑的很是開心。

  雨勢浩大，遮天蓋地！

  這雨之急促，不過片刻功夫，就覆蓋了大地。

  透過窗戶，呆呆的望著大雨，孔教習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想那公孫秋，隻是一介布衣，粗鄙不堪之輩，兄中毫無點墨。”

  白胡子一抖一抖，孔教習，目帶悲憤：“如此學渣人渣，竟能引發天降大雨？”

  蒼天呐！

  你為何，何其不公？

  刹那間，孔教習，捏緊了拳頭。

  ……

  而這驚人的大雨，也讓城北書院之巔，一個博學多才的老者，停止了下棋。

  “夫子？”正在對弈的白衣女子，握著棋子的纖手，不禁微微停頓。

  “如雪，你也是翰林文位，能預測未來禍福，你怎麽看？”

  撚了撚白須，桑夫子望著窗外大雨，問道。

  “夫子，學生因為，此雨來的蹊蹺，不似蒼天所降。”白衣佳人，微微皺眉，不確定說道。

  “此雨，的確不似蒼天所降，按照欽天監的說法，未來三日之內，都不應該有雨降臨。”輕撫白須，桑夫子，說道。

  “竟有此事？”白衣佳人，頓時大驚：“天地反常，莫非蠻荒之地，有大妖誕生？”

  “是否如此，我也不知。”桑夫子，微微歎息。

  “夫子，您一代大儒，難道你也無法推衍，這大雨代表的禍福？”白衣絕色，有些好奇。

  “大儒五大境界，老夫隻是普通大儒，尚且無法‘修身’，焉能預測禍福？”

  桑夫子，微微搖頭：“不過，欽天監那幫老家夥，應該能預測一二。”

  聲音落下，白衣絕色，若有若思。

  ……

  儒城，欽天監。

  欽天監，專司研究天文，觀察星辰軌跡，從而推測節氣，製定曆法。

  用中原的話來說，欽天監的功能，那就是——天文局。

  但中原的天文局，地位和儒界的欽天監，自然無法比擬。

  儒界的欽天監，融合了神學、宗教、儒學，以及各種複雜的學科。

  所以！

  在欽天監之中，都是儒界之中，最頂級的人才。

  而欽天監的人員，也擁有很高的社會地位。

  在儒界的構架中，神權和君權，大於諸侯，其次才是讀書人。

  但此刻！

  原本莊嚴肅穆的欽天監，此刻卻一片混亂。

  “真是一群廢物，天地如此突變，爾等卻毫無知覺。”

  為首那名大儒，勃然大怒：“來人，將昨日占星之人，全部斬首！”

  “是！”聲音落下，一群戰士，拖著一群讀書人，一路走向殿外。

  “大人，不要！”

  “啊……”

  哢擦！

  伴隨著淒厲慘叫，十幾個占星人員，瞬間人頭落地。

  但就算如此，為首那名大儒，依舊怒不可遏，依舊有殺人的欲望。

  “監正大人，您是修身大儒，莫非您都不知道，這劇變，源於何方？”

  後方，一個中年儒者，端著一杯熱茶，笑著走過來。

  在欽天監之中，“監正”是一把手。

  而眼前這中年儒者，則是“監正”的副手，也是老儒的親信。

  若非如此，此人說話，豈能如此？

  “楊主簿，你來的正好，立刻將昨日，一切相關人等，格殺勿論！”

  端起茶杯，老儒，目帶殺機：“此事，必須做幹淨，任誰人探查，殺！”

  嘶！

  聲音落下，楊主簿，倒吸冷氣：“監正大人，隻是一場雨而已，真要如此殺戮？”

  “你懂個屁！”老儒，一聲喝斥：“你可知這雨，源於何方？”

  “還請監正的人，不吝賜教。”楊主簿，目帶恭敬。

  “此雨，源於——北方！”老儒，壓低聲音。

  什麽！

  轟隆！

  聲音落下，中年儒者，臉色驟變：“監正大人，這……這可如何是好？”

  北方！

  這個方向，在儒界之中，尤其是在儒城之中，可謂是忌諱莫深。

  因為！

  北方，代表了——蠻族！

  北蠻子！

  北方的蠻人，不尊教化，不服禮儀，逐草而居，生吃牛羊。

  每當天災之年，北方的蠻人，就會騎著烈馬，肆虐九山的邊疆，導致生靈塗炭。

  這兩千多年來，人族和蠻族，一直在交戰，殺戮成河。

  隻不過！

  當稷下學宮之中，誕生劍聖之後，帶領人族，擊退了蠻族。

  從此！

  蠻族消聲滅跡，退居於北方草原，再也沒了動靜。

  因為人族和蠻族之間，橫著巨大的十萬大山，地勢極為複雜。

  所以！

  人族有心北伐，卻多次未遂，隻能作罷。

  但就算如此，從古至今，小規模的戰爭，依舊在持續著。

  畢竟！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蠻族對人族而言，一直是心腹之患！

  曆代的讀書人，最高的追求，就是蕩平蠻族，還天下以清明。

  可如今！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卻自北方而起，覆蓋了整個天地。

  而預測天象的欽天監，卻無法提前預測，這豈不是大罪？

  所以！

  哪怕身為大儒，監正大人，也感覺到惶恐。

  唯有滅殺昨日，檢測天文之人，方能防止消息泄露，從而以絕後患。

  “監正大人，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楊主簿，目帶凶芒：“我這就去辦，滅這些人九族！”

  “監正大人，城主口諭，讓您立刻去見他。”門外，一聲淩厲聲音，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