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關奶奶語塞。

  確實，她不知道要怎麽說。

  關關讓她冷靜：“我知道您很著急，怕出情況。現在的問題十分明顯，不是嗎？所以，您的心態一定要好，跟爸爸道歉的時候，不論爸爸怎麽說您，您都不能依著性子胡來，那樣隻會讓爸爸更生氣的。”

  “那，具體的呢？”

  關關左右看了眼，湊到關奶奶的耳邊，細細的教她。

  關奶奶應下。

  隨後，關奶奶去找了關父。

  關父見關奶奶過來，並不想搭理，隻是默默的扭過頭。

  “咳咳。”關奶奶輕咳了下，走到關父的麵前。

  關父閉上眼睛假寐。

  “對我很生氣，對不對？”

  “您來是有目的的。”關父直接拆穿，“什麽都不必說，這次我不會妥協。”

  “誰讓你妥協了？”關奶奶歎息一聲，“公司出了事，需要你回去處理。”

  關父睜開眼，那眼睛涼薄到了極致，心中的疼，也在蕩漾：“原來，您就是這樣對我的？嗬嗬嗬，不過也是，這麽多年了，我早就應該習慣了。”

  “對不起。”關奶奶真誠的道歉。

  “您不會知道錯的，不用因為某些原因而被迫道歉。”關父看向別處，指了指門口，“媽媽，您離開吧，我現在狀態不是很好，無法招呼您。”

  關奶奶的臉色隱隱變動：“哎，都這麽多年了，還不能理解我的苦心嗎？我是為了你，為了關家好。”

  “這點我從來都知道，可是，我從不認為您的那些做法是正確的。”若是正確，他也不會到了現在沒有結婚，若是正確，自己早就該有個好的生活，而不是如今還單身一人。

  看著別人家庭幸福美滿，我是如何的心態？

  “媽媽，您永遠都不知道，我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您也不會知道，我多羨慕那些家庭和美的人。”關父的眼，越發的冷漠了。

  看到人家家庭很好，他總是羨慕的。不需要有太多的錢，也不需要應酬多少，每天下了班就回家陪孩子，沒有錯過孩子一點點的成長。

  不是大富大貴才叫幸福的。

  “是，我知道，這麽些年來，你過得很不好。以前的你，至少不會和我這樣鬧騰，連公司都不管不顧了，我也在這其中思考，發覺了一些，以前沒有發覺的問題。”

  關父閉上眼睛，靜靜的聽關奶奶說。

  若是在以前，他會對媽媽有希望，即便是感覺不到那份愛，他也知道媽媽是愛他的，在乎他的。

  也正是因為這樣，不論發生了多少，他都始終尊敬她。

  “那些問題，是因為我思想的緣故。在我那個時代，門當戶對是根深蒂固的想法，很少有大家庭能夠接受一個家庭不好的姑娘。餘馨兒不能說不好，單純善良，上進，那時候的我卻不考慮這些，我隻知道

  ，她是不是對你有幫助。”

  若是沒幫助，那我不管怎麽做，都會讓她離開的。

  “正是因為您這樣的想法，我和她多年來分開，已經耽擱了太久了。”關父垂目。

  後悔與自責，都有很多的。

  “現在，還有機會，不是嗎？”關奶奶反問他，“隻要我同意了，你們就能過上好生活。”

  同意？關父輕哼一聲，擺擺手：“您是不會同意的。”

  就算是知道錯了，您也絕對不會迷途知返的。

  “怎麽不會？”關父的不相信，讓關奶奶很不舒服。

  關父還是搖頭：“媽媽，您是怎樣的人，這麽多年來，我已經看明白了。抱歉，這一切，我一定會反抗到底的。”

  “你……”關奶奶氣結。

  這臭小子，非要讓她生氣才高興？

  “我對你，已經相當好了，這次也是在認真地反省，不管你相不相信。另外，我妥協了，你和餘馨兒的婚事，可以籌辦，但我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你們不能登記結婚。”

  有婚禮，卻不能登記結婚？關父看著關奶奶，陰冷的笑了：“媽媽，您這又是何必呢？您這樣的做法，不會讓我開心，隻會讓我覺得您惡心。”

  “我哪裏惡心了？”關奶奶反問關父，“我也是為了你考慮。餘馨兒已經沒多久時間了，婚禮也不會小，一定讓大家知道，她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們要是登記結婚，就會有一堆麻煩的程序要走，簡單一點不好嗎？”

  關父不知道關奶奶的改變怎麽會突然之間那麽大，但隱隱的，他覺得其中有問題。

  所以……

  關父不會答應的。

  “媽媽，我累了，這個問題，我實在是不想計較了，您要是有別的想法，就盡管去做，隻要不牽扯我就好了。至於公司的問題，我不想管。”

  “你還不想管？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張董給我打電話的原因在哪裏，你不會不清楚。這個公司，是你辛辛苦苦了一輩子的結晶，難道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沒了嗎？你的心不會痛嗎？”公司就是關奶奶的軟肋。

  之所以她能強勢，就是有公司在，她是公司的元老。

  “不會。”關父很確定的回答，“正是因為有公司，您強勢，您剝奪了我的一切，您讓我成了如今這樣子。我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能恨您，不管怎麽樣，您都是我的母親。可是，不恨您，我的人生就能回來嗎？”

  不會回來的，所以，他要自私一點，對自己好一點。

  “哎。”關奶奶長長的歎息，“果然，這就是一個死結，一個在你心中許久都無法打開的結。”

  “您既然清楚，那也明白，在我的麵前，那些虛偽的話不用說了。公司若是出的問題比較大了，我會轉給別人的。”關父確定的，冷漠的說。

  這，是他之前就

  決定好的，也把一切的後路想明白了。

  “你，你你……”關奶奶詫異得瞠目結舌，指著關父，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之前，她以為他隻是任性，隻要自己認錯了，情況就會好轉，可他居然是很早就決定好了這一切的。

  “你怎麽可以這樣！”關奶奶咬牙切齒，“辛苦了一輩子，你就甘心拱手讓人嗎？”

  （本章完）